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特助覺得自己一向都很懂許少的心思,他以前多討厭鄭語然啊,但那個時候鄭小姐喜歡許少,時時刻刻糾纏著他,把他當做心里的男神。
可是鄭大小姐越是糾纏,許少就越是嫌棄。
以前從來都是他掛掉鄭小姐電話的,現在卻被夏若掛了電話,心里一定不爽。
就在蘇特助覺得自己說的一番話沒有任何毛病的時候,許墨染“蹭”的一下從輪椅上面站起來,一腳將踹了出去。
“給我滾!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呵!約會?
他現在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坐在輪椅上,面對著單調的病房和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
那個女人卻跟其他的男人談笑風生,坐在咖啡廳里約會?
怎么想心里怎么都不爽!
“許少,您的腿不是還沒好嗎?”蘇特助看見許墨染從輪椅上面站起來,嚇壞了。
許墨染白了他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轉過身來,默默地坐回到輪椅上,然后淡定的看著蘇特助:“是啊,我的腿還沒好呢!”
他的腿要是早就好了,夏若那個女人又理由讓他趕緊出院了,想想就來氣!
蘇特助目瞪口呆。
這是沒病裝病啊,圖啥呢?難道……
夏若知道這一次她掛了許墨染的電話,晚上去給他換藥的時候一定少不了一頓質問,她太了解許墨染的脾氣了。
果不其然。
許墨染似乎早就等著她去似的,她剛進門就看見許墨染一雙黑眸牢牢鎖定她:“為什么掛我電話?”
“我有事。”夏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出藥箱,面無表情地給他換藥。
許墨染卻不配合,將她的藥箱奪走,緊緊盯著她:“你掛我的電話是因為你在跟董毅約會嗎?你們兩在干什么?你覺得我打擾你了是嗎?”
許墨染不知道許墨染腦子里面想的是什么,拿他無可奈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跟董毅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是嗎?那他拿錢出來代替你賠給陸梓熙的時候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有……錢你還給他了嗎?”許墨染一想到夏若是鄭語然就不淡定,他接受不了夏若和別人在一起。
“沒有。”
“你為什么不還?”許墨染急急地追問。
只有男女之間是那種關系才可以不計較這些。
“還不清。”夏若淡淡道。
不僅是董毅對她有恩,董家一家對她都有恩,她欠董家的可不止這一點,這也是她為什么要留在醫院的理由,這家醫院有一半屬于董家,她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醫師。
許墨染卻急了,翻出錢夾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夏若,“你把錢還給他,告訴他,不需要他這樣做。”
夏若一臉莫名其妙,心想許墨染傷的是腿,不是腦子呀!
“許先生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呢?”她將銀行卡還給他,說話依舊客氣又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不想和他有牽扯。
許墨染黑色的眸子沉了沉,看了一眼被她重新塞回來的銀行卡,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的行為不像他,眼前這個叫夏若的女人,對于他來說應該是不重要的。
“許先生,請你把藥箱還給我,我需要給您上藥,不然難受的是你自己。”夏若面不改色搶過去的藥箱,認真的說。
“我給你看個東西。”許墨染依舊沒有把藥箱還給她,倒是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東西。
他拿著那小東西在夏若面前晃了晃。
夏若看清楚那是一個編制的手繩時,心猛地一震,這個東西對她來說再也熟悉不過了。
那個時候,誰都知道鄭語然這個丫頭,喜歡許墨染喜歡的發緊,整天就喜歡黏著他,雖然每次都是熱臉貼上p冷屁股,但是那個時候的鄭語然一腔熱血啊,認定這個叫“許墨染”的男人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他生日的時候,她沒什么錢,不像陸梓熙出手就是一款世界級限量的豪車,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她連續花了幾個晚上的時間編制了一條手繩。
她還記得她拿著這條手繩送給許墨染時的場景。
他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從她的手里拿過手繩,輕蔑地低笑了兩聲,“這種玩意誰會喜歡啊?”
下一秒,他把手繩扔進了腳邊垃圾桶里面,云淡風輕的樣子,可真是沒心沒肺。
因為這個事情她哭了一晚上,淚水濕透了枕頭,現在看見這熟悉的手繩,她神色微動。
他不是把東西給扔了嗎?
可是,現在擺在她面前的確是那根她親手編制的手繩,像是被戴了許久的,上面有磨損的痕跡。
這個手繩的確一點都不符合許墨染的氣質,簡陋、單調,他不喜歡也正常。
夏若的任何表情都被許墨染輕易捕捉,他靠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淡清列的味道,瞬間將她給包圍。
“你見過這個東西嗎?”他沉聲問道。
“沒有,我沒見過。你還是把藥箱還給我吧,我好給你上藥。”夏若快速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然而那一瞬間的慌張卻是藏匿不住的。
許墨染沒有按照她的意思來,倒是笑著說:“那你先原諒我。”
夏若愣住了,原諒?
許墨染可沒做錯什么,有什么好讓她原諒的。
何況,這句話從許墨染的嘴里蹦出來,實在奇怪得很。
“許先生,您是不是說錯話了,您什么時候需要我去原諒?”
許墨染這個人,在鄭語然面前從來都是傲嬌的。
“我知道平板不是你摔碎的,我錯怪你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他說話的聲音柔和了幾分,氣質不再那么冷淡。
陸梓熙跟當年鄭語然的死有沒有關系,他還沒有查清楚,實在不敢拿她冒險。
夏若倒是第一次發現許墨染還有這樣的一面。
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護士,你再老實告訴我,你見沒見過這條手鏈?”許墨染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這讓夏若覺得不安,她干脆不管他了,冷聲道:“我走了,藥箱送給你了。”
是他自己不肯上藥來著,怪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