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軌了。”
“他比你大。”
“然后,”
“孩子也不是你的。”
透過衣柜門上百葉窗的縫隙,孫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外頭這對爭吵得面紅耳赤的夫妻。
以物業保安為職的孫平,對這對業主夫妻也算是熟悉。
丈夫拼命賺錢養家,剛三十出頭,就已經頭戴假發,保溫杯內泡枸杞。
妻子則是風評不佳,肆意花錢敗家,經常趁丈夫出差帶著各種男人回家,才二十七八的年紀卻久經戰場,識槍辨棍,本領非凡。
孫安,曾經也有幸與她交流過一番武藝。
前些天,這對夫妻才出去旅游,孫平猶豫了兩天,今晚才下定決心偷摸進來這間別墅,想著尋些現金首飾來還賭債。
可他剛翻窗而入,就聽見了這對夫妻爭吵的聲音。
無奈,孫平只好藏進了衣柜,然后就見到了這樣一番刺激的場面。
丈夫終于知道妻子出軌,然后爭吵不斷。
對于孫平來說,這種夫妻吵得你死我活的場面和打牌來說,似乎也沒差多少。
想到這,略感疲憊的孫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情瞬間就變得亢奮起來。
那雙爬滿了猩紅的血絲的雙眸,也再度閃起了幽幽的光澤,微微泛著些許妖異的紅。
打了一天一夜的牌,他還沒閉過眼。
“你對得起我嗎!”
丈夫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質問著面前的妻子,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花了一百萬彩禮娶回來的妻子竟然如此浪蕩。
“怎么就對不起你了?”
妻子不見絲毫懼色,氣勢逼人,“你家兩個老不死的想要孩子,卻不知道你自己沒生育能力,為了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抱,我出下軌怎么了?”
“你!”丈夫一時語滯,死死咬著牙,額頭的青筋近乎要擰成一團。
他伸著手指頭,渾身都在顫抖。
“我怎么了我?”
妻子直接迎了上去,濃妝艷抹的臉上盡是鄙夷,“能娶我當老婆,已經是你修了八輩子的福了!”
“我玩玩怎么了?”
“我再怎么和其他男的玩,結婚證名字反正還是你就行了。”
“屁大點事,也要指著我?你是不想過日子了是嗎?”
女人尖銳話語,一聲高過一聲。
別說在他面前快要崩潰的丈夫了,連藏在衣柜中孫平聽著都有血壓上來了。
這個時代,接盤的老實人既是可憐又是可悲。biqubu.net
但同時,卻也是最危險的那一類。
下個一瞬,孫平連忙屏住呼吸,眼神惶恐但又多了一絲的亢奮。
他下意識地想要用手掌捂住嘴巴,卻發現自己抬不起手來。
應該是長久沒有休息和過于緊張的緣故。
孫平想著,瞪大著雙眼看向縫隙之外的場面。
先前妻子的一番指責,使得丈夫低頭沉默,似乎是完全不敢反駁。
可接下來發展,卻差點讓孫平憋不住尿意。
悶聲不語的丈夫突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妻子。
“你……你想要干嘛?”
妻子被盯得有些發虛,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
沒有推動。
而后是啪的一響巴掌聲,異常響亮。
妻子被一掌扇倒在地面,捂著臉,雙目震驚不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丈夫抓住頭發,從臥室拖到了外頭。
“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
“你這是家暴!”
“離婚!”
“我要和你離婚!”
妻子大聲叫囂著,然后就是歇斯底里的怒罵,刺耳而尖銳。
但這也僅僅只是持續一小片刻。
怒罵聲很快就變成了低低地啜泣求饒聲。
“錯,錯了……”
“親愛的,饒……了我吧……”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求饒聲,衣柜中的孫平下意識地想要咽口水,卻發現嘴巴干澀的不行,半天都沒出來一點唾沫。
這男人,不會要殺妻了吧?
孫平不安地想著,卻不敢離開衣柜一步。
他也是極為害怕,當在新聞中見過的慘案真切發生在眼前,孫平發現自己完全沒膽子去阻止。
甚至還害怕自己受到波及。
據他了解,這間臥室是沒有可供他逃離的窗戶,若他想要逃離,就必須走出這間臥室的門!
“我等下要不要出去報警?”
“還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又或者是,趁此機會,訛他一筆?”
這一刻,孫平的思緒混成了一灘泥濘。
恐怖和貪婪左右支配著他。
可很快,他心又懸到嗓子眼。
但奇怪的是,孫平并不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傳入他雙耳的,只有一陣一陣的“篤篤”聲。
就像,是剁肉的聲音?
這讓孫平聯想到菜市豬肉攤上的屠夫,拿著大菜刀,用力剁著新鮮的豬骨。
“篤篤篤篤!”
客廳中的剁肉聲變得愈發沉重。
空氣中也逐漸彌漫著一股腥味。
孫平慌張地發抖。
事態的發展越來越極端了。
殺人,還要滅跡?
懊惱不已的孫平,也徹底清醒了過來,暗暗想著自己這次回去一定要戒了賭!
