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皇宮之中,第一個對此事有了決斷的就是當(dāng)朝的太后娘娘。
說什么流言不好,直接竄到皇家頭上來了,這不是侮辱了天家么,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姑息。
太后娘娘雷厲風(fēng)行,直接派人去查,從傳言者到生事者,統(tǒng)統(tǒng)都抓起來待審。
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有了消息,皇宮這邊,太后娘娘連夜傳召了晉妃過去,第二天清晨,有宮人看到晉妃娘娘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從延壽宮內(nèi)出來的。
流言中最最重要的主角三皇子卻一直沒有現(xiàn)身,太后娘娘暗地出動了不少人力前去尋找,四月中旬的時候,好不容易脫離了流言紛擾的六王府,又出了一件事,兩個月不到的嫡長孫死了,平日里喂養(yǎng)他的一個奶娘跳湖自盡,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斷氣了,太醫(yī)過去診斷說是被人毒死的,很可能是奶娘下的手,可所謂的兇手如今是尸體一具,死無對證。
六王府查不到的,太后娘娘那查到了,多日來沒有現(xiàn)身的三皇子,在六王府嫡長孫死之前有了消息,太后娘娘派人緊盯六王府,本是想逮三皇子回來的,結(jié)果意外的得到了六世子妃出府去的消息
祁素茹此刻幾乎是瘋了,三皇子寫給她的手信中說是他命人毒死她的孩子的,說是宮中太后娘娘派人清查,若是得知這孩子不是六世子親生的,她會沒命。
抓在馬車窗沿上的手猛的一緊,祁素茹眼底一片恨意,說什么她會沒命,都是為了保住皇家的顏面而已,知道這孩子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不僅三皇子急著殺死他為自己開脫,就連太后娘娘都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這件事。
"我不會讓你們?nèi)缭傅模?祁素茹恨恨的咒了一句,當(dāng)初是三皇子答應(yīng)她的,眼看著她孩子都生下來了,在六王府的地位這就穩(wěn)妥了,忽然傳出來這些流言,都讓祁素茹覺得自己是中計了。
瘋狂念頭之后人總是會格外清醒,從茶樓出來被意外迷暈遭侮辱,看到三皇子書信受其威脅,之后在宮中又遇到了三皇子,他說他仰慕自己,可如今想想,只見過幾次面,說過幾次話,三皇子怎么可能就此仰慕自己。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她跳進去,主動去求三皇子,等到懷有身孕的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著孩子生下來,到她以為一切都落定的時候,忽然給了她一個萬劫不復(fù)的結(jié)果。
馬車很快就到了酒樓那,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從后門那直接進了酒樓后院,看到了那小閣樓。
祁素茹直接走上了小閣樓的二樓,看到熟悉的門,祁素茹心中一痛,上前就推了進去,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此刻都像是在嘲諷她。
就是在這個地方,她被數(shù)次侮辱,卻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當(dāng)時她沖昏了頭腦,現(xiàn)在想一切都晚了。
"六世子妃,你來這里,就不怕有人跟蹤么。"安靜的屋子里徒然響起聲音,伴隨著腳踩地板的沉重聲,令人格外心慌。
祁素茹猛然轉(zhuǎn)過身去,蘇謙澤從內(nèi)室里走出來,散漫著神情靠在了門邊。
“三皇子!”祁素茹恨恨的看著他,“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說著沖到了他的面前,想要去抓他。
蘇謙澤輕松的抓住了她打過來的手,嘴角揚起一抹痞笑,“本殿下是在幫你,若是讓太后娘娘發(fā)現(xiàn)了,你會死的很慘。”
祁素茹眼底一抹畏懼,轉(zhuǎn)而卻是更多的恨意,“三皇子,你這么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謙澤另一只手伸過撥了一下她的頭發(fā),緩緩靠近到她耳邊,“不為什么,你想要一個孩子,本殿下就幫你,怎么算是處心積慮呢。”
祁素茹推開了他,身子一踉蹌靠在了對面的門框上,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她臉上極為的駭人,“幫我?到底是幫誰三皇子心里不清楚么。”
蘇謙澤難得正眼瞧她,似乎對她的話有了些興趣,祁素茹本來就不笨,細想之下她就能相透了些三皇子估計下套針對她的原因,這世上和她有這么大仇的,除了那個蔣家大小姐之外,還有別人么,“三皇子,您可真是愿意任人差使,蔣茹茵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值得為了她這么做,甚至連帶著你跟著身敗名裂都沒關(guān)系。”
祁素茹繼而哦了一聲,笑的越發(fā)猖狂,看著蘇謙澤的眼里里帶著一抹清明,“我知道了,你喜歡她。”
仿佛是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祁素茹笑中帶淚,昔日漂亮的臉如今看上去猙獰不堪,她笑到靠在門框上幾乎站不住,更覺得眼前的人比她還要可笑,“看來三皇子您不是喜歡自己的堂嫂,而是喜歡自己哥哥的側(cè)妃呢。”
蘇謙澤飛快的斂去眼底的神情,向她走近,一把抓起她拉向自己,沉聲道,“可是現(xiàn)在,本殿下喜歡的是你啊,六世子妃。”
“胡說!”蘇謙澤的話引起了祁素茹更大的尖叫,她掙脫不開他,吃痛的拍打了一下,被他抓住了另外一只手,“你胡說,你就是為了蔣茹茵報復(fù)我的,你想我死對不對,哈哈哈哈哈,現(xiàn)在死無對證了,奶娘都死了,太后娘娘查不到那孩子是不是世子親生,難道你要當(dāng)著全天下的面承認你和自己堂嫂私通了?三皇子,那你的犧牲可真不小,情深不惑啊。”
祁素茹一會哭一會笑,她覺得她失敗的太不甘心了,憑什么是這樣,憑什么是因為這個,她為了好好活下去爭取一些東西有什么錯!
