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假戲真做和‘情敵’較勁(《綠色xiao說網》)
天然地下畫廊位于沂水西南部。這里群山連綿,河流縱橫,植被豐厚,風清月明,被外界稱作是生態之鄉,天然氧吧。數年前的一個冬天,幾位村民上山套野雞時,偶然發現被大雪覆蓋的山坡上,一個亂石坑里不僅沒有雪,還往外冒著熱氣,出于好奇,幾個人回家拿了鎬頭鐵鍬去挖那個亂石坑,結果發現了一個塵封了幾百萬年之久的天然洞穴。此洞不僅長有幾千米,洞內還有數不盡的天然鐘乳,這些鐘乳造型奇特,形神各異,構成了一幅幅難以想象的絕美畫卷。更為神奇的是洞內還有多處自洞頂垂直而下的大瀑布和一條蜿蜓曲折、奔流不息的地下河。如此的景觀世所罕見,于是,幾個農民報告了鄉里,鄉里又報告了縣里,此洞就被開發了。短短幾年時間。原本冷清孤寂的山野之地變成了集旅游、休閑、娛樂為一體的4A級旅游景區,每年接待游客達幾十萬人次,其繁華景象不亞于城市。
趙學海的家在離景區不足1000米的山崗上,此地未成景區之前,趙學海的父親趙有寬靠種幾畝山地和經營一片栗子園供養一雙兒女。景區建成后,喜歡吹拉彈唱的趙有寬就牽頭組織了一支文藝隊,每天為游客表演頗具沂蒙山地方特色的“拉魂腔”和“民間小調”,每月收入可達一兩千元。老頭特別滿足,計劃著多排節目多掙錢,把一雙兒女都供養成大學生,讓他們為老趙家光宗耀祖。但沒想到,僅僅一年多以后,他卻查出患了膀胱癌,不僅花光了家里的積蓄欠下了兩三萬塊錢的債,人也把眼一閉,拋下妻子兒女去了。當時,趙學海正在讀高三,他妹妹趙學萍正在讀初三。趙學海的娘本來就有心臟病,老頭一死,她的身體就更糟了,干不了活不說,走路還要拄著拐棍才行。趙學萍對趙學海說,“哥哥你上學我退學吧,退了學我到景區當導游去。”老太太也正這么想,就夸女兒懂事。但是趙學海不干,趙學海說,“女孩子家不上學這輩子就注定給農民當老婆,你愿意給農民當老婆啊!好好上你的學,再大的困難讓哥哥撐著,哥哥是男人!”趙學萍感動地哭一場,回學校繼續讀書。趙學海則不顧娘的反對,放棄高考,到汽車駕校拿了駕照,被招工到地下畫廊景區當了一名旅游直通車司機。
趙學海的娘常對人說,“我兒子的心善得就跟佛似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能嫁給他。”其實她是因為兒子長得丑,家里又比較困難,擔心他找不到媳婦。
但是老太太哪里知道,趙學海非旦不愁找媳婦,標準還挺高,當本村一個叫魏小婉的姑娘主動追求他時,他拒絕了,他說,“咱倆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早有人了。”
魏小婉說,“你有誰了?她要長得比我好看我就不追你了。”
趙學海說,“說了你也不認識,我只能告訴你,她長得不是比你好看的問題,而是相當的比你好看,就跟電影明星似的,全沂蒙山也找不出像她那么漂亮的來。”
魏小婉不信。魏小婉說,“人家真要長得跟明星似的人家跟你?別做夢了!你最好還是現實一點,地瓜蛋找土豆子,跟我好算了。”
趙學海還是沒有答應魏小婉,他也知道自己與所喜歡的人差距很大,不可能成為現實,但是他卻愿意把這個夢做下去,那怕沒有結果也做下去。
趙學海喜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苗雨青。
回到地下畫廊以后,趙學海先把苗雨青請到家里吃了一頓草雞燉松菇,然后把她安排到了景區內的怡然居大酒店,而且還是最好的房間。苗雨青堅持自己付錢,趙學海說什么也不同意,爭來爭去,最后還是趙學海付的錢。
