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無彈窗望書閣望書閣“稟府主,他們不見了,那里只剩下一個小孩守著。”
一個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房間里,是一個香艷糜爛的世界。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全身赤l(xiāng)uo地坐在巨大豪華的浴池里面,在他身邊,竟有三個衣衫盡褪的美貌女子環(huán)伺左右。黑衣人低著頭,目不斜視,似乎并沒有聽到里面曖昧的聲音。
“本府主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到不了手的!去吧,只要留下那個女人就行。”
小六帶著美人娘回到了破廟,安柒則是一個人留在了新居,冬天快要到盡頭了,她得盡快把最后的甘蔗都賣出去,以免長了芽。獨(dú)自一人走在巷子里,偶爾會有路過的行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安柒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自己似的。最近總是被人跟蹤,那些人也真不死心,她才沒有那么傻,把自己賺錢的秘密泄露給別人。想跟,那就跟個夠吧,看我不折騰死你!
安柒腳步一頓,改變了方向,她并不打算去破廟,而是朝著乞丐一條街走去。乞丐一條街,顧名思義,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乞丐,那里面環(huán)境惡劣,永遠(yuǎn)都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安柒來過幾次,因此倒是熟門熟路,輕巧地在里面亂竄。根據(jù)她以往的經(jīng)驗,不出一刻鐘,那些跟蹤的人絕對受不了走人。到時候,她再去破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被跟蹤的感覺終于在她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消失,安柒終于松了一口氣,就連她自己都受不了這里面的味兒了。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今天遲了這么久,小六和美人娘應(yīng)該要擔(dān)心了。匆匆轉(zhuǎn)出巷子,安柒只覺得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在她倒地的一霎那,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此刻,他輕蔑地踹了昏迷的安柒一腳,冷冷道:“死小子,跟我耍心眼,自不量力!”說著,提起昏迷不醒的安柒,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在那原本毫無人煙的破廟附近,忽然出現(xiàn)了一群手拿火把,全身黑衣的侍衛(wèi),將破廟團(tuán)團(tuán)圍住。在侍衛(wèi)中間,赫然站著一個錦衣華服,身形高大的陰鷙男人。破廟的門口,美人娘和小六相互依偎,冷眼地看著這一切。雙方靜靜地對峙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看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美人娘只覺得無比厭惡與后悔。她甚至懷疑,那天那個調(diào)戲自己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個人故意派來的,為的就是假裝英雄救美。可惜自己并不買賬,這個男人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主,所以,現(xiàn)在直接登堂入職,想要明搶了嗎?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是嗎?只要你乖乖跟我走,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本府主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做,雖然,那是因為你的身份,是其他女人都沒有辦法比擬的。”男人高傲地看著他們,仿佛已經(jīng)確定,這個女人,已經(jīng)是她的囊中之物。漂亮溫順的女人他見過不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然而這樣嬌媚高貴的女人,不一般的氣質(zhì)和性格,反而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而最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才是讓他決定得到她的原因。可笑的是,這個女人以為回到了這破廟就能躲避一切,整個邊城,不管是西門鎮(zhèn)還是東門鎮(zhèn),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管她跑到哪里,他都有把握,把她抓回來的。從甘蔗生意在東門鎮(zhèn)興起,他就已經(jīng)派人在查了,只是沒想到,在這樣低賤的地方,還藏著兩個金鳳凰。這可是意料之外的巨大收獲,怪就怪,這個女人他實在是太想得到了。不僅僅是他,恐怕,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得到吧!
“你做夢!我娘是不會跟你走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小六很快便明白過來,又是一個登徒子妄想占娘親的便宜。只是,這次這個男人,似乎很不好惹。心里不由得有些著急,這個男人到底誰?娘親怎么會被他看見?他為什么會找到這里?一個個的疑問在腦海里面回旋,卻只能緊張地拉著娘親的手,思索著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娘?難道,他是你兒子?”男人聽到這話,將視線放到了小六身上,雙目忽然綻放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娘娘,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之極的女人,大隱隱于市,誰會想到,那樣尊貴的人,竟然會是路邊不起眼的落魄乞丐呢!看樣子,上天對我譚某果然不薄,竟然會讓娘娘你們出現(xiàn)在我的管轄范圍。娘娘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呢?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妄地笑了起來,美人娘的神色卻從聽到男人的話之后便蒼白如紙,嬌弱的身軀搖搖欲墜。小六卻有些迷惑,什么娘娘,娘什么時候變成娘娘了?為什么現(xiàn)在,他忽然覺得什么都搞不懂了?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只見他走到府主身邊,將肩膀上的人扔在地上,恭敬地跪下道:“府主,屬下把人帶來了。”
“小柒!”
