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安只好無奈的再跟他重復一遍,“我去學校,中午還有事呢?!?br/>
裴昱挑眉,“中午?你們學校上午和下午沒課,中午飯點兒上課?”
席安安就不喜歡他這一副什么都不相信,干嘛都要質疑一下的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們中午有一個社團的排練,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胡攪蠻纏?!?br/>
聽說是社團排練,裴昱放下心來,可嘴上卻還是不饒人,“你好好的課業不努力,搞什么社團,那都是學校渣渣騙你們這些新生的?!?br/>
感覺席安安要反駁,不等她開口說話,下一秒裴昱便直接伸手將人攬過來,“中午還早呢,先陪我吃飯?!?br/>
席安安只好被動的跟過去,坐在餐廳椅子上,無奈又沒辦法的看著他老大爺用餐,那叫一個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好像什么都打擾不了他老人家吃飯一樣。
席安安起先看著覺得特別憋悶,但是慢慢地卻覺得有意思。
別說,從來都沒有仔細觀察過裴昱吃飯,這么一看到還真的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倒不是說有多么講究,只是但架勢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察覺到女孩專注的視線,裴昱挑眉看過去,“不吃飯看我能看飽了?”
說著,他將剩下的一塊三明治推到她跟前,“快點吃。”
“我不餓?!?br/>
“你吃早飯了?”
席安安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br/>
“……”
裴昱‘嘖’了聲,“那你說你不餓,逗我呢?”
“我不想吃?!毕舶铂F在就想讓他抓緊吃完喝完,好早點出門去學校。
可她越是這樣,裴昱就看著越不順眼,“吃了,你來照顧我總不能讓你餓著回去上課啊。”
見他堅持,席安安也沒再推拒,有這個浪費口舌的功夫,不如直接吃了呢。
裴昱咀嚼著嘴巴里的食材,別說,她做飯還真的很不錯,這兩天變著花樣的給他做飯,雖然都是非常常見的家常小炒,可也比一般水平好很多,很下飯。
關鍵是這飯是她做的,他吃著開心。
一想到這,裴昱就忍不住將剛才從令君澤那里聽來的好消息跟她分享。
“我有個哥們負責的病人好不容易蘇醒了,女孩之前因為受傷昏迷了三個多月,這下終于能松口氣。”
這是裴昱第一次跟她講起身邊的事情,雖然之前在婚禮上見過那位令先生,但記憶并不深刻,只是大體知道這人是醫生,是裴昱很好的朋友。
“受傷昏迷三個月?”席安安有些驚訝,“這么嚴重啊,還好人醒了。”
“那可不是嗎,為了這個病號別提多么焦急了,我哥們都快為此抑郁了?!迸彡耪f著還搖了搖頭,“這女孩是為了一個男孩子受傷的,差一點點——”
說著,他還抬起自己的手,用拇指掐著是食指,筆畫了一下,“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席安安聽了更是覺得難以置信,“為了一個男孩子,是她喜歡的人嗎?”
“對啊,你說這愛情多么偉大啊,能讓人拋出生命去,要我說就是蠢,哪有必要這樣,這是人醒了,人要是沒醒,女的沒了,男的留下來也得愧疚一輩子?!?br/>
聞言,席安安不禁皺起眉頭,“你別這么說,這種至死不渝的愛情很難的可貴的?!?br/>
“哦?”裴昱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為什么啊,根本沒必要。”
“怎么沒必要了。”女孩臉上的神情一下變得認真起來,“這樣的感情才是真正令人羨慕欽佩的,有多少女孩有這樣的勇氣,能為自己心愛的人豁出去生命?你以為她不知道可能會醒不過來嗎,只不過太愛對方罷了?!?br/>
“那你呢,你會嗎?”裴昱將手里的餐具放下來,雙手撐在餐桌桌面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席安安愣了下,這才明白他剛才為什么要問那番話,她沒說會也沒說不會,只是想了下,認真的開口回答道,“不到關鍵時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應該毫無保留的為他奉獻,愛的基礎就是奉獻?!?br/>
聽多了別人講關于愛情的大道理,可愛情的基礎是奉獻這句話,卻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
裴昱不禁將這句話在腦海中仔細轉了兩遍,忽然低頭笑了聲,“挺好。”
席安安被他一句‘挺好’說的耳邊發燙,她繼續低頭去啃手里的三明治,權當沒聽見。
一頓早飯吃了將近四十分鐘,結束之后,在裴昱的堅持下,席安安坐上了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轎車。
“裴少,去公司嗎?”司機恭敬的問道。
裴昱頭也不抬,“去她學校,先把人送下。”
“是?!?br/>
這不是席安安第一次坐他的車子,就連司機都已經見過幾次,相比之前的拘謹,她現在已經非常的放松自如,哪怕是聽到兩人談論自己,也不會覺得有半點羞澀。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可以在你完全沒有注意的時候,無聲無息的侵入你的生活。
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席安安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今天也能出門了,那我明天就不過來照顧你了?!?br/>
他身上的燙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昨天上藥的時候席安安還看了一下,真的沒有留下疤痕,別說那只藥膏真的非常管用。
裴昱本來正在用平板電腦看今天的大盤,忽然聽到這么一句,思緒一下就被扯開了,“為什么?”
“你都好了?!?br/>
“誰說的?”
席安安知道這人又要耍無賴,“……你別不講理?!?br/>
裴昱一臉無辜,語氣非常真誠,“我沒有啊,我真的還沒好呢?!?br/>
“你傷口都已經長好了。”
男人微微抬起頭,稍作思忖后,道,“雖然我肉.體的傷已經好了,但是我心靈的傷還沒完全愈合,可以不照顧,但我需要你的陪伴?!?br/>
聽著他不著四六的話,席安安有些惱怒,家中語調喊他名字,“裴昱?!?br/>
“你看你,又認真了不是?”裴昱無奈的喟嘆了聲,問向在前面駕駛座開車的司機,“吳叔,你說我的心意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吳叔也笑呵呵的配合,“席小姐,裴少不是想要折騰你,這是隨時隨地想見你,太思念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