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看了他一眼,想起那天陸梓熙指責她偷東西的時候,他也是一種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忽然就不想搭理他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說:
“許先生如果實在是過于無聊的話,可以讓您的未婚妻來陪您,沒必要拉著我在這里說一些有的沒的,不然您的未婚妻吃醋了,倒霉的是我。”
她扭頭就走。
許墨染拉住她,才不管她說了什么氣話,說話的語氣軟了幾分,“你別哭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哭的樣子像極了以前的鄭語然。
以前每次鄭語然在他這里受了委屈就哭,眼角時常掛著兩行清淚。
不過那個時候就是哭給他看的,哭得驚天動地,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委屈似的。
不像現在這樣,隱晦,還藏著不讓人知道。
“我本來就沒哭!”
該死的,為什么偏偏被許墨染看見自己哭唧唧的樣子,太丟人了。
夏若拉開許墨染的手,逃一般地跑開了。
許墨染在原地愣怔了一會兒,獨自轉動輪椅往病房去。
陸梓熙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在他的病床前擺了一束新鮮的花,跟病房的單調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后不要再往我的房間里面帶花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那一束藍玫瑰,他不喜歡這種顏色艷麗的東西。
陸梓熙愣了一下,而后緩緩點頭,“好,墨染哥,下次我不做這樣的事情了。”
許墨染躺回到病床上,陸梓熙則在一旁給他拉開窗簾。
坐在床上的他忽然開口,“我今天在床底下撿到了你丟的戒指。”
“啊?”陸梓熙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下意識地第一反應,就是從桌邊拿起自己的包在里面翻找起來。
只是中途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愣愣地看了許墨染一眼。
許墨染蹙眉看她,“你在包里翻什么?”
他不過是說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戒指,結果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到包里去找?
陸梓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干什么。
她頓了頓,神情不自然地將自己的手從包里抽出來,干笑了兩聲,看向許墨染,“墨染哥,我還以為戒指在我包里呢!”
她剛才聽許墨染說在床底下找到了她的戒指,頓時慌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看自己放在包里的戒指還在不在。
她記得自己是將戒指包好了以后放到了包里的,怎么可能又出現在許墨染的視線中呢?
說完,她放下包:“你在哪里找到了我的戒指?”
許墨染微微瞇了瞇眸子,一雙眼睛意味深長。
下一秒,他快速伸手將陸梓熙放在一旁的包拿了過來。
陸梓熙看著許墨染從包里拿出一塊疊放整齊的布塊時,頓時傻了眼。
下一秒,許墨染攤開布塊,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鉆戒。
“這個怎么解釋?”許墨染的臉色陰了陰,他指著那么鉆戒,說話的語氣帶著質問。
“這個……”
陸梓熙許久憋不出一句話來。
她沒想到許墨染會用這樣的方式試探她。
這不是在計劃之中的。
何況……許墨染為什么要懷疑她呢?
他剛才說在床底下發現了她的戒指,難道就是為了引她上當嗎?
陸梓熙想不通。
許墨染盯了她幾秒,又默默從自己的床頭柜取出來一枚,跟那個一抹一樣的鉆戒,“看來我撿到的這枚是我自己掉的。”
訂婚戒指,兩人的一模一樣。
許墨染的這個舉措倒是打消了她剛才的疑慮。
原來他是搞錯了,不是故意在試探她,可是她暴露已經成了事實。
“你的戒指不是就在這里嗎?怎么說不見了?”許墨染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夾起那玫戒指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
陸梓熙頓時心亂如麻。
“墨染哥哥,你聽我說……”
然而許墨染哪里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是你故意在誣陷小護士?”許墨染斬釘截鐵地問。
“我沒有。”陸梓熙趕緊搖頭。
“那這枚戒指怎么解釋?”
“墨染哥哥,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放得太隱蔽我沒找到吧。”
“那你剛才怎么就知道,該去哪里找這枚戒指了呢?”許墨染說話一陣見血。
“我最討厭的,就是說謊話的女人!”他又補充道,語氣更嚴厲。
陸梓熙嚇得身子都抖了兩下,她是了解許墨染的性子的,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
于是偷偷看一眼,發覺他神色冷然,著實不敢再狡辯,陸梓熙擠出來兩滴眼淚,轉眼就是一副可憐巴巴的受了委屈的模樣。
“對不起,墨染哥哥,我也是為了你好。”
許墨染蹙眉,“為了我好?你倒是說說,你是怎么為了我好?”
“夏若不能留在你身邊,你讓任何護士來照顧你都可以;但是不能是她!”
“就因為她長得像鄭語然?”許墨染挑眉。
“墨染哥哥,現在醫院的護士都在議論你,說你有意挑逗夏若,這種事情傳出去的話對你的名聲不好。”陸梓熙戰戰兢兢地解釋。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留夏若在身邊?”
“這個……我不知道。”陸梓熙低低地說。
不就是因為夏若長了一張跟鄭語然一樣的臉嗎?
可是墨染哥哥應該討厭夏若才對,畢竟,鄭語然還活著的時候,許墨染就從來看她不順眼。
那個女人只是用卑鄙的手段爬上了墨染哥哥的床,墨染哥哥怎么可能會不厭惡她?
許墨染仿佛一眼就看穿了陸梓熙的心思,他低聲道:“就是因為她長得鄭語然,所以我把她留在身邊給她刁難。”
許墨染故作對鄭語然還有厭惡的模樣,陸梓熙信以為真。
“啊?”陸梓熙向許墨染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
她還以為許墨染是因為懷戀以前的鄭語然所以才對夏若這么特殊呢?
現在聽到這樣的解釋,她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不可能允許我的未婚妻做出誣陷別人的事情,這關乎道德!”許墨染忽而又說道。
陸梓熙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趕緊解釋:“墨染哥哥,我真的是為了我們好,我們馬上要訂婚了,醫院的那些護士說的話你又不是沒有聽過,我只是怕我們的關系受到影響。”
“你認為許家,會讓一個心胸狹隘,斤斤計較,只會算計的女人進門嗎?”許墨染憤怒地說道。
陸梓熙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