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安沒辦法,直接將電話掛斷,她看著自己身上淺黃色的睡衣,幸好剛才出來上廁所拿了一件外套,否則這樣出去一定被人覺得是神經(jīng)病。
將毛衫套上之后,她像是做賊一樣,等著宿舍從剛剛喇叭聲中平靜下來之后才下樓。
宿管阿姨正熟睡,她用了自己的管理卡刷開門溜出去。
學(xué)校的規(guī)定是只要過了門禁時間出去之后,便進(jìn)不來了。
但她現(xiàn)在來不及考慮自己露宿街頭的危險,只能先把樓下那個該死的男人處理了。
天知道待會兒他會不會直接大喊她的名字,她可不想自己明天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的論壇里面,成為一號人物。
除了宿舍門之后,離著老遠(yuǎn)便看到那輛開車車前燈的黑色轎車,她三步并作兩步,匆匆忙忙跑過去,來不及跟裴昱說一句話,便拉開車門坐進(jìn)了后座。
抬頭,對上經(jīng)理詫異的視線,席安安有些尷尬的笑了下,“經(jīng)理好。”
“呃……席小姐好。“經(jīng)理沒有再像是之前一樣叫她小席,而是非常尊敬的稱呼了句,說完,他忽然拉開自己那一側(cè)的車門,忙不迭的說道,“后面坐不開,我到前面吧。”
裴昱看著經(jīng)理換到前座之后,氣勢十足的進(jìn)了后座,視線觸及到穿著睡衣和外套的女孩,那張白嫩的臉蛋在鵝黃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稚嫩,頭發(fā)有些亂糟糟,臉上還帶著睡覺被打擾之后的不耐,像是一顆剛剛煮熟的雞蛋,殼兒剝開了冒著熱氣。
席安安卻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人,只覺得可惡至極,“你這么晚找我有事嗎?”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裴昱沒好氣的反問了句,“剛才不是還拒接電話,怎么這兒屁顛屁顛的跑下來了?”
“要不是你一個勁兒的按喇叭我會下來?”席安安被他滿不在意的態(tài)度激怒,當(dāng)即反嗆回去,“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你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影響我,也影響了別人,沒素質(zhì),不道德。”
她語調(diào)不高,甚至語氣都是非常平和的,可話里那份斥責(zé)卻沒有減輕半分。
坐在前座的司機(jī)和經(jīng)理都是替她捏了一把汗,畢竟還沒有誰敢當(dāng)著別人的面跟裴昱這么叫囂。
顯然,裴昱也被氣得不輕快,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反駁。
人生三十多年,大半夜別人睡著了按喇叭這種事,他也就只做過一回而已。
只能非常不講理的說一句,“如果你乖乖下樓,就不會有這么多事。”
“……”席安安像是看異類一樣看著他,簡直無話可說,覺得自己跟裴昱簡直就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八阅阌惺裁词拢俊?br/>
裴昱本來是想說‘我想你了’,‘想見你’之類的話,但是被她這么一嗆,饒是他再淡然自若也說不出口了,冷嗤了聲,“沒事。”
席安安徹底崩潰,提高音量朝他喊了句,“裴昱,你到底想怎么樣?!”
喲,發(fā)火了?
裴昱側(cè)目看過去,瞥見她有些微微泛紅的面頰,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了,竟然很喜歡看席安安著急生氣的樣子。
因為這份著急生氣是沖著他來的,而不是別人。
比那種冷靜看著他的眼神好太多了。
“不過既然見都見了,我請你吃個宵夜。”
“……我不餓。”
“陪我吃。”他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拈_口,說完便吩咐司機(jī),“去虹勝大街那邊。”
席安安感受到車子啟動,即便她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去拉車門,可到底是中控鎖快一點,她錯愕的瞪大眼,“憑什么?”
憑什么他餓她就要陪著,她又不是他的員工,更不是他的保姆!
跟她的憤懣比起來,裴昱簡直是云淡風(fēng)輕,閉著眼睛說了句,“就憑我想讓你陪著。”
席安安看著男人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恨不能直接伸手將他的臉?biāo)毫耍瑥膩矶紱]有如此討厭過一個人。
“我穿著睡衣,這樣陪你逛街,你不覺得丟人嗎?”席安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了緊。
裴昱似乎被這句話點醒一下,猛地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睡衣之后,似乎也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不過卻不是因為不好看和丟人,只是私心的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穿睡衣的模樣。
只是這個時間,商場也已經(jīng)關(guān)門,連個買衣服的地方都沒有。
左想右想,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套頭毛衫,今天跟君澤哥喝酒,沒有穿的很正式,雖然是男士款,可樣子還算常規(guī)。
他喊了經(jīng)理一聲,:“你把上衣脫下來給我。”
經(jīng)理忽然被CUE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
“衣服,脫下來給我穿一下。”
“……那、那我……”
“明天我讓G家送今年最新款的全系列給你。”裴昱沒耐心聽完,知道經(jīng)理喜歡穿G家的品牌,直接給了一套。
經(jīng)理再也沒有怨言,立刻將自己的上衣外套脫下來,是一件兒深藍(lán)色的襯衫。
同一時間,裴昱先一步將自己身上的毛衫脫掉,扔在了席安安的頭上。
眼前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席安安慌神,下意識伸手要將頭上罩著的東西拿下來,卻被一雙溫?zé)岬拇笳瓢醋。皠e動。”
“你干什么?”眼前什么都看不見,席安安有些慌。
裴昱視線緊緊盯著前面脫衣服的經(jīng)理,等他將里面襯衫脫下來,將外面的西裝重新穿好時才松開手。
席安安立刻把衣服從腦袋上拽下來,杏眸圓瞪,滿是憤怒,“你……”
話未說話,視線落在男人赤裸的上本身,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移開視線,“你、你脫衣服干什么!?”
“我不脫衣服給你,你真打算你穿著睡衣上街?”裴昱直接將經(jīng)歷的襯衣穿上,有點小不過也能將就,“直接套上就行,比你睡衣大。”
席安安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看著那件黑色的高級毛衫,沒想到他竟然還會顧忌自己的立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穿。
思忖良久,還是決定穿上,為了跟他慪氣委屈自己,不值當(dāng)?shù)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