若不是因為賭,他也不可能陷入到這個旋渦。
同時他也在心中祈禱,希望自己能早些離開這里。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充滿意外。
剁肉聲慢慢停息,外頭也傳來了男人陰沉的罵聲。
“賤人!”
“賤人!”
“去你媽的賤人!”
忽然又是兩聲低沉沉的笑聲。
“嘿嘿~”
“你再罵一句試試看?”
“怎么不罵了?”
“老婆,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呢。”
男子得意的自語聲回響著,接著是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那個丈夫,又回到了臥室里!
他想干嘛?
一直觀察的孫平死死咬著下唇,穿過縫隙打量著那位平日里顯得極為和善的男人。
昏黃的燈光下。
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一只系著,一只挽著。
挽起袖子的那只手上,還握著一把小斧頭。
鋒利的刀口,閃著凜冽的寒芒。
男人身前的幾顆扣子只剩著衣領的沒有解開,肚子上肥膩的贅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晃眼,夾層的縫隙中是紅色汗水。
胸膛也隨著他的呼吸一鼓一鼓。
襯衫上,
手臂上,
肚皮上,
脖子上,
臉上,
都沾著一片一片的暗紅色血跡。
而在那柄小斧頭上,孫平甚至見到了一些肉沫和骨頭渣,還是鮮亮的粉紅。
這件足以是孫平半個月工資的襯衫,此時卻如同一塊灑滿顏料的白布,黏膩在男人的身上。
正濕噠噠正往下滴水。
滴答滴答。
孫平循聲看去,真木地板上已經散開一朵朵暗色的花,妖冶而詭異。
嘭。
男人隨手將斧頭一丟,然后將身上的襯衫脫去,一邊喘著氣一邊朝衣柜走來。
沾血的面龐上,是一種亢奮到難以言喻的表情。
見到這一幕,孫平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起來,他已經做好了被男人發現就奪門而出的準備。
他竭力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鬧出什么動靜而驚擾到他。
隨著男人靠近,陣陣寒意也已經順著爬上了他的背后,就像是一只一只的手掌,不斷扒拉著,似乎是想將他拉入深淵。
好在男人打開的是邊上的衣柜,找出一件寬松的長袖套在了身上,關上燈,又走出臥室。
“呼~”
孫平狠狠松了一口氣,又怕鬧出動靜,氣吐到一半又憋了住。
這種劫后余生的感受,將他折磨地七上八下。
孫平發誓:
在逃過這一劫后,他一定努力生活,不導不毒!
現在的他,只希望外頭的男人能早點處理好尸體,然后休息,也好讓自己逃離這個開始令他窒息衣柜。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寂靜的黑暗,勉強給孫平帶來了些許的安全感。
孫平的心境也開始慢慢平穩了些,他一定能活著出去的!
男人的腳步聲又響起,同時還伴著悠揚的口哨聲。
孫平再次將視線投向臥室門口。
男人踩著輕快的步伐,手上提著個黑乎乎的圓球。
孫平有些看不真切,他又變得緊張起來了,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壓迫著他的神經。
他的腳步聲,踩在了孫平的胸膛。
他的口哨聲,擊打著孫平的耳膜。
黑暗的環境中,孫平靜靜看著男人的身影。
可這一次,男人前進的方向,是正對著孫平藏匿的這個衣柜!
他,難道是發現我了嗎?!
可男人卻又忽的停了下來,就離著衣柜差不多五十公分的距離。
孫安身心戒備,構想著要如何逃離。
但男人的舉動再次讓他迷糊地不行。
“嘿嘿~”
男人笑了聲,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寵溺意味。
“親愛的,我對你夠好吧?”
他將手中的圓形物體提起,面對著自己,然后深情款款道:“我知道你愛玩,好早就把他們都喊來我們家做客了呢~”
“那個金融公司的經理、那個一米八五的健身教練、那個聲音溫柔的小奶狗……”
“都在的呢~”
吱呀。
男人一手拉開衣柜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
“哦,對了!”
“還有那個愛賭的窮酸保安,幾天前他來我們家‘做客’剛好被我的逮到了呢~”
最后,他溫柔道:
“親愛的,別急。”
“我馬上就也把你釘在衣柜里。”
“讓柜子中的這些男人一直陪你~”
“嘿嘿~”
這一刻,孫平陡然驚醒。
原來,
他不是因為緊張而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也不是過于疲勞。
而是,
這時的他,只剩著最后一顆孤零零的頭顱。
而他眼前這顆被男子提在手中的頭顱,接下來的遭遇也會和包括他在內的男人們一樣,被釘在衣柜中。
……
……
看完自己那時心血來潮寫的開頭,陸白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若真是按照那個規律,那他的下場也會是被人砍下頭顱,釘在衣柜內了?
“有趣~”
陸白笑了兩聲,緩緩拿起手機照像自己。
在他臉上,絲絲縷縷的死氣正在緩緩盤繞,帶著濃郁地不祥之氣。
(我這么長,不來個好評嗎?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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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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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