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01)(《綠色xiao說網》)
大學畢業以后,苗雨青在家鄉盛京度過了四年相對平靜而又幸福的時光。雖然作了樸向安的情人她和爸爸的關系弄得很不好,雖然天天守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只能聽兒子叫她姑姑,雖然與樸向安每個月只能見一次面,結婚的事也遙遙無期。但是,在樸向安的全力安排下,她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盛京通力建筑集團的副總經理;年紀輕輕就有了高級轎車和豪宅;年紀輕輕就在盛京的上流社會中有了一席之地并且頗受尊重;至于錢,她更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隨便到就像在廁所里用衛生紙一樣,她怎么能不幸福呢?
但是,四年以后,樸向安的一個電話就把這一切都給改變了。
電話是在星期天的上午打到盛京的,那時,苗雨青正和兒子安雨坐在北陵公園里的高空游覽車上觀賞盛京風光。隨著游覽車慢慢地升高,四歲的安雨高興地手舞足蹈,喊著,“姑姑,姑姑,你快看,那邊有架大飛機。”苗雨青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架飛機正向桃仙機場方向滑去。她就問兒子,“你想樸伯伯了嗎?想得話姑姑讓他坐著飛機來看你。”兒子還沒回答,手機卻響了,正是樸向安打來的。
“你趕緊請個假,坐下午1點20的飛機來濱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安排你。”樸向安說。
苗雨青一怔,“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
樸向安說,“來了你就知道了!”
苗雨青看看手表,“現在都10點多了,還能買上機票嗎?”
樸向安說,“機票已經給你訂好了,你提前一個半小時到桃仙機場取票就行了。到了濱海以后,你不要再去教授花園那邊,你打車到時代廣場大酒店,我在2608房間等你。”
苗雨青便到濱海去了。
走進時代廣場大酒店2608房間,她一頭扎進樸向安的懷中,一邊熱烈地親吻,一邊迫不及待地脫衣。已經重復了多少次的動作和話語再一次被快樂地重復,直到精疲力盡,大汗淋瀝。
沖洗一番,二人返回床上。
樸向安靠著床頭躺下,苗雨青依偎在他的身邊撫摸著他的前胸說,“有什么重要事情安排我?請說吧。我希望是結婚的事。”
樸向安點上一支中華煙吸著,說,“你就那么急著結婚嗎?我跟你說過,必須等劉西美去了以后我們才能結婚。她現在能吃能喝,只怕三兩年也去不了,我們怎么結婚啊?慢慢等吧。”
苗雨青就坐起來了,有些急躁地說,“那她再有30年不死,難道我也要再等30年嗎?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
樸向安說,“當然不能再等30年。但是,你也不要把結婚看得太重。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又有安雨那么個好兒子長著,結不結婚又怎么樣呢?重要的是我要幫你干點大事情,讓你風光無限才行。明確跟你說,我的前途是很光明的,我是非黨身份,又是少數民族,三五年之內爬到省里當個副省長之類的一點問題也沒有,走運的話去北京弄個一官半職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不行啊,你目前只是個副總經理啊,說的不好聽點你還是個打工妹啊,不干點大事情怎么行呢?”
苗雨青就冷笑了一下說,“你讓我干啥大事情啊?我早就要求你幫我成立一家屬于咱們自己的房地產公司,你總是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啥時候才是時候啊?我已經在‘通力’干了三年多的副總了,對于房地產的經營手段和運作程序我掌握的一清二楚,只要給我一家屬于自己的房地產公司,再加上有你作強大的后盾,我是絕對能夠經營好的。可你就是不同意。我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樸向安說,“我咋想也沒咋想,就是怕你從頭創業太受累。成立一家新的房地產公司是要費很多周折的。想經營得很好更要花費大量心血才行。你這么年輕,我擔心你會吃不消啊。”
苗雨青哼了一聲,“剛說完讓我干大事情,又說怕我吃不消,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告訴你,我吃得消!肯定吃得消!你趕緊幫我成立吧!你只要幫我成立了公司,以后我再也不摧你結婚了。那怕真讓我等30年我也等!”
