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無法醒來
人生,有時候就像是一場賭博。
其實,人自從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是這個賭博的開始,只不過賭注不同而已,包括嬰兒的時候選擇的奶粉,賭的是會不會喝出腎結石,等長大一點,上學了的時候,你賭的是班主任會不會是個勢利眼,再長大一點,高考了,你賭的是自己以后的前途,等到大學的時候,你賭的是自己女朋友會不會是個非處,再長大一點,畢業(yè)后面臨就業(yè),你賭的是自己會不會有錢,再往后,你要結婚了,你的賭注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雖然國家三令五申禁止賭博,但是試問人生何處不賭博?這就是我們的生活,人,并不是光溜溜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的家庭,就是你的賭本,窮人少,富人多,平民少,官宦多,這都是上天注定的,要不說在中國投胎是一門技術活兒呢,賭注這玩意兒,本身就是一項很重要的東西,但是,賭注也不決定一切,如果有心,你完全可以以小博大,成為人生的贏家。
崔先生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事情發(fā)展到了這一步,該來的終究來了,所以,他完全沒有理由不賭,況且,他心中此時還有一個陰招沒有使出來,要知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賭博之中了,他的賭本就是自己的語言,賭的就是能不能從這個看上去挺好說話的初五身上將它們老窩的位置套出來。
如果知道了它們的位置,崔先生他們可以說就已經(jīng)贏了,因為,崔先生他上面有人,說到底,崔先生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也只不過是個打工的而已,這次妖卵的事件中,他是為東北三巨頭工作,東北的三巨頭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不清楚這燃西的位置,所以,如果知道了它們的所在地,崔先生完全可以輕身而退,畢竟這是妖怪們的事情,還是讓妖怪們自己解決的比較好。
不夸張的說,如果那三位大仙帶領眾野仙出馬的話,大概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足矣將燃西這一伙兒企圖破壞人間和諧的歹徒消滅,三對三,嘿嘿,崔先生想到了這里心中就一陣暗爽,到時候讓東北三巨頭跟你們?nèi)龑θグ伞?br/>
于是,崔先生沒有不賭的理由,那初五見崔先生答應了,便對他說道:“好,果然痛快,這次決斗就是三對三,三局兩勝制,這一點我可以做主,至于賭注,我的母親要我傳話給你們,賭注就是你們手中的妖卵結晶。”
意料之中,崔先生對著張是非撇了撇嘴,張是非這時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他的身上,只是不停的注視那初五身旁的李蘭英,只見那李蘭英漂浮在那初五的身旁,低著個腦袋,一張大嘴還在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看到這一幕,張是非當真是心急如焚,雖然他明白這是在做夢,但是夢里和夢外的區(qū)別誰又能知道呢?
崔先生見張是非這德行,便對他小聲說道:“小張,集中精神,別走神兒。”
張是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崔先生這才對這那初五說道:“要我手里的妖卵結晶?可以啊,我們?nèi)绻斄耍桶崖蜒Y晶都給你們,可是,話也不能說絕了啊,如果我們贏了呢,那又有什么說法兒?”
那小五聽完崔先生的話后,絲毫沒有遲疑,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你們贏了,我們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怎么樣?”
“不給自己留后路,我喜歡,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呢?”崔先生說到此處,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力量稍微恢復了一些,挺好,崔先生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劃,等再過一會兒,再恢復一些,就跟張是非兩人一起,先把李蘭英搶回來再說。
崔先生的話剛說出口,那個初五就又說道:“以我的性命以及卵妖一族的榮譽擔保,如何?”
“榮譽?”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擺了擺手,仰頭對著那小七說道:“身為工具的你們,有什么榮譽可言?而且你們的信譽……我真的不敢恭維,況且,現(xiàn)在咱們是談判,要讓我答應你這場決斗,最起碼要先把你身邊那個胖子給放了吧?”
