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舒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睜開眼,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映入眼底,意識忽然有些混沌,過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是身在何處,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昨晚……
白色被子下面的小臉回想起什么,立刻染上一層嬌俏的薄紅,那些瘋狂的畫面和抵死糾纏的場景,都讓她整個人沸騰起來。
像是一只劃開的火柴,無聲冒著余熱。
她扭頭朝身側位置看了一眼,冰冷的床面只剩下皺褶,被子掀開一角,人卻不見蹤影,只有那還保持著一個坑洼的枕頭面昭示著前不久還有人躺在這里。
人呢?
疑問閃過腦海的瞬間,不遠處的浴室大門‘咔噠’一聲被人從里面推開。
緊接著,男人便大喇喇的走了出來,渾身上下精壯赤裸,只有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巾。
舒恬大半張臉都藏進被子下,只露出一雙靈動的大眼和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雙手緊揪著被子邊緣,聽著腳步聲漸漸靠近,人也慢慢緊繃起來。
‘噗通—噗通——’
心跳激烈,血壓飆升,腎上腺素讓她整個人都出現(xiàn)了一種眼前發(fā)白的應激反應。
“醒了?”忽的,頭頂亮光被男人俯下來的身子擋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還沾著水珠的迷人帥臉。
五官立體,眼窩深邃,面龐鬼斧神工般的削刻異常硬氣。
舒恬覺得自己這根兒小火柴燃燒的差不多了,所以她熄滅了,開始冒煙兒了……
厲函見她捂著臉不說話,濃密的眉頭輕輕皺起,下一秒便抬手將她臉上的被子掀開。
“啊!”舒恬像是被扒掉龜殼的小王八,慘叫一聲,立刻撲騰著要去搶被子。
厲函不讓,按住她作亂的小爪子,低頭看著,“怎么了?”
“沒、沒沒沒怎么了!”她結結巴巴總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去穿上衣服啊……”
大早上的就露出自己無比優(yōu)越的身材,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厲函看著她一張紅透的臉,終于明白了,合著這是跟他事后害羞呢?
思及此,不禁覺得可愛,眼底含笑的湊近,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懷抱中,“都老夫老妻了,不用不好意思。”
舒恬被他說的一愣,反應過來之后,連脖子都紅了,“誰不好意思了!?我只是還沒睡醒”
厲函瞇起眼睛,看著她瞪得比鈴鐺還大的眼睛,沒睡醒?這真是一個令人信服的借口啊……
“起床了,去洗個澡,昨晚我會不舒服。”他在她耳邊低低呢喃一句,說出的話露骨又曖昧。
舒恬已經(jīng)沒有心情了,連害羞都害羞不過來。
捂沒用,遮沒用,她索性從床上騰的一下子坐起來,勉強用被子的一個小角遮住自己的上半身,“衣服呢?”
男人聳肩,大言不慚。“撕了。”
“”舒恬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了點,“你幫我再拿一件。”
“要衣服做什么?”厲函直起身來,目光赤誠,絲毫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反正也要洗澡,現(xiàn)在穿也弄臟了,直接過去吧。”
舒恬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肯定是那點兒齷齪的小心思,她搓了搓后牙根兒,視線從床上略過,看看有什么東西可以暫時的用來避體,無奈除了被子就只有枕巾,根本沒有成器的東西。
環(huán)顧一圈兒,最終又落回男人身上。
四目相對,就在厲函以為她要柔著嗓子低聲哀求自己時,忽然,一道黑影又快又迅猛的朝自己腰部襲來。
他毫無防備,反應過來本能的往后躲時,已經(jīng)被她抓住了浴巾一角。
一個往前扯,一個往后撤,力量的作用下,厲函眼睜睜看著那條浴巾完美的從自己身上脫落……
小麥色的身體強壯而充滿力量,特別是男人最為神秘的那一處黑色叢林
縱使舒恬非常快速的將自己的頭扭到了一邊兒,卻還是無法避免的看到了那么一瞬。
“啊啊啊啊啊!”
她整個人都像是觸電了一樣,二百二十萬伏的電壓從她四肢走過,感覺不是一般的刺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出這種驚悚的叫聲。
如果不知道的人聽見,還以為這件發(fā)生了什么兇殺案。
但是舒恬根本就顧不上想這么多,將浴巾披在身上,手腳并用的從床上爬起來,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浴室,最后,‘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她死死關上,她趕緊從浴室里面反鎖,做完這一切才敢喘息。
太驚險了,太嚇人了,她竟然把那個男人的浴巾給拔下來了!
舒恬緊張膽顫兒的同時,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和激動,她以前不知道為什么厲函總是時不時的占她點便宜,現(xiàn)在知道了,因為爽。
門外,厲函還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下.體異常……涼爽。
一切都發(fā)生了瞬息之間,連他這樣的老江湖也差點懵逼,看著自己一干二凈的身體,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是被搶了浴巾。
好,很好。
看來經(jīng)過昨晚上的‘親密無間’,她膽子大了不少,敢伸手做這種事情了,別的不說,勇氣是挺可嘉。
只是……厲函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身體,老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十分可疑的薄紅
沉吟半晌,一抹邪佞的弧度從唇角挑起,男人走到一旁的衣櫥前,從里面取出內(nèi)衣和衣服給自己套上。
不急,今天就先讓她占了這個便宜,等以后有的是時間討回來。
——
另一邊,忙活完舒恬這邊的事情之后,令君澤幾乎馬不停蹄的開始了下一場手術,手術結束后,還沒等喘息一會兒,負責唐婉案子的專家會議又要他主持大局。
這一次會議,大家還是給出了各種各樣的反感,七八個提議中,只有兩個是可以跟進一步看看的,但是令君澤知道,這兩個的可行性也不大,可總比沒有強,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他都要去嘗試。
更何況孟時川那個男人已經(jīng)給了承諾,但凡是可以治療,多少錢他不在乎,再貴的藥,再貴的儀器,他都無所謂,錢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數(shù)字,只有唐婉醒過來,才是最終目的。
VIP病房的那一位,已經(jīng)躺了一段時間,期間孟時川沒有來找他要過任何說法,錢也都是立刻到賬劃走,也不管他怎么花掉了,一切他都不過問,但越是這樣,令君澤的壓力就越大。
因為他非常清楚,這種沉默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到了某個時間,這個男人的所有情緒都會爆發(fā),等到那個時候,怕是誰都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