樸向安就笑著摸了一下苗雨青的頭,說,“難道只有成立自己的公司從頭干起才算干大事情嗎?就不能走一條捷徑嗎?”
苗雨青說,“能有捷徑可走更好啊?你給指一條吧!”
樸向安拍了拍苗雨青的后背,笑著說,“我就是因為找到了一條捷徑才讓你來的。這樣吧,咱們穿上衣服好好談。正事還要正經辦才行的。光著身子談正事,既不雅,也不利!”
兩個人穿好衣服,苗雨青洗洗手往樸向安的杯子加了茶添了水,然后坐到樸向安的懷里,有些戲謔地說,“說吧,我的樸大人,有什么捷徑可走?最好一夜之間讓我成為億萬富婆,是好一夜之間讓我成為世界百強企業的總裁!”
樸向安笑著說,“我雖然不能讓你一之間成為世界百強企業的總裁。但是,我可以讓你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婆,一夜之間擁有一家資產十幾億的大型集團公司。”
苗雨青就咯咯地笑起來了,說,“你就只吹吧樸大人,反正吹牛皮也不犯法!”
樸向安卻很認真地說,“我說得是真的!”
苗雨青收起了笑容,看著樸向安說,“那怎么可能呢?任何事業都是從小到大一步步干起來的,誰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豪,一夜之間就能擁有一家資產十幾億的大型集團公司啊?”
樸向安說,“你就有可能!絕對可能!”
苗雨青一皺眉,“你把我當三歲孩子哄著玩?”
樸向安攬住苗雨青的腰使勁往懷里摟了摟,鄭重其事地說,“我沒哄你玩。我說的都是真的。”
苗雨青就有點發蒙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樸向安說,“百分之百是真的。”
苗雨青說,“那好!請詳細說明!該集團公司在哪兒?你怎么就能送給我?”
樸向安就拉著苗雨青來到窗前,唰得一下拉開窗簾,指著太陽映照的遠處說,“看到那個藍色的大樓了嗎?”
苗雨青說,“你是說夾竹桃大廈?看到了。‘夾竹桃集團’幾個字那么醒目,我能看不到嗎?”
樸向安攬著苗雨青的肩說,“我要送給你的,就是它!”
苗雨青說,“就是它?”
樸向安說,“是的,就是它!知道我為什么能把它送給你嗎?因為這個集團公司原本就是我們樸家的。”
苗雨青不以為然,說,“你是越吹越離譜了!夾竹桃集團姓都不姓樸!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樸向安說,“表面上看是姓都不姓樸。但是,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其實它是姓樸不姓都的。”
“是嗎?那就趕快說出來讓我聽聽吧。”苗雨青還是不相信,但她開始感興趣了。
樸向安唰得一下又把窗簾拉上,然后扯著苗雨青回到座位上,說,“我先告訴你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老家是濱海的。”
苗雨青很奇怪,“你老家是濱海的?你不說是延吉的嗎?你是鮮族,老家在延吉應該比較正確啊?”
樸向安說,“是啊,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老家是延吉的,包括你爸爸,我們共事了十幾年,他也一直以為我老家是延吉的。我的履歷表上也一直都填祖籍延吉。而事實是我老家是濱海的。”
苗雨青說,“老家是哪兒就是哪兒,像我們老家是山東萊蕪的,我爸爸就一直說是萊蕪的,填各種表格也一直填萊蕪。你為啥要說是延吉的呢?背后有什么重大隱情嗎?”
