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太太見她是個沉靜的性格,說話也輕輕柔柔,很是舒服,越看越是歡喜,外孫那悶騷淡漠的性子,就要這樣溫柔的姑娘暖著,換了旁的活潑的急躁的,只怕不是冷戰(zhàn)就是天翻地覆。
“老太太,聽說清歡現(xiàn)在是導(dǎo)演呢,這么好看又年輕的導(dǎo)演,真的是挺能干的。”陪著老太太來的是霍家的孫媳,都是能說會道的,時不時地活絡(luò)氣氛。
“是嗎?是個有想法的姑娘,女人呀,就得有自己的事業(yè),莫不要事事以男人為中心,人心這東西最靠不住,就說我那外孫,別看著一副好相貌,那性格冷起來,我都吃不消。”老太太笑道,又忍不住問道,“當(dāng)年你跟沉暮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經(jīng)常受他的氣?”
厲沉暮原本是特意避開,讓最是懂人心的老太太跟清歡見個面,等了一會兒又按捺不住回來了,剛走到病房外,就聽到老太太毫不留情地踩著自己的外孫,簡直就要站到顧清歡的陣營里去了,頓時一陣頭疼。
老太太這是積攢了多少年的不滿?
清歡見霍老太太跟霍家的少夫人們,不僅沒有擺架子,更是話題都圍繞著她轉(zhuǎn),以霍家如今的身份地位,犯不著別有用心對她這樣的人,只怕真的是善意滿滿來的,一時之間也多了幾分的笑容,低低地說道:“當(dāng)年,他對我挺好的,那時候我寄養(yǎng)在厲家,膽小內(nèi)向,他擔(dān)心我餓著,時常會給我?guī)Ш芏嗵鹌罚€會特意讓人做宵夜給我吃。”
老太太這一聽,又是驚訝又是感慨,說道:“你這傻孩子,甜品跟宵夜就收買了你,就覺得他對你好?也真的是太容易滿足了。”
“我看厲少那性格,能擔(dān)心小姑娘餓著,帶甜品回來,算是極難得了。”一邊的霍家孫媳笑道。
“也是,那就不是個會疼人的主。”老太太自己也樂了,又問了清歡一些厲沉暮以前的事情。
男人站在病房內(nèi),鳳眼微垂,半倚靠在雪白的墻壁上,英俊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表情,靜靜地聽著清歡柔軟沉靜的聲音,她說的大多是年少時的點點滴滴,那是她跟厲深的過往,不是他的。
他跟她最初的接觸,就是將她趕出了厲家,再后來,便是拿她養(yǎng)母威脅,逼迫她羞辱她。
男人身子僵硬了幾分,他們之間竟然沒有任何可以談得上溫馨的相處,就算是她有大寶小寶那段時間,他也不顧她的意愿強娶強離,唯一做的看得過去的事情就是將大寶給了清歡。
厲沉暮英俊冷峻的面容透出幾分的蒼白來,第一次意識到,前方道路荊棘遍布,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霍家老太太得知了一些厲沉暮年少時的時期,很是心滿意足,雖然心里清楚清歡口中說的大概是厲深,但是于老太太來說,都一樣,如今外孫的態(tài)度擺的明明白白,喊她來就是告訴她,他想娶這個小姑娘回去。
老太太嗤笑,真是蠢驢,自己跟自己犟了這些年,非要分主人格和第二人格,還不是都喜歡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喜歡了多少年,只怕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