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大。
以前一個頭和臉都不經常洗的糙漢子，現在竟然噴香水了。
有時候我自己過著過著都感嘆自己變化之大。
莫一寧將相機遞過來，低聲道：“拍的很好。”
我接過相機，將照片保存后扔到一旁，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問道：“可以聊聊嗎？”
莫一寧跟著坐在椅子上，“當然可以。”
我想要跟她說說話，沒見面的時候瘋狂的想要見她，那些爭吵那些堵在嗓子的話一籮筐一籮筐，等真正見了面，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莫一寧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她看著我，輕輕的開口，“你什么時候成的攝影師，你不是在跟羅源創業嗎？”
我猛地想起，當初她出國的時候，三原色還在照常的運行。
我嘆氣一聲，“三原色已經倒閉了。”
“倒閉，怎么會倒閉？”
我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嘴里，緩緩的訴說起那段最難的時光。
趙峰設計陷害，產品質量問題，七彩倒閉，合伙人撤資，配方泄露，羅源癌癥，趙峰被通緝，以及三原色最后被韓強收購。
回顧過去，明明沒發生多久，卻好像過了半輩子。
“后來，我接收錢云楠的邀請，前往黑金傳媒當攝影師，陰差陽錯的因為幾張照片被捧上熱搜，被公司重點培養成網紅。
然后，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我笑了笑，“確實挺難改變的，一開始連我自己都沒法接受。”
莫一寧愣愣地看著我，大概沒想到我不到一年的時光，竟然經歷了這么多事。
她緩緩開口，“方成……”
我笑道：“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能站在你身邊，證明我已經站起來了。”
“不是，你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
我一愣，看向手上的煙。
糟了，給忘了。
早在第一次跟莫一寧分手的時候，我便學會了抽煙，只是沒癮。
后來相逢故意在她面前忍著沒抽，她不知道的。
莫一寧挺討厭別人抽煙的，當初還夸獎我沒有跟羅源學習壞習慣，我現在看著手心的煙，竟下示意的想要藏起來！
時過境遷，我仍然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我連忙抿滅，“當攝影師壓力太大，漸漸的就學會了。”
“不……不用……”
莫一寧展現的比我還要慌亂，連忙擺手，“不用掐滅也可以。”
“你不是討厭煙味嗎？”
她眼神一變，自嘲的笑了笑，“在國外，沒有那么多人寵著你的。”
我沉默的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你現在都能接到ＣＶ大秀的走秀，已經混得很好了。”
“那也沒有你好，半路出家當攝影師都能做到第二排看秀。”
莫一寧笑的五味雜陳，又仰起頭來說道：“看來我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方成，你真的很優秀很厲害的。”
我手緊張的攥在一起，“你……你要不要回國發展？”
“回國發展？”
“你知道陳眉現在的情況嗎？”
莫一寧愣住，想了想，笑道：“我知道，她現在進了娛樂圈當大明星了，打開國內的娛樂新聞鋪天蓋地都是她的消息，真是厲害！”
“青銅時代是你的公司。”
“……”
她眨眨眼，坐都有些坐不穩，反問道：“什么意思？”
我解釋道：“當初我拿你的身份證件是為了建立青銅時代，而我的身份信息被壓在了黑金傳媒，我跟朋友開的傳媒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好，已經將陳眉送入了娛樂圈。
一寧，若你想回去的話，我可以……不，本來就是你的公司，可以捧你的！”
莫一寧雙手捂著嘴，極其震撼，“青銅時代是我的！？”
“回去好不好，讓我照顧你！”
我激動的站起來，走上前去，雙手抓著她的肩膀，“你出國了，體驗過了，現在也算是做出了成績，難不成你真的一輩子留在國外？”
“方成……”
我咬著牙，繼續說道：“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即使你出國這么久，我都一直等待著你，一寧，我不知道這份愛還能被消磨多久。
我……我可能快……”
話沒說出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緊接著，莫荷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看向我和莫一寧，淡定的問道：“你找我？”
我猛地松手，一臉迷茫，“我什么時候說，找你？”
“剛才魏胖子給我說的，我打擾到你們了？”
“哦。”
我揉揉腦袋，因為從來霧都的路上，我念叨說這一趟最大的價值便是見見莫荷，跟她交流交流攝影方面的心得。
奶奶個腿的！
魏長林雖然為人猥！瑣好！色三觀不正，辦事還真他娘的靠譜！
莫一寧退后兩步，干笑道：“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我伸手想要阻攔，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喂，沒事我走了。”
“……”
我用盡全身力氣，揮揮手，“沒事。”
莫荷翻著白眼，滿臉嫌棄的表情，扔下一句，“莫名其妙！”
在那一刻，我看見我的事業和我的愛情同時離去，我誰都沒有留住。
從攝影棚出來，我將照片公式化的交給席琳看了看，對于這種邊角料的小細節，席琳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問我參不參加接下來的活動。
想想還在霧都的莫一寧，我一咬牙，參加。
剛跟席琳分別，我迎面便遇到了魏長林。
他瞧瞧我身邊，問道：“咋的，莫荷那小妮子沒有去找你？我廢了好大的勁才說通的。”
“找了，時間緊迫，我們沒有多聊。”
魏長林嘖嘖嘴，“那小妮子明天就坐飛機走了，模特還要待上三四天，你撿著重要的先撩，怎么能把人給放走呢！”
“沒事沒事，魏老哥的心意我領了。”
“那你明兒還回去嗎？”
我一笑，拿著香檳碰了一下杯子，笑道：“不回去，就在這里陪著您。”
他哈哈一笑，就喜歡聽順耳道的恭維，“好好！真是好兄弟！”
說罷，我們一飲而盡。
酒會一直持續到了午夜時分，才漸漸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