蘇謙澤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忽然把她拉到了懷里狠狠的抱住,任她怎么掙扎都狠狠的抱著,目光看向門口,呵呵了一聲,“你這么確定這孩子就會是我的,你可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呢,誰說死無對證呢。”
話音剛落,屋子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一隊侍衛(wèi)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祁素茹身子猛的一顫,蘇謙澤繼而抱著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了一句,“不要怕。”繼而湊近她的耳朵,低低的提醒道,“看,這樣就跑不掉了。”
之前還只是猜測著三皇子和六世子妃之間有關(guān)系,如今這么一看,完全都不需要猜了。
祁素茹和蘇謙澤被一同帶走。
不同的是,祁素茹被帶去的刑部,蘇謙澤被帶入了宮。
此時的六王府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僅僅過了半天的時間,太后娘娘就有了決定,六王爺被招進了皇宮,此時已然天黑。
夜幕下的臨安城平寧安靜,在這安靜的背后,則是即將編織完成的一張巨網(wǎng)。
次日的太陽剛剛升起,刑部秘密開審,審理了有關(guān)于六世子妃與人私通,生下孩子只有又怕事情暴露,還毒死了不到兩個月的嬰孩。
全程審理沒有提到三皇子半個字,在審問的最后,叫來了祁老爺和六王爺,算是要在他們的見證之下給這個案子做最后的了結(jié)...
祁素茹懵了,當(dāng)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跪在自己旁邊說和自己有染的時候已經(jīng)懵了,抬頭看向前面坐著的大人,祁素茹剛想動一下,身后即刻有人壓制住了她。
耳中不斷的竄入那人的話,可她一句都聽不明白。
直到前面的人一拍案板,“犯婦祁素茹你可認罪!”祁素茹幽幽的瞥了那人一眼,繼而嗤笑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膽!”
又一聲案板敲響。
“罪證齊全,你還有何說辭!”
祁素茹仰起頭看著那大人,“洗脫三皇子罪名的就叫做罪證么,把這些推在我身上就叫罪證么,這個人是誰我都不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他,大人,您說的認罪,是指哪一樁。”
“休得狡辯,你說此人與你不熟,為何他能說出如此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迷暈了我!”祁素茹不甘心的大喊了一聲,讓她覺得自己是和三皇子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一旁的祁老爺一聲不吭的看著,祁家若還想活下去的,就必須摒棄了她,更何況,這也不是他想救就能夠救的了的,不忍去看女兒那狼狽的樣子,祁老爺?shù)拖铝祟^。
沒人回答祁素茹的話,送上來的只是一杯毒酒,她笑看著那清澈的液體,她不為別的,僅僅是為了皇家維護臉面死的,三皇子這樣把自己牽連進來,竟然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有活路。
祁素茹被人壓住了肩膀和頭,那杯毒酒直接灌了下去,她猛地嗆了幾聲,趴倒在了地上,從喉嚨里燒下去的痛楚讓她難以忍受,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祁素茹胸口一股疼,嘴角溢出一抹腥甜,瞧不清楚方向,祁素茹沖著上方喊了一聲,“三皇子,這么保護她你甘心么,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怎么樣,很好受吧,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話沒說完,祁素茹的雙眼徒然增大,猛地朝地上一倒,沒了聲息...
三天后,六王府發(fā)喪,六世子妃難以接受兩個月不到的孩子夭折,悲傷過去,大病一場,也去了。
臨安城當(dāng)初那些傳言的人消失的消失,沒消失的也都改口說起了六王府這母子情深。
皇宮之中,蘇謙澤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三四天了。
從他被帶回來到太后面前問話,繼而是皇上,他都擺著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承認也不反駁,氣的皇上要下旨廢了他皇子身份,最后還是被太后和皇后攔了下來。
用太后的話來說,那就是六世子妃行不端正,還想把皇家一塊拖下水,本就是大逆不道,處死了六世子妃懲戒了祁家,至于三皇子,不能再這么自由散漫下去了。
于是,皇上一道圣旨,三皇子封定王,太后一道懿旨,給定王爺賜婚,大婚之后,即刻啟程去往封地駐守。
這一樁婚事定的很急,就在六月初。
三皇子本就到了說親的年紀(jì),甚至比別的皇子還晚了兩年,所以這么急著要把婚事辦了也不奇怪。
太后給三皇子賜婚的對象,是太后的娘家,許侯府家的六小姐,三皇子這一次沒有反對,安靜的接受了賜婚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沒想到一章節(jié)就給結(jié)果了~涼子覺得不需要給她太多戲份,我們這么有節(jié)操的三皇子怎么可能真的和祁素茹滾了床單
當(dāng)然有小伙伴們會說,干嘛不直接殺了她痛快,殺人多兇殘,明顯不是三皇子的作風(fēng),咳咳~我是不會承認三皇子內(nèi)心os的變態(tà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