怡然居酒店全是平房,整個建筑風格采用早年間的民用住房格調,石墻,草頂,木門。從外觀看,就是一處頗為古樸典雅的村落,但是走進房間就是另一番景象,吊燈,空調,席夢思,電視,電腦,桑拿室,所有賓館內應該具備的現代化設備一應具全。
苗雨青上次和齊敏她們來的時候沒有住下,所以不知道怡然居酒店的條件這么好。重要的是配有電腦,讓她特別高興。因為她想上網找個外地的網友聊一聊自己的心事,網絡是最適合傾訴的,相互不認識,說什么都無所謂,說完了也不會留下后患。
但是,趙學海跟到房間里來了。苗雨青希望趙學海快點離開她好好上網,但是趙學海不走,她也不好趕他,只好耐著性子陪他聊天。
單獨和如此美麗的女孩子在一個房間里,對于趙學海來說也許是憑生第一次,所以他有些緊張,但也很興奮。他講他的家史,講他在高中時的一些趣事。講著講著就講到了苗雨青她們上次來地下畫廊的事,他說那次苗雨青她們走了以后,他就老想去濱海大學看看苗雨青她們,但是好幾次都到濱海大學門口了,他還是沒敢進去,他怕人家以為他是來搞對象的,自己又長得實在對不起人民群眾,他擔心對苗雨青影響不好。
苗雨青也就明白,趙學海是喜歡上她了。如果沿著這個話題聊下去,趙學海很可能就會表達的更多,那樣可就不好收場了。于是,她故作糊涂地說了幾句應付趙學海的話,然后就轉移話題,讓趙學海教她用手機,教她從網上下載鈴聲。
快到十點的時候,趙學海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苗雨青就打哈欠,說自己已經三四個晚上睡不好覺了,頭昏沉沉的,總有一種要倒下去的感覺。趙學海這才戀戀不舍地告辭了。
趙學海一走,苗雨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說,“我媽的媽我的姥姥呀,總算走了,再不走我就得崩潰了。”然后跑到電腦前,用隱身登錄了QQ。但是,找誰聊合適呢?看看一大串在線的網友,苗雨青一時還真不知道找誰聊好。猶豫了好一陣子,她忽然覺得可以申請一個新號跟齊敏聊,只要自己別說了漏了嘴,再變換一下說法,齊敏肯定不會猜到是自己的。于是,她就以“心有千千結”為網名申請了一個新號,并在個性簽名里寫上“我有好多好多的密秘想告訴你”,然后加了齊敏。
苗雨青說,“遠方的美女你好,我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兒,我看到你的資料里注明是大學生,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文化、有見識的人,想向你傾訴傾訴自己的心事,可以嗎?”
齊敏開始沒有反應,苗雨青再一次懇求后,她才說,“你這人真煩人,我一般是不跟同性聊的,我又不是拉拉(即女同性戀者),跟同性聊有啥意思啊!不過你既然為情所困,我就陪你聊聊吧,如果能把你從感情的旋渦里拯救出來,我也算是積德了。”
苗雨青說,“謝謝美女。我的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個身價過億的公司老板喜歡上我了,今天對我進行了表白,而我卻不喜歡他,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齊敏說,“身價過億的老板?他長得帥嗎?”
苗雨青說,“他長得很帥,就跟唐國強似的。”
齊敏說,“那你還不趕緊答應他,你缺心眼啊?”
苗雨青說,“可是他年齡太大了,比我整整大了25歲呢,跟我爸的年齡差不多,我怎么答應他呀?”
