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一寧去樓里面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站在外面等待,默默的抽了一根煙。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等著。
莫一寧的車就放在宿舍,她完全可以自己開車講東西運回安置房,只是,只是我冷不丁的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
在之前,我腦子里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現在,我腦子里只剩下一件事需要處理。
那就是錢云楠辭職一事。
但我沒有什么能力處理,就錢大小姐那個脾氣,只要做下決定,就再也不可能更改,跟茅坑里面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陳眉在公司里面,雖然幾個月見不著一面,但還能算是個點頭之交。
可錢云楠真的要離開了。
坐著飛機前往米蘭,定居國外,從此之后再也沒有聯系。
我內心真的傷心,畢竟是曾經熟悉的人,想起那個花里花哨一直在身邊鬧騰笑著的女孩,突然就這么再也見不著了。
我心如同沉入谷底一樣。
可我沒有任何辦法,我甚至知道我對她的傷心,并非愛意,只是因為一個熟悉的好看的妹妹再也見不著了,身為男人那點猥I瑣之心難受而已。
但我沒有任何辦法。
我沒有權利更沒有身份去挽留她。
這種無可奈何卻又傷感的事情,值得來一根煙慢慢的消化。
錢云楠真的要走了!
或許,在小縣城的酒店里,她千里迢迢厚著臉皮前去找我的時候,還被我冷嘲熱諷,身為一個女孩子會不會難過?
在漆黑的夜里,跳進冰冷的湖水里,即使會擁有,她會不會害怕?
在酒店里,大概真的是孤注一擲,已經想好了所有的結果。
現在結果出來了。
盡管整個過程非常的煩人難堪,甚至莫名其妙的交易,還讓我跟莫一寧徹底的分道揚鑣,但是我能想象,一個女孩做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內心感嘆,為什么以前不對她好一點?
我真的是個沒用的男人。
這么多人喜歡我,到最后竟然做的一個如此感傷的結局,我想要每個人都好好的,但是看情況,好像每個人都過的不是很好。
這么多選擇在我面前,可我最后誰都沒有把握住,全部分崩離析。
我無奈的笑了一聲,方成,不愧是你!
我不知道在別墅門口站了多久,兜里香煙一根緊接著一根,我腦海還是胡思亂想,我根錢云楠的初見,一起在黑金傳媒共事的時候,一起創(chuàng)業(yè),一起去某給美食城打卡難吃的網紅小吃……似乎,一起經歷了很多事。
慢慢的,這些回憶經歷里面突然出現了莫一寧和陳眉的面孔。
我更加惆悵。
“方成,你怎么還在這里?”
莫一寧拖著兩個大箱子走了出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掐滅手中的香煙,站直身子說道:“額,我害怕你找不到自己的車,沒辦法回去,所以在這里等了你一會兒,怎么樣?”
莫一寧伸手指向我旁邊,“這不就是我的車嗎?”
“嗷嗷!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真是燈下黑,我完全沒有看見!”
莫一寧了然的笑著,突然說道:“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楠楠?”
我沉默不語。
莫一寧繼續(xù)道:“其實,我跟楠楠之間的約定就是到住正月十五,你的家庭住址都是我告訴她的。
她一直都是個不服輸的女孩,我跟陳眉做到的高度適合的風格,她也一定要。
沒想到,到最后我們性格各異的人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
她給我說,她不服輸,想要再嘗試再努力最后一把,如果這次失敗了,她就認命了。
楠楠應該跟你確認過,希望你能在正月十七回到鄭市。
因為,她失敗以后就會辭職離開這座城市。”
正月十七?
她好像確實確認過一點,我當時匆忙應了下,壓根沒往深處想,原來是這個意思。
十七?現在不已經是十六了嗎?
莫一寧笑道:“跟她聯系一下吧,說不定這次出國以后,這輩子都很難見面了。
而且,楠楠執(zhí)意跟你確定,大概就是想讓你送她一下。”
我整個人木在原地,我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我的大腦不太擅長處理情感類糾葛,我去見了又能怎么樣?反正都是此生無緣分的人,她既然決定遠離,那我為什么又要去見?
我彎腰抬起行李箱,“來,我給你裝上。”
莫一寧見我如此的反應,并沒有再說什么,打開車,將所有的行李箱都搬了進去。
她揮揮手,“先回家了,需要把這些東西都安排好。”
我舔I著嘴角點點頭,“好,有空再見。”
跟莫一寧分別,我獨自回了平層,屋內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動,兩套匆匆忙忙疊起來的被褥就放在落地窗前面。
一切都停留在我們剛剛離開的模樣。
我也懶得去收拾這些東西,點了個外賣,叫了瓶酒,自己吃著東西看著窗外的風景,慢慢的,竟然喝多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最擅長的方式,從來只有逃避。
我打開暖氣,拽過客廳里的被褥,翻個身,對著落地窗睡著了。
這一覺什么都沒想,實實在在的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一睜眼,便看見手機上有六個未接電話,一個來自于莫一寧,另外五個來自于宋西門,還有一條來自于錢云楠的通訊,她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離開鄭市去米蘭,她知道我已經回到了鄭市,如果可以的,便去給她送行。
兩點?!
我看了眼手機,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如果不堵車的話應該趕在兩點之前到。
我迅速地爬起來,洗了一把臉,換了件比較干凈的衣服,拎著鑰匙出了門。
當你把一個硬幣拋在空中替你做決定的時候,并非真的會選擇正面反面,而是在拋向空中的一瞬間,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正面和反面。
事情不到危機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見錢云楠。
等事情趕到這里,我才知道,我確實是想要見她。
我想要見她,想要送行,甚至可以的話,并不希望她離開,這確確實實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