碎片刺進男人的掌心，酒水混合著他手中的血跡蜿蜒而下！！
    陸瑾寒忽然站起身，嗓音低沉又陰冷道：“不過是一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勸你別被她的表象給騙了！”
    說完。
    男人站起身，大步向著包間門外走去。
    留下一眾人面色狐疑面面相覷。
    葉南城握著高腳杯，神色有些高深莫測。
    這大少爺的占有欲哪兒來的啊？
    ……
    顧燕笙醒過來的時候，臉上的傷好像已經被上了藥，不是很疼了。
    但是肘彎那里。
    針眼還清晰可見。
    程辭立馬將一碗紅棗粥端了過來，“紀院長說你要好好補血，最近幾天，你就不要亂出去走動了，在醫院歇著吧，江曼云的病房有護工照顧，你放心，沒事的。”
    顧燕笙接過紅棗粥。
    味道很甜，讓她莫名的想起充滿著甜味的紅豆奶茶。
    第一次有人給她送紅豆奶茶。
    只可惜。
    她還沒來及好好珍惜，就要永遠失去了。
    “謝謝你。”她輕聲道。
    程辭微笑了一下，“不客氣。”
    許是因為從小在鄉下長大的緣故，小姑娘的骨架很瘦削，臉也很小，整個人都小小的，帶著出乎于尋常之人的瘦削。
    她好像長大了，卻又好像……沒有長大。
    紅棗粥很燙，她忍不住的吸了口氣，用手觸摸了一下唇角。
    “怎么了？”程辭問道。
    “沒什么。”顧燕笙道：“……嘴角好像，破皮了，有點疼。”
    程辭腦中，驀然閃過他昨天看到的那一幕。
    boss把小姑娘壓在身下。
    那樣的親吻……
    他掩下眸底復雜，說道：“那就等涼一點再喝。”
    “嗯。”
    門外。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形佇立在那里。
    男人似乎已經在那里站了良久，深邃的眼簾注視著那一幕，眉眼處，滑過一絲冷。
    ……
    程辭走后。
    顧燕笙下了床。
    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她剛下床，就眼前一黑，差點要暈倒。
    幸好她扶住了床的邊緣，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已經風霜殘燭，這具破敗的身體，也沒有再珍惜的必要。
    現在最要緊的是，她要好好賺錢。
    拼了命的賺錢。
    下午五點多鐘，顧燕笙照例去了咖啡館，到了之后，直接上了演奏廳臺。
    今晚的咖啡廳很安靜。
    顧燕笙很喜歡工作的時間，在臺上，她可以將自己全身心的沉溺于鋼琴之中，忘記一切苦厄。
    鋼琴，是她的信仰。
    琴聲悠揚的流瀉于她纖細的指尖。
    而臺下。
    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里，正掩藏著一雙陰毒無比的眼睛！
    顧曼妮萬萬沒想到，這個賤人進了監獄五年，竟然還可以將鋼琴彈的這么好！
    憑什么？！！！
    這個一無是處的賤人！這個沒有人愛的可憐蟲，憑什么能有這樣好的天賦？！
    憑什么能有她拼盡全力也無法獲得的東西！！
    明明她才是帝都高高在上的帝都名媛，她才是顧家未來的繼承人！上天應該將這樣的天賦給她才對！！！
    這個賤人不配！！
    位于這個角落的前方，有一對女孩子正坐在桌子上交頭接耳：
    “哎，我上次就跟你說了！這里的鋼琴師不僅長相漂亮，而且很厲害的！現在知道了吧？”
    “嗯嗯！”另一個女孩點頭：“確實好厲害啊，我從來沒聽見有人能將《月光》彈奏出這種感覺！”
    “這樣漂亮又有才華的人才應該被稱為鋼琴天使嘛！”
    “說的沒錯！”另外一個女孩道：“至于那個顧曼妮，不過是富人圈在那里嘩眾取寵的笑話而已！”
    “啪”的一聲！
    顧曼妮手中的茶杯碎裂在地，沖著那邊怒吼：“給我閉嘴！”
    前方的兩個小姑娘朝她看了一眼，也被她吼懵了：“關你什么事？神經病吧！”
    “走，咱們換個位置坐，不理這個神經病！”
    “好。”
    兩人離開。
    顧曼妮卻坐在原地怒不可遏！
    為什么這么小賤人坐牢了還要來跟她搶她的東西？！
    跟她來搶顧家就算了！還要跟她來搶鋼琴天使的稱號！還要跟她搶首都音樂大學！
    對了，首都音樂大學……
    顧曼妮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怒氣悠悠消散，嘴角掛上一抹輕蔑而又得意的笑。
    再有天賦再努力投胎運氣再好又如何，最后這一切還不都是她信手拈來，隨意頡走！
    這個可憐蟲，什么都不是！
    臺上。
    第一場演奏結束，顧燕笙指尖收勢。
    她站起身，拿下手上的白色手套，鞠了一躬，轉身，下了臺。
    小李又將一杯紅豆奶茶送了過來。
    顧燕笙抿唇說道：“拿回去吧，以后，不用再給我送這個了。”
    小李神色訥訥：“顧小姐……”
    顧燕笙沒再理會他。
    她下了樓，去了趟洗手間，剛想出門，卻忽然迎面撞上一個人。
    是顧曼妮。
    顧曼妮雙手抱著胸，抬著下頜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真是沒想到，你就淪落到來這里打工啊？”
    顧燕笙直接忽視她，與她擦肩而過。
    “站住！”顧曼妮不悅的挑眉：“你說，我要是將你在這里工作的事情告訴給鐘雅嫻，你猜她會不會為了顧家的顏面，徹底和你斷絕關系？”
    顧燕笙聲音很冷：“那你就去。”
    她求之不得。
    顧曼妮見她不為所動，神色一冷。
    不過很快，她又輕輕勾起唇，輕輕附在她的耳邊：“顧燕笙，不如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
    顧燕笙眉眼不屑，剛要離開。
    身后傳來聲音——
    “其實當年，你考上首都音樂大學了。”
    顧燕笙的身子驀然僵住。
    顧曼妮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唇角笑意加深：“不過，最后頂替你去了首都音樂大學的人，是我。高考首都音樂大學的第一名，也是我。”
    “被稱為音樂界不世出的才女、鋼琴天使的人，還是我。”
    顧燕笙瞳孔在一瞬之間劇烈收縮！
    半晌，她僵硬的一點點轉身，看向她。
    “怎么，不敢信？”顧曼妮唇角得意的輕笑：“這可是我媽，哦，不，應該是你媽親自幫我打通的關系，將那張錄取通知書上的名額，換成了我。將那個分數，變成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