齊敏說,“年齡大點怕什么?年齡大了知道疼老婆。再說了,年齡和你相當的能有他的資產嗎?財富的創造和積累是需要時間的,他的青春都用來奮斗了,你想要他的財富就不要再要他的青春。”
苗雨青說,“可是他是結過婚的人啊,還有一個女兒。他女兒的年齡跟我一般大呢,過了門我們怎么相處啊?是母女相稱,還是姐妹相稱?太尷尬了。”
齊敏說,“這些很重要嗎?哪一個成功的男人沒有過女人?哪一個嫁給成功男人的女人不得當后媽?別說咱們這樣的無名之輩了,就是那些有名的女人,包括一些大家閨秀,想進豪門不也只能將就二婚頭嗎。林青霞厲害吧?李紋厲害吧?還有鞏俐同志,章子怡小姐,哪一個找的不是二婚頭啊?就連宋美玲和宋慶玲,雖然嫁得是領袖人物,但也是當后媽呀。你呀,得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處男,就別想要財富;想要財富,就別指望再要處男。什么都想要那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沒有那樣齊全的好事,有也輪不到咱姐妹。”
苗雨青說,“可是,我理想的愛情和婚姻是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的結合呀,我不甘心為了追求富貴而毀滅自己的理想。”
齊敏說,“那你還跟我聊什么?你就找你的白馬王子去不就得了嗎!人家又沒向你逼婚。”
苗雨青說,“可是……”
齊敏說,“可是什么?可是還舍不下人家的鈔票是吧?最好人家把大把大把的錢白送給你,然后你拿著人家的錢找你的白馬王子去,是不是?你這人啊,讓我怎么說你呢?用我們東北話說,就是典型的王八蛋!”
苗雨青說,“你怎么這么說話呀?”
齊敏說,“難道不是嗎?算了,本姑娘沒工夫跟你瞎扯,你該干啥干啥去吧。我討厭你這種人,**貨!”
說完,齊敏就下線了。
苗雨青氣得一摔鼠標,直想打電話大罵齊敏一頓,卻知道那樣做不行,就轉身往床上一倒,雙手砸著床啊啊大叫了好幾聲。
但是靜下心來想一想,又覺得齊敏說的話都有道理,是啊,你得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啊,天底下沒有什么是完美無缺的,你只能選擇你最想要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想要呢?你如果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啊!
但是,自己到底最想要什么呢?
這一晚,苗雨青失眠了,她的思維陷入了一個怪圈,繞來繞去總在那個圈里轉,怎么也走不出什么都想要的心理。
天放亮時,苗雨青總算睡著了,卻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看表已經是早晨八點多,就趕緊起床,沖著門喊了一聲“稍等啊”,然后匆忙洗漱一番,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是趙學海。
趙學海的一雙眼睛也像苗雨青一樣紅紅的,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苗雨青打著哈欠說,“這么早啊趙師傅。”
趙學海笑著說,“我六點鐘就過來了,害怕敲門影響你睡覺,就悄悄地坐在門口等,等到八點多了,看你還是沒動靜,就忍不住敲了門。對不起啊,沒影響你睡覺吧。”
苗雨青說,“沒有沒有。你看你,就在家好好睡覺唄,這么早過來干啥。我起來了自然會去找你的。”
趙學海說,“睡什么呀,你來了俺高興,一晚上都沒睡呢。就連俺娘也沒睡好,早早地就起來做了鮮豆腐,讓我來叫你家去吃鮮豆腐去。俺娘做得豆腐可好呢,又嫩又香,你在城里根本吃不著。”
苗雨青心想,怎么趙學海的媽媽也跟著興奮呢?難道她也跟趙學海一樣幻想著我給她當兒媳婦?這可有點鬧大了。嘴上卻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來給你和大媽添了這么大的麻煩。”
趙學海說,“添什么麻煩啊,你愿意讓俺麻煩說明看得起俺。”
苗雨青跟著趙學海去家里吃豆腐。為了表示感謝,也為了還趙學海的人情,她趁趙學海和他母親去廚房端菜的時候,悄悄地把三百塊錢壓到桌子上的茶葉盒子下面去了。她想,趙學海的母親一定能發現,也一定能想到是自己留下的。
這里正熱熱鬧鬧的吃飯時,院子里走來個挎了一藍子桃的女孩兒,個子矮塾塾的,小圓臉,樣子十分撲實,一到院子里就喊,“學海哥,大娘,我媽讓我給你們送來幾個桃子。”
趙學海大慨沒有想到這女孩兒會來,看一眼苗雨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們村老魏的家二妮子,叫小婉。”然后沖院子里的小婉喊,“俺家來(里)有的桃,你還送桃來奏(干)什么!”
