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寧在民宿順利的住了下來。
并不像我一樣白吃白喝,而是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xù),真正的交了錢的。
她才算是唯一一個的客人。
盡管在前臺付錢的時候遇到了些許麻煩,盧東拼命的阻攔著她,嘴里客套的稱呼她為嫂子,還說把所有的花銷掛在自己的賬上。
此言一出,場面瞬間沉默。
我拽著盧東,認真且嚴肅的告訴他,我跟莫一寧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不能逮著漂亮姑娘就叫人嫂子,這樣會毀壞女孩清白的。
莫一寧攥著鈔票低著頭,沒有任何言語。
在前臺負責登記的白瑪心神不定,目光在我和莫一寧身上來回晃悠。
拉姆瞧著,一把把自己女兒拽到一旁,麻利的做好了住房登記。
莫一寧道了聲謝,快速離開。
等人離開,場面依舊沉默尷尬,盧東退到一旁呲牙咧嘴,用口型問我緣由。
一個尷尬的開始,人正式入住。
本來以為臨近春節(jié)不會再有客人的拉姆突然變得忙碌,給莫一寧送水,送吃的,詢問忌口,推!薦附近游玩的景點,并且?guī)兔β?lián)系交通工具。
順便,還翻出一身新的白瑪?shù)呐圩淤浰徒o她。
如我猜想一般,莫一寧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
我喜歡是喜歡美輪美奐的景色,悅動在鏡頭和畫面之上。
莫一寧喜歡是喜歡安靜美妙的感覺。
到了晚上,拉姆怕莫一寧不合胃口,做的還是家常菜和米飯。
盧東似乎是不甘心白天的尷尬,一個勁的緩和氣氛,還說起前幾天的雪頓節(jié)。
晚飯結(jié)束,各自回房睡覺,白天起床在湖邊閑坐。
一天的時間很慢,沒有別的消遣,只是看著天上的云朵發(fā)呆而已。
又很快,一眨眼,太陽從東邊移動到西邊,一天就過去了。
我正在三樓陽臺曬太陽的時候,白瑪端著竹編的盤子,盤子里裝著需要晾曬的花茶。
見我在上面,腳步猛的停住,轉(zhuǎn)身就想走。
我看著好笑,忍不住問道:“我這幾天得罪你了?”
白瑪聽聲,停下了腳步,“沒有?!?/p>
“那干嘛見我就躲?”
“表哥的女朋友來了,阿瑪拉讓我避著點你,害怕莫小姐誤會。”
我轉(zhuǎn)身,對她說道:“第一,莫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之間沒有關(guān)系,不要聽盧東瞎說。第二,就算是男女朋友,我們之家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不會誤會的。”
“所以,沒關(guān)系的?”
“當然沒關(guān)系?!?/p>
我故意開著玩笑,“你要是再躲我,就是招呼不周。小心我去網(wǎng)上投訴你們,讓別人都不來你們這里旅游?!?/p>
這話將白瑪嚇了一跳,“別別,我不躲你了!”
她將花茶小心的在架子上面放好,猶豫片刻,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旁。
我瞧著她,笑道:“沒事,躲也躲不了幾天,我快走了?!?/p>
“走了?”
“對,農(nóng)歷新年快到了,我要會自己的老家過年?!?/p>
白瑪默默的一點頭,表情很是不舍。
瞧著她的神情,我出言安慰道:“沒事,盧東一直都在這里打工,等有空的時候,我回來看你們的。”
“可阿東哥待不了很長時間的?!?/p>
“他要去干什么?”
白瑪歪著頭,天真道:“洛桑告訴我,她打算讓阿東哥去家里面提親。”
“……”
啥玩意???
洛桑是誰來著?
不是,盧東不是喜歡你嗎?你才是他夢中的女神,為什么突然又蹦出來一個!
盧東這個混球,嘴里到底有沒有一點真話!
“表哥,怎么了?”
我板正臉色,強裝淡定道:“沒事,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自然是件好事?!?/p>
白瑪抿著嘴,小心的問道:“表哥,你跟莫小姐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
“干嗎這么問?”
“因為我覺得你喜歡莫小姐,而且莫小姐也喜歡你,既然兩個人互相喜歡,為什么……”
我瞇著眼,很驚訝的問道:“你怎么感覺出來的?”
白瑪解釋不通,就是感覺。
她指著外面昏黃的天空,“就像你有時候看不見天,但你知道天空一定存在?!?/p>
“這個解釋……”
“愛也是?!?/p>
我一愣,嗓子里預(yù)備的那句調(diào)笑咽了回去。
“捂住嘴巴,就是從眼睛里跑出去。盡管再三否認,死不承認,愛就跟天一樣,都實實在在的存在,你看不見摸不著,但你知道,她確實存在。”
“……”
我沉默片刻,笑道:“沒想到白瑪還是個哲學(xué)家!”
“哲學(xué)家是什么?”
“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能夠解決最難的問題,講出一大堆大道理的話。”
白瑪臉色暗紅,連忙擺手,“不不,我不是大哲學(xué)家,表哥才是?!?/p>
我隨意的笑笑,沒有去糾正這句話。
涼風(fēng)吹來,太陽慢慢的落山,明明才下午兩點多而已,空氣中彌漫起涼意。
我眺望遠去的雪山美景,以及身邊純凈的女孩。
這是我在稻城亞丁的最后一晚。
……
一清早。
因為要去縣城里面趕飛機,我跟莫一寧早早的起床收拾。
以前都是十點半才吃晚飯,這下直接轉(zhuǎn)到六點半。
天不亮,民宿亮著燈,拉姆早早的起床給我們做早飯。
我千叮嚀萬囑咐,說飛機上面有航空餐,不會讓我們餓肚子的,不用早起準備。
拉姆就如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蹦出一句,航空餐肯定不好吃。
我勸阻不了,只好同意。
距離六點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莫一寧前來敲響房門,問我東西收拾齊全沒有?
我告訴她,已經(jīng)收拾完了。
莫一寧卻不太放心,堅持進來為我檢查收拾行李。
我笑道:“以前都是我給你收拾,丟三忘四的好像是你,現(xiàn)在到操心起我來了?”
莫一寧幫忙檢查著床鋪柜子,頭都不回的說道:“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了?!?/p>
哪有,你明明跟以前一樣任性。
收拾到一半,敲門聲再次向來。
一打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白瑪。
白瑪看了一眼,看了一眼門內(nèi),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害怕早晨慌亂,表哥收拾不好東西,特意來幫忙的,看來,不需要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