樸向安說,“這就是我要給你講的故事。不過說起來話挺長的,就簡單說說吧。在清末至民國那個階段,我們樸家是濱海有名的資本家,經營紡織、絲綢、藥材、木材,還開著多家賓館、飯店、錢莊。相當于現在的集團公司。小日本侵略中國時,我太爺爺為了獲得多方面的保護,偷偷給汪偽政府捐了幾輛汽車,給**捐了幾門大炮和幾百條槍。想不到這給樸家的命運埋下了禍根,日本戰敗后,有個叫都天海的,當時擔任國民黨軍統局濱海站站長,他抓住我太爺爺給汪偽政府捐過汽車這件事,說我太爺爺是漢奸,對我們樸家進行了敲詐勒索,總共從我們樸家敲詐了金條三千多根,古代名畫二十多幅,秦漢時期的文物三十幾件。但是,我太爺爺卻沒有逃脫一死,1946年春天,都天海派人把我太爺爺太奶奶還有十幾個貼身伙計全都給槍殺了。好在我太爺爺有先見之明,早在1945年冬天,就讓我爺爺帶上一些錢,領著一家五口偷偷逃到了盛京。我爺爺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為了免受追查,一到盛京,他就在混亂中找了一戶原籍在延吉的同姓人家,花錢續上家譜,隱瞞了老家在濱海和我太爺爺給汪偽政府捐過汽車的事實,這才躲過了劫難。不然的話,怕就沒有后來的我,也沒有我的今天了。”
苗雨青聽到這里興趣更大了,湊近樸向安說,“那都天海呢?后來怎么樣?”
樸向安說,“全國解放前夕,都天海帶著大量財物去了臺灣,后來遭到了報應,兩個兒子先后患天花死了。改革開放以后,他回大陸投資,在濱海辦起了紡織品公司,同時尋找他早年在濱海當官時的小老婆吳天云。因為他走的時候,吳天云懷孕了,大太太尋死覓活地不讓他帶著吳天云,國民黨政府也嚴查納妾官員,無奈之下他就連哄帶瞞,把吳天云扔下了。但他一直掂記著吳天云肚子里的孩子,就想找找吳天云,看看有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結果,在沂蒙山區的姬王崮村,找到了吳天云和兒子吳仁杰。吳天云頂著個國民黨特務家屬的帽子一直沒再結婚,吳仁杰也因為母親的出身問題,直到‘文革’結束,他都三十多了,才娶了個又矮又丑的媳婦,日子過得是相當慘啊。都天海一回來,母子倆算是苦盡甘來了。吳仁杰改名叫了都仁杰,與都天海一起經營紡織品公司,后來又成立了集團公司,業務涉及房地產、餐飲、礦產等十多個產業。因為都天海曾經潛伏在汪偽政府內部,代號叫夾竹桃,這個集團公司就叫了夾竹桃集團。十年前,都天海和吳天云相繼去逝,都仁杰接替都天海擔任了夾竹桃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苗雨青說,“原來是這樣。但是,這也只能說明都家是拿你們樸家的錢發展起來的,并不證明夾竹桃集團就是你們樸家的呀。你有什么權力送給我呢?”
樸向安說,“我當然沒有權力直接送給你。但是,如果采取一些策略,讓夾竹桃集團江山易主,它不就是你的了嗎!”
苗雨青就忍不住又笑了,說,“我的樸大人,你沒得老年癡呆癥吧?人家一個大集團公司,就算你是諸葛亮在世,又能生出什么妙計讓其江山易主啊?”
樸向安卻嚴肅地看著苗雨青說,“我說的話絕對有譜!妙計早就有了,只要你肯依計而行,目的肯定能夠達到!”
苗雨青看著樸向安,大半天才說,“你該不會想用美人計吧?”
樸向安說,“對!我就是想用美人計!”
苗雨青一下子站起來了,“你想讓我打入夾竹桃集團,用美色迷惑都仁杰?”
樸向安說,“你坐下!話還沒說完呢,你毛啥你毛!”
苗雨青坐到沙發上,臉色變得異常冷艷,說,“告訴你啊,讓我當女特務我可堅決不干!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樸向安說,“就算你愿意干,也不是靠迷惑一個糟老頭子就能把個大集團公司弄到手的!天底下還沒那么容易的事!要真那么容易的話,美國早就是萊文斯基的了。”
苗雨青就撲哧一下笑了,說,“那你到底啥意思啊?快點把話給我說清楚。”
樸向安說,“我是讓你嫁給都仁杰的兒子都世俊!”