小婉卻到屋里來了,看到苗雨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卻又勉強笑著說,“是我媽讓我來送的,又不是我要來送的。”
趙母站起來說,“小婉,一起吃飯吧。”
小婉說,“俺不!”然后放下桃子,轉身跑走了。
很快,院子外面就傳來了嚶嚶地哭聲。那哭聲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不一會就消失了。
苗雨青看看趙學海,“笑著說,怎么回事?”
趙學海的臉紅了,說,“她一直在追我。我跟她說了不行,她還是窮追不舍。看到你她可能吃醋了。”
苗雨青就笑了,說,“哦,怪不得。我去跟她解釋解釋吧,別讓她誤會下去了。戀愛中的女孩兒最脆弱了。”
趙學海說,“你可別了,跟她解釋什么也(呀),她愿誤會讓她誤會去唄,我又母(沒)答應她什么,是她自作多情!”
苗雨青說,“其實這女孩兒挺不錯的。”
趙母說,“可不是嗎,小婉這孩子挺不錯的,又老實又能干,小海的眼光偏就高上了天,非得……”
趙學海就瞅了他媽一眼,沒讓他媽把話說下去,他自己也低下頭去吃飯,沒再說什么。
吃過飯,趙學海陪苗雨青去地下畫廊游覽。本來星期天他得去濱海拉散客的,為了苗雨青他請了假。
兩個人與一大批游客一起坐上旅游專用車往地下畫廊入口奔去。想不到的是,給他們作導游的竟是魏小婉。
小婉在車門口招乎著游客,看到苗雨青和趙學海,她的臉色沒再特別難看,但卻故意對二人視而不見。
苗雨青不想讓這個純情的小姑娘繼續誤會下去,誤會下去,自己倒沒什么,小姑娘卻會很痛苦的。于是主動上前跟小婉打招呼,“小婉你好,原來你是導游啊。”
小婉沒接苗雨青的話,只是很模式化地用標準的普通話說,“您好,感謝您的光臨,請上車。”
苗雨青有點尷尬,卻也覺得無所謂,就回頭沖趙學海笑一笑,上車找個地方坐下了。
旅游專用車開起來以后,小婉站在車的前面開始向旅客介紹景區的基本情況。小婉說,“各位游客朋友大家好,歡迎你們來天然地下畫廊旅游觀光。我是景區的導游魏小婉,大家可以叫我魏導,也可以叫我小魏。在服務過程中如有什么不周之處,請多多包涵,并留下您的寶貴意見……”
小婉的聲音顫顫的,讓人一聽就知道,她的心此刻不在工作上。
苗雨青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窗外,但是她也感覺到了小婉的異樣,她想,這小姑娘真是,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吃醋,也不想想我和趙學海有沒有那種可能。農村孩子,太沒見識了。
坐在苗雨青旁邊的趙學海卻是一副滿足而愜意的樣子,好象苗雨青真是他對象似的。
苗雨青就暗暗地搖了搖頭,心說,這也是個沒大腦的人。
下車以后,趙學海輕輕一碰苗雨青把她叫到了一邊,低聲說,“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咱單獨行動。”
苗雨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問了一句,“為啥?”
趙學海說,“你母(沒)看出魏小婉有病嗎?你說我從來就沒答應過她什么,她吃得哪門子醋啊!”
