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祁牧回來了,頓時歡喜地探著小腦袋笑道:“你回來啦,我們吃晚飯吧?”
少女剛沐浴完,小臉白嫩的猶如剝了殼的雞蛋,烏黑如玉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男人下意識地就垂下了眼,感覺六月的天實在是太燥熱了,沉悶地說道:“你先吃,我身上都是汗味。”
祁牧是個風里來雨里去的糙漢子,流血不流淚的錚錚男兒,自從阿檀住進來之后,男人見小姑娘再熱的天也不會流汗,渾身都散發著少女的香氣,跟他們這些糙漢子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于是連帶著自己都注意了許多,只是干體力活哪里有不流汗的,這泉城的夏天就跟蒸籠一樣,所以祁牧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那你先洗澡吧,我把空調開上。”阿檀去開空調,見祁牧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偌大的空間突然空曠了起來,這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50平到底是小了點,祁牧一回來,她感覺下腳的地都沒有。
沒事長這么高,這么壯做什么。阿檀臉頰微微發燙,將祁牧帶來的幾個炒菜都裝盤,然后擦干頭發,好在是夏天,家里還沒有吹風機,阿檀就讓頭發自然干。
阿檀的長發精心保養了四五年,長到及腰,這一年的囚禁日子別說頭發了,身體都弱不禁風,發尾全都枯黃分叉,她找來一把剪刀,等會準備讓祁牧幫她把長發剪短些,干事也利索些。
祁牧洗完澡,穿著小背心和短褲出來,見阿檀坐在餐桌上等他吃飯,小臉水嫩嫩,俏生生的,不覺的心里一甜。
兩人坐下來吃飯,因是搬家,祁牧也買了葷菜回來,加上阿檀買的醬肘子,晚飯非常的豐盛。祁牧自己一個人過的時候,基本一頓炒飯、一碗面條就打發了,現在兩人過,有葷有素,有粥有飯,還有飯后的水果,而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在啃醬肘子,吃的津津有味,頓時內心柔軟的一塌糊涂,他以后要賺更多的錢,天天給她做醬肘子吃。
吃完飯,祁牧去刷碗,然后就取出自己買回來的各種大料、香料、藥材用細紗布分別裝包,然后加水小火慢慢燉,準備制作鹵水。
阿檀見他加了不下二十種的原料進去小火熬制,她是個五谷不分的千金小姐,自然分不清他都放了什么,頓時問道:“祁牧,你在做什么?”
祁牧見阿檀拿著剪刀進了廚房,烏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怕他,少女一進來,空氣瞬間就變得有些燥熱,祁牧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甜的氣息。
男人不動聲色地坐在了餐桌前,隔開了一點距離,低沉地說道:“熬制鹵水,明天開始我就不去做零散的活兒,這邊人氣旺,做點吃食生意比較好。”
“你拿剪刀做什么?”男人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小手上。
“我想讓你幫我把頭發剪短些。”阿檀將剪刀遞給他,然后端著凳子坐在他面前,背對著他,想著他剛才說的話,這是打算賣吃的嗎?
雖然干體力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阿檀也曾想過要跟祁牧討論這個問題,不過兩人現在到底是不熟悉,她對祁牧的過去一無所知,也不好貿然開口插手他的事情,沒有想到搬家的第一天,祁牧自己提出來了。
男人見少女乖巧地坐在身前,烏黑順直的長發猶如綢緞一般絲滑,他伸手有些遲疑地握住了一把青絲,聞到上面洗發水的清新香氣,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看了看她的長發,到底是沒舍得剪太多,只將發尾營養不良的地方全剪掉了。
“剪好了嗎?”阿檀坐在一動不敢動,身子都有些僵硬,男人身強體壯,即使她不回頭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
這大概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吧,她身體弱,一年四季手腳都是冰涼的,體溫也比一般人低,不輕易流汗,可祁牧大概就是一座小火山,一靠近就燥熱。
“嗯。”男人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滿手滑膩的青絲,將她剪下來的一小截發絲全都遞給她。
阿檀看著自己剪下來的頭發,目光悵然,全都丟進了垃圾桶。
剪完頭發,阿檀坐回到祁牧的對面,注意力又回到了祁牧要賣吃的上面,托著腦袋問道:“鹵水是做什么用的?我們要賣什么吃的,能賣的掉嗎?”
男人的視線從她嬌憨可愛的小臉上下移,落在少女纖細白皙的天鵝頸上,卻是再也移不動了,沉沉地說道:“我外祖父家祖上是御廚,家里祖傳了一些秘方,秘制的鹵水,鹵制出來的食物會很好吃。”
男人頓了一下說道:“我今天賺的錢都拿去買原料和肉了,晚上我鹵制一些吃的,你嘗嘗味道。”
祁牧說著有些愧疚,今天沒給媳婦交錢,明天他要交雙倍的錢才行。
“好呀,那你的廚藝一定很好吧。”阿檀雙眼一亮,她其實是個吃貨,以前父親整日笑話她嘴巴特別刁,卻想方設法地給她搜羅各種美食。家逢劇變之后,她身上所有大小姐的脾氣和毛病全都改掉了,但是吃了這么多天的外賣,她的胃口一直很一般,聽聞祁牧外祖父家祖上是御廚,頓時心里一喜。
“還算過得去。”男人低沉地說道,祁牧沒說的是,他從小就住在外祖家,外祖父的廚藝是一脈傳承下來的,更是開創了藥膳的先河。外祖父小時候有意培養他,他耳濡目染多年,廚藝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后來外祖父去世之后,他內心悲痛,長大后走上另一條道路,再也沒有碰觸過廚道。
若不是因為不舍得阿檀吃苦,祁牧也不會想到開館子。
畢竟這跟他低調生活的原則是相違背的。
祁牧熬制的鹵水就是秘制的藥膳鹵水,他今天賺的錢有一半是拿去買藥材的,因他買的都是上好的藥材,所以賺了一千塊買的不多,也只能熬制一鍋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