那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竟是被黑衣人打暈之后,不知世事的安柒。府主陰鷙一笑,看了看地上的人一眼,得意道:“這人果然是你們認(rèn)識的,不過,本府主還得感謝她!本來,若是你們一直躲藏在這里,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們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她出現(xiàn),你們又怎么可能出了這破廟,被本府主給發(fā)現(xiàn)。所以娘娘,要怪,就怪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死丫頭吧!諾,這次告訴本府主你們在這里的,也是她呢!沒有想到這個丫頭這么怕死,稍微威脅一下,就把什么都乖乖交代了。”
“你騙人,小柒她不會這樣的!”小六憤憤地開口,不停地?fù)u著頭,他不相信,小柒才不會這樣對他們!
“小六,就是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娘親和你現(xiàn)在一定都還是好好的!哪怕生活艱難了一點(diǎn),可是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如果不是她鬧著要賺錢,如果不是她鼓動你出去弄什么甘蔗,就不會發(fā)生今天這種事!”一直不出聲的美人娘忽然激動地朝著小六大吼,情緒失控地在小六的手上抓出幾道鮮紅的印記。
“你放心,本府主也會為你出氣的,本府主隨便丟棄的一個山頭,居然還埋藏著不知名的寶貝,這甘蔗生意倒是讓這丫頭賺了不少。不過,對于這樣偷竊的行為,本府主怎么可能會輕饒呢?”淡笑著看著這一幕,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朝著身邊的黑衣人示意了一個眼色。黑衣人會意,在兩母子失神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暈了兩人。華服男人走過去,抱起了嬌弱無力的美人,大步離去,黑衣人則抱著小六,跟在后面。
“府主,這個孩子該怎么辦?”
一個黑衣侍衛(wèi)看著地上的安柒開口詢問,華服男人看都沒看一眼,冷冷道:“偷竊本府主的財產(chǎn),發(fā)配為奴吧!把這里燒了,放兩具假尸,不要留下痕跡!”
“是!”
――
安柒是被一陣灼熱感給刺激醒的,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頭痛欲裂,全身都痛,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到底怎么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火海,為什么她會在這里?揉了揉眼睛,安柒猛然發(fā)現(xiàn),這著火的地方竟是如此熟悉,這,不就是小六和美人娘休息的破廟嗎?為什么現(xiàn)在破廟竟然會著火了?
安柒猛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火海,一時間有些眩暈。火勢很猛,看樣子已經(jīng)燒到旺盛的時候,破廟基本上都被火舌吞沒,外人根本無法進(jìn)去。忽然,安柒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小六和美人娘,他們會不會在里面?
“小六,娘!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們在里面嗎?”一邊大聲喊著,安柒一邊脫下衣服放到雪水里面浸濕。將濕透了的衣服蓋在頭上,安柒打了一個冷戰(zhàn),咬了咬唇,眼神堅定,毅然朝著火海里面沖去。
“小六!你在哪里?”不停地嘶喊著,燒斷的木頭從破廟上面掉下,掉到安柒的身體上,幸好外衣都是水,沒有傷到她分毫。只是阻礙了她前行的步伐,讓她步履維艱。模模糊糊看到前面似乎有兩個人影,安柒眼中浮現(xiàn)一抹驚喜,奮力地朝著人影方向走去。
“小六,美人娘,我來救你們了!別害怕!”
因為太過急切,安柒不小心摔了一跤,噗通一聲跌在地上,撞到了鼻子,鮮血不停地流了下來。劇烈的疼痛讓安柒忍不住哭了起來,隨手擦了擦鼻子下面的血,卻依舊朝著前面走去。
“嗚嗚,小六,我來了,你別怕啊!我也不怕,也不疼、、、、”
淚水模糊了視線,安柒踉踉蹌蹌地跑了進(jìn)去,終于看到了兩個身影,然而眼前這一幕,卻讓她不敢置信!那不是兩個活人,而是兩具燒焦了的尸體!一大一小,一女一男!
不!不可能的!那絕對不是他們!絕對不是!安柒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任由淚水傾瀉,宛如洪流。
翌日,東門府公堂。
一個小小的身子,全身帶著鐐銬跪在地上,亂蓬蓬的頭發(fā)遮掩了容顏,安靜僵硬的宛如雕塑。堂上的縣官拿出手中的折子,高聲念道:“今民女安氏,本西門鎮(zhèn)乞丐一名,現(xiàn)盜竊東門府主土地甘蔗,加以變賣,實屬大罪!為謀錢財,放火燒廟,害死無辜死者兩名。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犯人安氏,你認(rèn)罪嗎?”
堂下的人兒一動不動,似乎什么都沒有聽見。縣官微微皺眉,心想這孩子不是被嚇傻了吧,面露不耐道:“來人,讓她畫押!”
兩個人高馬大的官差上前,強(qiáng)硬地拉出小人兒的手,摁住食指,在一張白紙上畫了押。另外一個官差遞給了縣令,縣官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犯人供認(rèn)不諱,念在你年紀(jì)幼小不諳世事,認(rèn)罪老實,免了你的死刑。沖為官奴,發(fā)往益州。好了,此案已了,退堂!”
堂下的人兒依舊沒有反應(yīng),木然地任由兩個官差將她拖走,至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午時,東門府的囚車,在幾個官差的帶領(lǐng)下,朝著益州的方向,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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