苗雨青笑著說,“你沒答應人家什么,就不興人家吃醋了?這是愛的本能,你懂嗎?”
趙學海說,“你幫我個忙行嗎?一會你故意挽著我的胳膊走,親熱點,讓她確定咱倆真是搞對象,好死了那條心!”
苗雨青說,“那怎么行呢?那樣真把她傷透了,你以后可就甭想再有機會了。”
趙學海說,“誰想和她再有機會啊?我可不想和她再有機會。”
苗雨青就笑著說,“趙師傅同志,你對女孩子的要求太高了,一般人可達不到哦。”
趙學海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跟你說實話吧,我這輩子不找個像你這么好的,就是死也不會結婚的!寧缺勿濫!”
苗雨青就干巴巴地笑了笑,說,“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怎么說呢?……好吧,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咱不用單獨行動,跟在隊伍后面走就行了!我還想聽聽魏小婉的解說呢。去年來的時候人太多,沒有聽清導游說什么,一直挺遺憾的。”說完,挽起趙學海的胳膊走向了游客隊伍。
趙學海激動地顫抖了一下,臉也紅了。
魏小婉在一邊沉不住氣了,她用力一扭身子,一腳踢飛了一塊小石子,眼淚也隨即下來了。
十幾人的游客隊伍在小婉的帶領下走上曲曲彎彎的懸崖棧道向畫廊洞口走去,小婉強作笑臉繼續給游客解說,“各位游客,我們現在踏上的是通緣棧道。為啥叫通緣棧道呢?通是通達,緣是緣份。按照佛家的說法,人生萬事皆由緣定,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便是這個意思。那么各位朋友從四面八方來到我們天然地下畫廊景區,無疑是上天給我們的緣份。熱愛生活的人總是能夠非常敏銳地捕捉到緣份的身影,并能善待她。那么今生有緣,讓我們相識,我們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緣份是一種動人的真情,緣份是一片美麗的天空,緣份更是一段難忘的故事,今天我們有緣而來,明天我們隨緣而去,走的都是一條通緣之路,所以這條棧道也就成了通緣棧道。現在我們踏上通緣棧道,也就是握住了緣份的手,相信一個緣字會讓我們擁有美好、快樂、健康、充實、幸福的人生,相信一個緣字會把我們緊緊地連在一起!……”
來到地下畫廊洞內。苗雨青和趙學海走在游客的最后,趙學海顯得很興奮,他不管魏小婉在前面如何講解,只管不時地指點著各處景觀跟苗雨說著這個像什么那個像什么。苗雨青卻老是走神兒,畢竟看過一次了,新鮮感差了一些。再說她心里想著和樸向安的事,也很難把精力全者集中在玩上。直到來到一處名叫生命之源的景觀前,她才感覺自己的神思與現實接上了軌,因為那處景觀像極了男人的**,挺拔,雄壯,甚至可以說威武,上次來的時候,一看這個東西齊敏她們幾個女生就尖叫了起來,而她因為害羞沒好意思多看,現在她倒想仔細看看大自然為啥會有如此神奇的造化。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光顧著往前看沒有注意腳下,結果高跟鞋的后跟被路上的石板絆了一下,她的身體往前一撲,差一點就砸在“生命之源”上。
游客們全都回身來看苗雨青,苗雨青羞得滿臉通紅。
趙學海趕緊扶起了苗雨青,說,“母(沒)事吧?母(沒)事吧?”
魏小婉卻怒氣沖沖地奔過來了,喊著說,“你干什么!你想破壞啊!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了不起,告訴你,碰壞了連你自己賣了都賠不起!就這個東西,保險公司給的保價是1500萬!”