崔先生的話不軟不硬,但是卻一絲退步都沒有,而那初五則搖了搖頭,然后對著崔先生說道:“抱歉,這個人,我不能還給你。”
“為什么?”張是非聽它這么一說,心中的怒火又被鉤了起來,就連身后的孔雀仙骨都感受到了這股情緒,只見那孔雀仙骨又是一扇翅膀,然后憑空飛了起來。
崔先生示意他不要沖動,要知道現(xiàn)在雖然張是非準備好了,但是這還不夠,貿(mào)然行動只會弄巧成拙,不過那初五見張是非問他,便又笑了,然后對著他倆說道:“抱歉,這是我第一次跟人類談判,你們確實是很值得敬佩的對手,就像這位剛才所說,你們無法相信我,因為我沒有讓你們信服的理由,不過我想,現(xiàn)在我有了。”
說罷,它指了指身旁的李蘭英,然后對著崔先生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不保證他下一秒的安全。”
臥槽崔先生心中一驚,他祖母的,沒想到這孫子竟然這么聰明,現(xiàn)學現(xiàn)賣轉眼間就變被動為主動了,崔先生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卵妖的智商要比之前遇到的那幾個還要高,他自然是不能讓胖子落在它的手中,要知道,現(xiàn)在這孫子已經(jīng)將李蘭英當成了人質,如果這樣,它完全可以再要挾他們一些不平等的條約,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想到了此處,崔先生終于無法淡定了,他的力量已經(jīng)恢復了一小成,加上張是非的仙骨,也要硬拼一下了,因為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不把李蘭英搶回來,可就麻煩了。
崔先生下定了決心,然后用極為輕微的聲音對著張是非說道:“咱們上。”
要說張是非可就等著這句話呢,那崔先生剛說完,張是非便握緊了拳頭,然后大喝了一聲:“不可能”
說出此話的同時,張是非和崔先生兩人同時將仙骨之氣開到了最大,黑蛇和藍孔雀在空中發(fā)出異樣的光彩,兩人同時伸出了右手一同指向了那初五,兩道仙骨之氣同時射出,一黑一籃向那初五飛速攻去
可是,那股黑蛇仙骨在半空之中竟然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只見那崔先生的表情一愣,同時大叫了一聲:“不好小………………”
說完后,只見那崔先生竟然憑空消失了,就如同之前的那易欣星消失的方法一樣,事情發(fā)生的都如此突然,張是非心中一驚,他明白,估計是崔先生被現(xiàn)實之中的人給叫醒了,他大爺?shù)模绮唤型聿唤袨槭裁船F(xiàn)在叫啊
但是沒辦法,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即使沒了崔先生的黑蛇,張是非也要硬拼一下,只見他一咬牙,沒有撤回自己的仙骨,那只碩大的藍色孔雀就這樣飛到了那初五的身前,初五微微一笑,根本沒有在意的樣子,連動都沒有動,就在這時,初五身旁的李蘭英卻動了,只見他猛地一抬頭,然后擋在了那初五的身前。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不到一秒的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張是非怎么也想不到這孫子竟然用李蘭英來當擋箭牌,要知道他真的無法對胖子下手,于是心中慌忙喊了一聲停只見那孔雀的仙骨終究沒有撞上去,而是貼著胖子的額頭處停了下來。
就在那孔雀仙骨碰觸到了李蘭英額頭的同時,張是非的心中忽然涌現(xiàn)出了一股極度悲傷的感覺。
由于仙骨同張是非的心靈相通,在那一刻,張是非馬上認識到,這是李蘭英此時心中的情緒,老天爺,這得是多么悲傷才會有這種情緒啊,這種情緒,就好像是錯殺了自己兄弟一般,有憤怒,有悲傷,還有絕望,摻雜在了一起,張是非的眼睛竟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同時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話:老張,對不起。
眼淚,順著張是非的眼角流淌了下來,他望著李蘭英,此時的他眼神中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的情感,反而血紅一片,兩兄弟就這樣對視著,張是非心中難過異常,李蘭英啊李蘭英,你哪有對不起我?
沒辦法,現(xiàn)在崔先生也醒了,在這個惡心的夢中,只剩下了他自己孤軍奮戰(zhàn),他是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于是他便一咬牙,又將那孔雀的仙骨撤了回來。
等仙骨回到了他的體內(nèi)時,李蘭英又閃到了那初五的身邊,只見初五正色的說道:“抱歉,原諒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動手,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已經(jīng)醒了,我想問,你能做主么?”
張是非用手擦掉了眼淚,然后惡狠狠的對著那初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少廢話,告訴我在哪里決斗如果我贏了,你要把老李還給我們”
那初五微笑了一下,然后對著張是非說道:“這是自然……決斗的地方是在一個叫做蛇洞山的地方,那里不是這座城市,而是一個被你們?nèi)祟惤凶鳊R齊哈爾的地方,不過,我想對你說也沒什么用了。”
張是非瞪著那初五,然后對它喝到:“你什么意思?”
那初五笑著對張是非說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么?其實,小七已經(jīng)對你下了詛咒。”
詛咒?張是非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就在剛才,那大長臉臨死之前對他說的話,確實提到了什么詛咒,不過當時的張是非十分的憤怒,完全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xiàn)在這話再次從那初五的口中講出,張是非倒確實有些懷疑了。
他下意識的望了望離自己不遠的小七頭顱,剛才它被孔雀仙骨撕裂,跌落在了地上,現(xiàn)在打眼兒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爛絲瓜,一只眼睛已經(jīng)被啄掉,但是僅剩下的那只眼睛卻死死的瞪著張是非,眼神之中滿是陰毒,就在張是非望著它的時候,忽然那只眼睛似乎動了一下,就在這個空擋,又起風了,狂風將那個頭顱忽的一下就飄了起來,向著張是非射了過來,張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就在它要躲閃的時候,眼睛竟然被之前小七死掉的時候掉落在他腦袋上的墨綠色血給迷住了,張是非只感覺到雙目一酸,然后下意識的一閉眼,同時拼命的向旁邊跳了出去。
等到落地睜眼的時候,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但是小七的頭顱卻不見了,張是非四下望了望,都沒有尋見那個頭顱的蹤影,他心中納悶兒,只好對著半空之中的那初五大聲喝道:“你到底搞什么把戲?”
