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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屈辱還是生存

    宦妻無彈窗望書閣望書閣“這到底是哪個變態(tài)制定出來的規(guī)矩啊!”
    安柒忍不住皺眉詛咒,卻不想小乞丐一雙黑乎乎的小手猛的捂住了她的嘴,一股淡淡的臭味襲來,安柒本來就胃里空空,這樣的味道一刺激,立刻就起了反應(yīng),推開他的手轉(zhuǎn)向一旁干嘔起來。小六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有些無措地在一旁輕輕拍著安柒的背。
    “你沒事兒吧?”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你不該說那么大聲的,被別人聽到了就慘了。府主一向殘暴,萬一有人聽到那話把你抓去向府主討賞怎么辦?”小六一張黑漆漆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后怕,明明就是一個看不出面容的小破孩,卻讓人覺得他這樣的表情,實(shí)在是無法生出責(zé)怪之心。
    好半天安柒才舒緩過來,哪怕有氣,看到他這樣,也只是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只是太餓了,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說了好吧。可是,什么時候才能有吃的啊?”吐了半天,安柒有氣無力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破碗,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dá)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只能在心里暗暗詛咒,這見鬼的世界!現(xiàn)在就算是她敢豁出一張臉皮去搶,也沒有那個膽子了,什么東門府衛(wèi),怎么感覺像明朝的錦衣衛(wèi)一樣恐怖。
    “再等會吧,現(xiàn)在正是早市,應(yīng)該會有收獲的。”小六小朋友小聲開口,臉上帶著一股堅(jiān)毅。十一歲的孩子,瘦的幾乎像只小猴子,臟兮兮的似乎是從煤炭里面滾出來的一團(tuán)。那一雙桃花眼里面閃爍的光芒,在這一刻,卻讓安柒感受到了一種安定。自己何必一直這樣抱怨呢,這個孩子,沒有義務(wù)來幫她,甚至救她。他本來可以當(dāng)做沒有看到自己,任由自己拋尸荒野,卻始終還是救了她,連最后的食物都給了自己。遇到這樣的人,比起那對無恥的夫妻,她已經(jīng)是無比幸運(yùn)了,不是嗎?
    “好。”安靜地和小六依靠在一起,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等待。當(dāng)饑餓襲來,安柒默默地從懷里掏出昨晚上沒有啃完的草根。苦澀的味道,透露出現(xiàn)實(shí)的無奈和沉重。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她安柒,不過是一只螻蟻,為了生存,舍棄自己的尊嚴(yán),無比卑微。
    無神地看著街道,連思路都被放空了,什么都不想,反而沒有了感覺。對面就是一個賣包子饅頭的小攤,熱氣騰騰的,白白胖胖的包子饅頭們似乎在朝自己招手。小販?zhǔn)且粋€中年大叔,穿的一般應(yīng)該是貧民窟里面的人。來往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去買了他的食物,大叔一邊收錢,一邊笑的燦爛。正在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看起來有些猥瑣的胖男人買了三個包子。因?yàn)楦舻帽容^近,安柒明顯感覺自己和小六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許是聲音有點(diǎn)大,那胖子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了安柒兩人,兩個小小的乞丐,黑不溜秋的看不出模樣,眼神放光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饅頭。那種想要而膽怯的模樣,明顯大大的取悅了胖子。
    “想吃嗎?”胖子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肥胖的手指捏起一個包子,有些輕視地開口。安柒和小六不由自主地同時點(diǎn)頭,身體給出了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哪怕此刻的胖子表情實(shí)在是很欠抽。胖子微微一笑,顯然很是滿意他們的表現(xiàn),慢慢地將包子放到嘴邊,猛的吸了一下,露出一番很享受的樣子。
    “真香啊!難怪你們想吃,可惜了,兩個小乞丐,你們沒錢啊!”嘲諷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胖子的表情更加的不屑。“怎么辦呢?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你們兩個小崽子走運(yùn)了。”胖子忽然將包子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其他兩個皆是如此,白胖胖的包子身上,留下三個大牙印。
    “賞給你們了,哈哈哈哈!”
    胡亂將三個包子扔到乞討的破碗里面,其中一個還因?yàn)榱Χ冗^猛從碗里面竄了出去,跌在地上沾上了漆黑的泥土。胖子大笑著揚(yáng)長而去,本來是如此讓人氣憤受辱的一幕,安柒卻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六感激地對著胖子的身影鞠躬,撿起地上的包子,不停地喊著“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那表情,十足的卑微與諂媚。
    雙手深深地陷入手心而不自知,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安柒只覺得一腔怨氣埋在胸腔,幾乎要爆炸開來。如果不是顧忌到身邊的小六,這個該死的死肥豬,她真恨不得一腳踢上去。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卻因?yàn)榇藭r此刻環(huán)境和身份的變化,生生受下這份羞辱。只是為了活著嗎?這到底,值不值得?
    和她的憤怒悲傷相比,小六卻十分平靜,似乎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愛惜地將掉在地上的那個包子擦了擦,小臉上充滿了開心。從兩個干凈的里面放了一個在懷里,拿出另外一個比較完整的,小六歡喜地遞給安柒道:“快吃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那被啃了一半的包子,留著一排滲人的牙印,安柒還可以看到那個惡心的胖子留下來的牙垢和口水。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包子,安柒憤憤地打掉了小六的手,隱藏的怒氣終于發(fā)泄了出來,嫌棄道:“我才不吃這樣惡心的東西!”
    包子從小六手中跌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又沾上了土渣和灰塵,瞬間便變得黑乎乎的,而包子此刻躺著的地方,卻是一灘散發(fā)著騷味的狗尿里面。即使撿起來擦干凈了,卻也更加不能吃了。小六僵硬的維持著遞給的姿勢,原本歡喜的笑容消失不見,垂下眼睫,空氣里出現(xiàn)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一會,小六緩緩起身,走到那攤狗尿面前,彎腰撿起了那慘不忍睹的包子,默默地放進(jìn)碗里。回到墻角蹲著,撕開被狗尿浸濕的部分,還有沾上泥土的外皮,小六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地將包子一口一口吃了下去。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小臉繃得緊緊的,甚至都不再去看安柒一眼。小小的身子,充滿了一種排斥冷漠的倔強(qiáng)。
    那一刻,安柒只覺得心口一緊,似乎,她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某樣珍貴的東西。那便是,眼前這個孩子的信任和關(gu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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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親們,明天的更新會在晚上,景有事情要離開,那段時間不能上網(wǎng)。抱歉,親們見諒哈!望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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