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緊貼著攝像頭,甚至還在左右轉動,似乎是想看清門后的情形。
混雜著血液的黏液漸漸污染了整個攝像頭的鏡面,顯示屏上的圖像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這番場面,讓人既是心悸,又是惡心到無法抑制地反胃。
陸白感知到手臂的汗毛慢慢豎起,皮膚上也起了一粒一粒疙瘩,而那悚然刺骨的寒意卻已經悄然消失,轉而是難以自制的興奮,以及使他呼吸急促的緊張感。
強行壓抑住開門沖出去和男人合個影的沖動,陸白雙掌合在嘴巴上,盡力壓低自己的呼吸聲。
他無法百分百確定,自己這是遭遇到了所謂的詭異事件。
但陸白無處可逃,也無人可以求助。
頂樓幾層,都是他陸白一人的資產,平日也只有清潔人員定期才能進入。
但陸白能確定——他這時候要是沖出去,保不定就也要去感受感受殯儀館的vip套餐了,然后在一群遠房親戚的虛偽哭聲中躺著火浴,最終被裝進骨灰盒。
借著屏幕的反光,陸白分明見到了自己面上正有一團死氣凝聚,看粘稠度,只和沈清秋那時差一檔。
死亡的導火索無疑就是離他僅有一門之隔的詭異男人。
面對死亡危機,陸白只覺興奮不已,這種情緒,輕松蓋過了心底那幾絲恐懼。
顯示屏上的眼珠不斷轉動,但始終也沒能與陸白對上焦點。
只不過男人還未放棄,仍在抬手按著門鈴,叮咚作響。
陸白絲毫不為所動,如同木偶緊貼墻壁。
他不清楚男人是否能觀察到門內的情形,也不清楚男人會通過何種方式給他帶來死亡。
但正逐漸變淡的死氣足以告知陸白,他當前的行為可能不是最合適的,但肯定是很穩妥的。
陸白,相當有耐心。
可門內的男人似乎并不具有這種品質。
這場對峙,在持續十多分鐘后,就以陸白勝利的宣告結局。
“唉~”
隨著一響嘆息聲,帶著十足的惆悵意味中年男音也透過防盜門傳入陸白耳中,不過稍顯尖銳。
“沒人在家,那我只有下回再來了……”
聽其話語,似乎感到極為惋惜。
但真正惋惜的,卻是陸白。
他盯著屏幕,看著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往后退離,又被男人塞回了眼眶,還轉了幾個咕嚕,相當靈動。
除去眼眶掛下的一條扭曲血痕外,那只眼珠仿佛從未被挖出一般。
男人的動作透露著將要離開的信息。
方才的極致危機感也倏地一松。
這難免讓陸白稍感失落,就好比異地戀半年的小情侶,卿卿我我好一會,就準備開始deep交流呢,剛推開門,就發現某個輩分要喊姨的親戚受了傷,流血不止。
好在陸白仍舊保持理智,他在心中如是想到:“他都說下回再來了,等下回有能力了,我一定開門請他進來坐坐,喝喝茶,然后再嘮嗑嘮嗑……”
陸白十分期待,想著到時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賓主盡歡的那種。
他戀戀不舍地目送著男人離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
最后,陸白耳邊也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他拿出手機照了照,發現臉上死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散,最后完全消失。
危險已然離去。
而在這時,陸白陡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男人每一步都踏踏實實踩在了地面上,留下一排清晰的血腳印,可是腳步聲……可他的腳步聲為什么聽著輕飄飄的,就仿佛只是充.氣.玩.偶在那行走。
陸白再次盯向屏幕,他這才察覺到男人的身軀隱隱有種怪異的膨脹感,好比在水中發泡過一般。
而在男人的背后,陸白也發現了一條極其隱蔽的線條。
是傷口縫合的痕跡,而且是那種類似于醫美技術的縫合技術,若不是因為超常視力,陸白也不可能發現。
“難不成,他體內其實空空如也?”
陸白暗自猜測著,雙耳又捕捉到幾響警鈴聲。
他輕步走到窗邊往下看,果然見到了輛救護車,邊上還停著幾輛警車。
“出事了?”
陸白打開業主群,果然見到里面的幾個全職太太正在討論這件事。
:天吶,姐妹們,有人死了你們知道嗎?
:真的假的?是咱們認識的嗎?
:認識!我們都認識的!就住b區3棟的那個美容院院長的老公。
:那個中年帥哥渣男?
:就是他!
:咦~真的假的啊,我昨天還見他開著車,副駕駛帶著個狐貍精呢。毣趣閱
:哪能有假?你們把頭探出去,看看大門口是不是停著幾輛警車?
:真有。
:那狗男人怎么死的?
:聽說是今早和狐貍精在車里那啥的時候突發心臟病,然后剛剛才被人發現,給你們看看照片就知道了。
:【照片】
看著這些太太的聊天內容,陸白心想該不會真的這么巧吧?
他點開照片,果然在亂糟糟的人群中見到了他前后一共見過兩回的轎車,車門半開,駕駛位上的男人衣衫不整,面無血色,長相正和剛剛門外男人的一樣。
“所以……”
“我剛剛見到的,究竟是個什么?”
“而那男人背后的縫線,又是怎么來的?”
陸白瞇眼想著,這起死亡一定沒有明面上得這般簡單。
群聊里的八卦還在繼續,只不過話題逐漸從死了人變成了聲討渣男。
:嘶,嚇人。
:不過他也活該,放著家里一大美人不好好疼著,老是在外沾花惹草,還用的都是老婆賺得錢。
:可不是嗎,上回去美容院,我還在他老婆身上見到了淤青,指不定還家暴呢!
:白生了那副好皮囊!
:還有那狐貍精,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看渣男死了,她怕是連夜就跑了吧?
:難說嘞,剛剛看到警察在湖邊查監控來著,聽一大爺說,昨夜好像聽到了有人跳湖,也不知真假。
:誰知道呢?真是煩死了,鬧了這出事。
接著又是一片吐槽埋怨聲。
陸白關了群聊,總覺得自己這身邊似乎真是亂事一堆。
還有那男人,找誰不好,怎么就找上了他家?
總不能真是因為游戲里的那個天賦吧?
陸白正想著,手機一震,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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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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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