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幾乎一夜沒睡,整個人都在眼淚當中度過,哭到最后眼睛都哭疼了,還是止不住,她也不想繼續(xù)哭了,可整個人都陷進了悲傷中,怎么都脫離不出來。
第二天起床,她身下的枕頭還沒干,走進洗浴間,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如鬼的臉色,無力的扯了一下唇角。
等了一整晚,依然沒有他的信息。
失望,絕望,再無期望。
就這樣吧。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書緹娜的眼眶又紅了一圈,提前一步水龍頭擰開,刷拉拉的水聲在耳邊響起,她接了一捧撲在臉上,分不清哪是淚哪是水。
沒去上班,不想去,不想面對任何跟厲函有關的事物,生怕自己一個情緒波動就忍不住哭出來。
她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么懦弱的一個自己,更沒辦法面對那些跟他一起度過的甜蜜的場所。
‘鈴鈴’——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她特意調到最大音量,就怕錯過任何一通電話,舒恬快速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卻不是自己內心最希望的那個人。
頓了一秒,電話接通,付清童清脆又不耐的聲音傳來,“受不了了,我真是受不了了,我家老爺子今天又犯病,一個勁兒的煩我!”
舒恬心神不定,沒什么情緒,“怎么了?”
“還是工作的事情啊,總想著操縱我,我他媽是個人,又不是工具,我二十四了還不能決定自己想干什么嗎?!”付清童煩躁的恨不能把嗓子都喊破了,“煩了我就去度假,誰也別想找著我,讓他們急!”
舒恬睫毛微顫,“你想去哪?”
“沒定好呢,H市?那邊是海島,我一直想去沒機會。”
“一起吧。”
“嗯,主要是……哎,等等,等等,你說什么?一起?你也要去啊?”付清童這才察覺到舒恬情緒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舒恬嘴角顫了下,到底還是忍住了,“沒什么,最近想休息一下。”
“你自己跑出來,你家厲總能愿意?”付清童嘴快,說完她就后悔了,明擺著是兩人之間出了問題,連忙轉換話題,“要不你來找我,我們當面說。”
“好,我現在收拾好行李去。”
付清童一聽她都要‘收拾行李’了,嘴巴張了張又合上,只說了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早上九點,舒恬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箱,回到客廳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機,依舊空空如也,沒有一條短信,沒有一通來電。
她麻木的將手機放下,拖著行李轉身往門口走,一步兩步,門關上,徒留一室安靜。
……
四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付家別墅前,雖然沒有御景園的氣派,可也算的上是奢華了。
舒恬按下門鈴,很快大門打開。
她剛走進客廳就被付清童撞了個正著,這人一把抱住她,“你可算來了,我自己在家都要郁悶死了!”
正值禮拜一,付家很安靜,只有付清童一個人,舒恬放松不少,她最近新聞太多,怕見到付清童父母會尷尬。
“你還真的帶著行李箱就來了啊?”付清童讓家里打下手的阿姨把她的行李箱拉進來,“怎么了,跟你厲總吵架了?”
“嗯,不要緊,正好我想去散散心。”舒恬沒跟她說,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這樣的事情,似乎怎么說都難以令人接受。
付清童看得出她的糾結,也不再深問,一拍即合,“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H市呆兩天,你請好假,我們待個十天半月的,沒問題吧?”
“可以。”舒恬笑了下,別說是十天半個月,更久都沒問題。
兩人看了一下當天的機票,正好有直飛航班便直接定了之后往機場趕。
路上,付清童開車,舒恬則坐在副駕駛,全程看著窗外的街景,在眼前飛逝而過的除了花花草草和行人,還有她那顆不安定的心。
“童童,我出來沒帶手機,最近如果有人聯系你,你就說不知道我在哪。”
付清童詫異的朝她看了一眼,“怎么還鬧失蹤了?到時候厲函找不到你人,不會把我皮扒了吧?”
舒恬無力苦笑,“他沒時間管我。”
付清童擔心她,看她現在的表情,總感覺事情比她想的要復雜。
“小恬,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好。”
舒恬感動不已,輕輕闔上眼眸點了點頭,聲音微哽,“謝謝。”
……
舒恬這邊的情況,厲函遠在Q市還一無所知,早上十點,在一陣激烈的敲門聲中被吵醒,從床上支起身子,頭痛欲裂,身上還穿著昨晚應酬時的正裝。
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經過,英挺的眉峰微擰,他有喝這么多酒嗎,醉成這樣?
腳步有些虛浮的走過去開門,張畢琨站在門外,神色焦急,“厲總,您沒事吧?敲門敲了半天您也沒反應,咱們中午還有個會議。”
厲函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一陣陣突突跳著疼,“昨晚我喝醉了?”
張畢琨回憶了下,記得自己家總裁昨晚站不穩(wěn)的樣子,點點頭,“好像是。”
厲函說不出怪異的感覺,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昨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發(fā)生什么……”張畢琨如實道來,“昨晚我把您扶回房間之后,您就讓我離開了。”
厲函沉吟片刻,點頭,“好,我知道了。”
重新回到房間后,男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找到舒恬的號碼撥過去,電話忙音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他又打一遍,還是同樣的接過。
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半,估計在忙?
厲函掛斷電話,想到一會兒的會議,抓緊洗漱穿衣,心想會議過后再跟她通個電話。
但他卻沒想到,這一等,不但沒有等到,人都不見了。
中午十二點半,會議結束,一行身著西裝的高管魚貫而出,簇擁在中間的正是厲函。
三兩人正在側耳交流,張畢琨突然舉著電話急忙走了過來,“厲總,舒小姐她聯系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