苗雨青沒有跟很小婉解釋什么,她也無法解釋。
趙學海卻滿臉堆笑地跟小婉求情,“好妹妹,你是好妹妹,反正也母(沒)碰到,你可千萬別跟領導說啊,全算給哥哥一個面子了。啊。”
魏小婉哼了一聲,說,“你算老幾啊!”轉身走了。
苗雨青從魏小婉走路的姿式上能夠感覺出她出氣后的得意,就暗暗地哼了一聲,開始討厭起這個女孩來。
越往畫廊的深處走,奇異的景觀就越多。那些巨型的鐘乳,那些像極了各種動物的怪石,那些依附于洞壁上的成片成片恰如山水圖畫的天然造型,讓人著實驚嘆。但是苗雨青卻沒心情欣賞了。
來到地下漂流處,魏小婉指揮著游客坐橡皮舟進行漂流。苗雨青也不正眼去看魏小婉,等輪到她和趙學海了,她一坐上橡皮舟就故意緊緊地抱住了趙學海的腰,她能感覺出趙學海稍微掙扎了一下,她明白那是趙學海不想再惹魏小婉,免得魏小婉去領導那里揭發她。可她不怕,反正我也沒有碰到那個東西,你就是揭發了又能怎樣?所以在趙學海稍微一掙扎的時候她反而把趙學海抱得更緊了,她就是想讓魏小婉生氣,氣死她!
水流湍急,曲折迭蕩,橡皮舟忽上忽下激起了趙學海的野性,他高喊著,沖啊,殺啊,為了勝利,向我開炮!苗雨青也跟著高喊,沖啊,殺啊,為了勝利,向我開炮!向我開炮!這樣喊了她感覺心里很痛快。她也希望這樣的喊聲魏小婉能夠聽到,她知道她聽到了一定會罵一句神經病,但是她還是希望她能聽得到!
出洞以后,趙學海要帶苗雨青去滑草。苗雨青卻說什么也沒興趣了。忽然之間她的心情又變得復雜起來,她非常后悔在洞里的時候跟魏小婉較勁。跟一個鄉下小姑娘較什么勁啊,她值得自己跟她較勁嗎?她配自己跟她較勁嗎?她還后悔主動摟了趙學海的腰,挽他的胳膊也就罷了,還那樣緊地摟他的腰,知道的明白你是故意氣魏小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得在和魏小婉爭男人呢!這不是對你的污辱嗎?堂堂副市長向你求愛你都不想答應他,你會和魏小婉爭趙學海這樣的男人嗎?簡直就是笑話!
苗雨青懊喪不已。
無精打彩的回到賓館,趙學海還想進屋聊一會,苗雨青強忍著煩躁委惋地把他趕走了,苗雨青說,“不好意思趙師傅,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想再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好跟著你的車回濱海,你能……”
趙學海竟沒看出苗雨青煩躁,笑著說,“行行行。我回家,我回家準備飯去,一會再過來接你家去吃飯。”
苗雨青說,“你不要準備飯了,中午我不想吃了,一點也不餓。我在這里休息休息,下午咱直接走就行了。”
趙學海說,“不吃飯怎么行啊。俺娘說了,中午還要好好招待你呢,她讓我在酒店里訂一桌好菜,把俺大姑二姨都叫了來陪你。”
苗雨青一聽就急了,說,“那可不行啊,你要把你大姑二姨都叫了來我馬上就走!我不過是個來散心的游客,你們那么隆重哪行啊,我受不了。”
趙學海就有點尷尬,說,“那好那好,我趕緊回家告訴俺娘,不讓俺大姑二姨她們來了。”
趙學海一走,苗雨青往床上一倒心里更煩躁了,心說這叫咋回事啊,弄得亂七八糟的。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苗雨青懶洋洋起身從包里掏出手機,一看是家里的號,趕緊接了。
電話是苗雨青的媽媽打來的,一聽到女兒的聲音,她就嗚嗚地哭起來了,“小青啊,我是媽媽呀!你哥和你爸出事了,出事了!”
苗雨青的腦袋立刻嗡得一聲,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