那初五微微一笑,然后對他說道:“沒什么,只不過是替我死去的兄弟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罷了。”
張是非哪里知道,那小七在臨死的時候將自身最后一絲的妖氣封在了自己的頭顱之上,為的就是要詛咒張是非,使他永遠離不開這個夢境,而那初五得到了小七的結晶,自然知曉它的目的,所以刮起了一陣風替小七完成了它沒有完成的事情。
張是非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說來也巧,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搞的他心中的怒火竟然消失了,同時,一陣脫力的感覺出現(xiàn),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看來是因為他的仙骨控制的還不純熟,畢竟他剛剛領悟到了如何將仙骨化形,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控制,只是一味的釋放,此時仙骨之氣還沒用完,他的身體就無法支撐了,張是非很不甘心的坐在了地上,藍色的煙氣消失,那只仙骨凝結成的孔雀也就跟著散掉了。
張是非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望著李蘭英,而那小五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后,就沒再理會他,只是嘆了口氣,然后對著那躺在地上的十二說道:“十二,通過小七,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事情,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如果你能醒悟的話,跟我一起回山上,我不會對母親說出你的事情。”
其實就在這初五出現(xiàn)的時候,那十二就已經(jīng)發(fā)覺了,同時它的心也徹底的涼了,因為它明白,這初五是母親最寵愛的孩子,同時,也有可能是十二卵妖中最強的一個,沒人知道它的能力是什么,甚至,沒人看過它是如何動手的,不過它的性格溫和,基本上對每個卵妖都是一樣的彬彬有禮,當然了,如果誰讓母親燃西不高興的話,它會第一個出手,而且還不留情,就因為這個,當初老十差點就被它給殺了,所以老十一直懷恨在心。
想不到,它竟然來了,這回可真的沒希望了,那十二想到了這里,竟然苦笑了一下,心中反而不怕了,聽那初五問它,它便掙扎著坐起身,然后對著那初五說道:“五哥,我不回去,因為我在這里,找到了我存活的目的。”
那初五聽它這么一說后,又嘆了一口氣,但是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對它講道:“那好吧,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我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堅持,既然你堅持如此,我也沒有權利去指責你什么,不過,我的職責所在,我回去會對母親如實稟報。”
那十二聽初五說完后,便滿臉的感激說道:“我明白,謝謝你五哥,謝謝你能夠理解我。”
說完后,這個肉墩子掙扎著起身,然后對著那初五跪了下去,那初五點了點頭,然后對他說道:“我走了,去夢外將決斗的事情再通知給這些人類,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后,那初五便完全沒有再停留,一個轉身,瞬間風起了,連同著李蘭英一起向那樓頂?shù)纳峡丈巷w去,張是非此時全身乏力,見它將李蘭英帶走,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力氣挽留,只能大聲的叫喊道:“別……別走啊老李”
李蘭英自然是聽不見他的叫喊,張是非只能眼巴巴的望著他同那卵妖初五一起消失不見,這時,張是非的眼淚方才奪眶而出他大爺?shù)模瑸槭裁窗槭裁醋约喝绱瞬粷瑸槭裁醋约哼B兄弟都救不了
張是非跪坐在了地上,用雙手捂住了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淚水從指縫中流淌了出來,這真的是噩夢,張是非有生以來做的最可怕的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卻又是真實的,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自己應該怎么辦?現(xiàn)在夢境之中只剩下了張是非和那十二,他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好孤獨,李蘭英入魔了,而且還被俘走,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如果那初五說的是真的話,自己還很有可能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夢境
更別提怎么去救李蘭英了,他現(xiàn)在自身都有些難保。
張是非似乎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如此巨大的挫折,要知道以前雖然他也經(jīng)歷過了不少磨難,但是他根本一點都不害怕,即使面對著生死,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還有好兄弟在身旁,可是現(xiàn)如今……
難道我真的要在這個沒有人的地方終日懷揣著不甘和懊悔永遠的活下去么?張是非都有點不敢想了。
孤獨的滋味真的很可怕,壓得張是非喘不過氣來,這一刻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那一旁的十二見他這樣,便搖了搖頭,同時嘆了一口氣,它應該明白張是非此時心中的滋味吧,畢竟它也是為了友情才落得今天的田地,但是它卻未曾后悔過,因為它曉得,沒有朋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想到了這里,它便對著那張是非說道:“別哭了,我有辦法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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