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周末，秦禾睡到午間才被徐挽挽的電話吵醒。
    “徐大小姐，大周末的你又想干嘛？”
    那頭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秦禾，你上熱搜了你知道嗎？”
    熱搜？
    還未細問，忽然又聽見了徐父暴怒的喝聲。
    “挽挽！我的紫砂壺呢！”
    徐挽挽那邊的通話立刻被掛斷了。
    秦禾心里直打鼓，她怎么會突然上熱搜了？
    打開微博找到了已經排名第一的熱搜，這熱搜應該已經掛了一夜了，網上已經發酵了起來。
    熱搜話題中，她之前發的美妝視頻也都被發了上去。
    各種夸贊的話不斷。
    ——這才是真正的素顏美女，懟臉拍也沒問題！
    ——感覺這位姐姐素質好高，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關注了關注了！
    ——短視頻平臺叫勤勞小禾？名字也太貼地氣了吧！真名叫什么有人知道嗎？
    秦禾捂著腦殼，有些頭疼。
    她雖然希望能擴大些影響，可還是不想到上熱搜這么夸張。
    但想到沈一霖也是好意，秦禾抿了抿唇，最終沒有下手去撤掉熱搜。
    起床洗漱，吃完午餐，她收到了沈一霖的微信。
    【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秦禾正在研究那本萬方論，隨手回：【沒有。】
    不過，相較于她的淡定，一大波人都坐不住了。
    秦禾在各大短視頻平臺的粉絲暴漲，私信里邀請她出道的信息不少，還有些是平臺邀請簽約。
    秦禾看了一圈后，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李逢安：勤勞小禾你好，我是導演李逢安，在熱搜看到了您的短視頻，想邀請您來試鏡一下新劇將月行的女主角。
    秦禾失笑，回復：不想出道，多謝邀請。
    網上熱熱鬧鬧，秦禾悠然自得。
    直到下午時，網上的風向陡然轉變。
    熱搜話題中，涌入了一大片帶節奏的人。
    ……這個勤勞小禾就是個心機女吧，居然還買熱搜？
    ——我看熱搜是想看些時事，我們應該關注的是一些民生，怎么現在這種小網紅都能買上熱搜了？
    ——她發的視頻我看著就惡心，什么變妝視頻，就是博人眼球的噱頭！
    秦禾翻著評論，眉頭微皺了起來。
    一兩個人她不介意，可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像極了營銷號帶節奏。
    除了那些“有理有據”的攻擊，更多的是些子虛烏有的評論。
    還有人冒出來說是她的高中同學，爆她的黑料，大抵是小太妹，霸凌同學，早戀劈腿等等——
    秦禾拿著手機翻著，眼睛微瞇了起來。
    這是有人在針對她。
    不過自己得罪過的人有限，能這么針對她的，還有買水軍渠道的……
    只有一個人了——小綠茶宋暖。
    她從沙發上翻起身，剛打算回房間查查這事，秦昀就從外面回來了。
    俊臉上帶著氣憤：“秦禾！你什么時候開的視頻帳號？你不是說弄的工作間是精進手藝嗎，原來你在拍這個？！”
    秦禾心虛的笑：“哥，你聽我狡辯——”
    身為秦家大小姐，秦禾從小就“享受”超強保護，除了一些和秦家交好的人，青城沒幾個人見過她。
    網上也根本搜不到她的任何資料，更不要說照片了。
    雖然不理解母親和哥哥對自己的過度保護，但秦禾還是為了家人乖乖的低調生活。
    和秦昀好一通解釋，外加撒嬌賣萌了一下，秦昀的怒意更盛。
    秦禾瞇了瞇眸，眸光銳利了幾分：“你再這樣我就離家出走了！”
    秦昀瞪大了眼，哽了哽，轉而開始痛罵網上的水軍。
    “要不要我把熱搜撤了？”
    “不用，讓他們罵。”
    如果說之前熱搜能撤，但涌入這么一批水軍后，現在撤了反而顯得她心虛似的。
    和秦昀聊到一半，秦禾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那頭的聲音冷沉低醇：“奶奶要見你。”
    是顧其琛。
    這次單刀直入的說了話。
    秦禾想掛斷的手停下了。
    上次見面，她對顧奶奶的印象不錯，雖然失憶了，但看顧奶奶對她疼惜的樣子，過去的兩年應該沒少照顧她。
    秦禾覺得對那個老太太有一種親近感。
    但顧其琛這態度，大概覺得她是隨傳隨到的？
    秦禾瞇了眼，想到了網上的熱搜。
    “我去的話，是有條件的。”她拿著電話，摩挲著自己的指甲，“網上有人買了水軍黑我，你給我查出幕后指揮水軍的人，我去見奶奶，怎么樣？”
    那頭靜默了幾秒，聲音再響起時又冷了幾分：“可以，半小時后于景會去接你。”
    于景是誰？
    秦禾還想問，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她咬著牙，想罵人，轉頭就看到一旁的秦昀狐疑的盯著她。
    “誰打的電話？”
    “顧其琛。”秦禾沒打算隱瞞。
    秦昀一聽這個名字就怒了：“你要去見他？”
    “不是見他，是見他奶奶。”秦禾想到上次見到的老人，聲音柔和了幾分，“就算顧其琛再渣，但他奶奶以前應該對我不錯，老人家想見我，也該去見見。”
    秦昀憂心忡忡，但秦禾沒想太多。
    二十分鐘后，那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份聊天記錄，是一個叫木子的女人買水軍的記錄。
    半小時后，秦家大門的傭人打來電話，說有位叫于景的人來接大小姐。
    因為是要見老人，秦禾打扮得偏淑女，提著包包出了秦家。
    上了于景的車，前往顧家老宅。
    車速緩慢，秦禾注意到前座開車的于景，時不時的會從后視鏡看她。
    她挑了唇：“你是顧其琛的助理？”
    于景態度恭敬：“是的。”夫人連這個也忘了？
    于景身為顧其琛的助理，從前是見過秦禾幾次的。
    印象中，那位夫人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在顧總面前從來是一副賢妻的姿態。
    可這位，雖然打扮風格和從前一樣，但眉眼間光艷逼人，慵懶的倚在后座，明明什么儀態都沒有，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貴氣和淡淡的壓迫力。
    秦禾一路和于景聊著天，她心思縝密，隨口就套到了些過往的事。
    越聽越氣憤。
    于景口中的顧其琛，宛如天神一般。
    如果商界是個廝殺的大棋盤，那他就是那個局外執子之神。
    哦喲，顧渣男的在外界的評價，還真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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