苗雨青再一次蹦了起來,“什么?這還不是一回事嗎!你啥意思啊!你是不討厭我了,打算把我推出去啊!”
樸向安一皺眉,“你又來了!坐下聽我說。坐下!”
苗雨青沒有坐下去,她氣呼呼地扭著頭不看樸向安。
樸向安說,“我告訴你雨青,一個人要想干大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知道歷史上有個美女叫西施嗎?她是春秋戰國時期越國人。當年越國受制于吳國,陷入亡國之危,西施為了幫助越王勾踐實現復國夢想,忍辱負重,與鄭旦一起由越王勾踐獻給了吳王夫差,成為吳王最寵愛的妃子,以致把吳王迷惑得眾叛親離,無心于國事,最終被越王勾踐所滅。而西施也成了歷史上最為愛國的奇女子,讓人千古傳頌。我希望你是西施那樣的奇女子,而不是一個只看眼前小得小失的俗女子!”
苗雨青忽然有些鄙視起樸向安來,她說,“以前我聽說你們官場上有些當官的為了升遷不惜把老婆獻出去,還以為那是世人胡編亂造糟踏你們呢,現在看來一點也不假啊。”
樸向安的臉色一沉,說,“你說什么呢!這是一回事嗎!你不要亂往一起扯!如果為了當官,就是刀壓脖子我也不會把你獻出去的!我們現在是為了一個資產十幾億的大集團!一個十幾億的大集團是不亞于古代那個越國的,我們作出一點犧牲難道不值得嗎!況且計劃一旦成功,你就是這家集團的掌舵人,這就相當于擁有了自己的帝國呀,你難道不想擁有這個帝國嗎?我都為了讓你擁有這個帝國不惜喪失男人的尊嚴了,你還有什么不能舍棄的呢!”
“帝國”二字讓苗雨青有一絲心動。但她沒有馬上表態,她也很難馬上表態。這么重大的事情,不好好想一想是不能表態的。所以她說,“這樣吧,你把你的計劃先詳細地說出來我聽聽,其他的咱再慢慢商量。”
樸向安站起來,把一杯水端給了苗雨青,說,“我的計劃很簡單,都仁杰就都世俊一個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你嫁給都世俊,成了合法夫妻,都世俊一死,整個夾竹桃集團就是咱們的了。”
苗雨青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我嫁給都世俊有了合法繼承權以后,你就暗殺都世俊,是嗎?”
樸向安說,“用不著暗殺,他活不了幾年的。我仔細地觀察過他的面相,三角眼,四白眼,目光無神,瞳孔很大,里面還布滿了青色的血筋。這是個標準的短命鬼。憑我的經驗判斷,他活不到35歲。”
苗雨青說,“你是不看出他短命之后才決定用美人計的?”
樸向安說,“從我知道了夾竹桃集團是都天海創辦的以后,對于夾竹桃集團我就志在必得了。如果得不到,我就把它搞垮。半個多世紀的深仇大恨啊,我是不能不報的。本來我想采取別的方式的。但是后來經過與都世俊相處,我發現他是短命鬼,就決定用美人計了。這是一條最好的途徑,簡便易行,天衣無縫。”
苗雨青說,“可是你想沒想過,即便都世俊真的用不了幾年就死了,我們也可能無法得到夾竹桃集團呢?都世俊死了還有都仁杰,他是法人,他會輕易讓我一個外人全部繼承集團嗎?再說,擁有集團控制權才能擁有整個集團,都仁杰不是傻瓜,他兒子現在活著他都不把大權交給他兒子,如果他兒子死了,他會輕易就把大權交給兒媳婦嗎?對兒媳婦的信任怎么也超不過兒子的。這事你想簡單了。”
樸向安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并不知道,都仁杰也活不長的。他甚至有可能死在他兒子前面。他有嚴重的心臟病、糖尿病和肝硬化,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靠吃進口藥物來維持的,止不定啥時候就完蛋了。”
苗雨青說,“那他為啥不把大權交給他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