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敘舊之后,我們相約明天吃頓飯,好好聊聊。
我回到房間,剛想躺下睡覺,突然聽到一聲電子的提示音,提示我晚上的藥片還沒有吃。
躺在床上的我聽著聲音,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安置房的時候,有人照顧真是好!
不知道莫一寧現在在干什么?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算了,本來就沒什么關系,夜晚打擾她不太好。
我在提示音中,強行從床上爬起來,吃完藥片,重新入睡。
一夜睡得極其難受,次日早晨起來,病更加嚴重,嗓子一張口直往外冒煙,每走一步感覺感覺都疼得不得了。
可是工作還是要做的。
進行照片拍攝的攝影棚離著酒店有一段距離,我蹭著鐘前輩的保姆車,跟隨著他一起前往攝影棚,順便參觀參觀,吸引一下優秀經驗。
參加節目的共有十幾個明星,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所有人似乎都認識我,就算不認識我,估計也聽說我跟cv曠日持久的大戰。
或許是節目組提前說了什么,眾人對我的態度還算是尊重。
整個拍攝過程中規中矩,他們并不需要我拍的多好看,只是借助我的名聲來一波熱度而已。
唯獨鐘前輩盡職盡責的,提議拍的人文氣息濃厚一點。
拍攝從上午八點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中途休息兩個小時,從團隊照片、集體照片以及單人照片,還有幾個女明星知道我最擅長拍女性人像,非要我幫他們拍幾張,也一并應允。
一天馬不停蹄的拍攝了上千張照片,工作結束以后,人都麻了。
工作并不是能讓病情好轉,而是能讓身體麻掉,別說痛苦了,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工作結束后,我只想把自己摔倒大床里,好好的休息一番。
然而,節目組還有慶功宴。
節目組的導演特意的將我拉倒眾人面前,夸獎贊嘆了一番,順便還提了一嘴我對策劃的貢獻,以及我跟青銅時代之間的關系。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不是個人攝影師,而是青銅時代的代表。
這個慶功宴也不得不去參加。
不到六點,眾人到達某II處中規中矩的餐廳,聽完節目組的長篇大論,又聽著各位老前輩真情實感但昏昏欲睡的情感總結,這頓飯總算開始了。
年輕人需要維持體重,上了年紀的則吃不了多少東西。
我屬于一個特例,我實在難受的要命,根本不想吃東西。
正式的飯局在七點開始,不到七點半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喊吃飽了。
八點不到,飯局結束。
慶功宴結束的太早,總顯得索然無味,導演組里面一名年輕人的副導演表示,晚上包個場子,大家去蹦迪開心熱鬧熱鬧。
這個提議得到了在場所有年輕人的全票通過。
我剛準備拒絕,就被林晨萱和孟鴻鳴裹挾著同意下來,至于一些上了年紀的自動回了旅店。
我找來一杯溫水,強硬的塞了兩片藥片,坐著鐘前輩的保姆車來到指定的會所。
節目組在三樓包了半個廳,供給大家開心。
我心累的嘆口氣,實在不想參加這種應酬!
會所很大,金碧輝煌紙醉金迷,門口站著兩個侍應生接待,一路領著到電梯前面。
站在我旁邊同樣等待的是一老一少,看面相有點是父子,西裝革履,氣氛微妙。
我看了一眼他們,總覺得哪里有點奇怪,又看了一眼。
老者氣度模樣很是儒雅,讓人一下子聯想到大學時期的老教授,相比之下,他兒子就有點欠缺,吊兒郎當的,一看就是個紈绔子弟。
我偷偷的打量他們好幾眼,在奇怪的感情中翻涌起來一股熟悉。
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見過他們。
在什么地方?
腦子嗡嗡的疼得直響,這一天過的實在是太漫長了,怎么都想不起來。
但看著他們之間的氣氛緊張,我又不好意思上前搭茬。
最扯淡的是,我根本分辨不出我是對老的熟悉,還是對小的熟悉。
應該是老的,以小的紈绔子弟的做派,我絕對沒有跟他結交的可能性。
難道是以前大學時候的教授?
正想著,電梯到達,我跟著上了電梯,而他們父子兩人仍舊在外面等待,小的拿著手機不停的敲擊,似乎不是等電梯,而是在等什么人。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于炙I熱,老者突然察覺出來看向了我。
我們四目相對,老頭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幾眼,眼神中突然露出一股困惑和迷茫。
對了,他肯定也在什么地方見過我。
然而,電梯并沒有給我們敘舊的時間,電梯門關閉,徹底的錯過。
三層東南角的某個廳,還沒等進去,就聽著動次打次的電子音樂震的地面都在晃悠。
我在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如就這么離開?
反正已經到現場了,大不了說自己有什么急事,以我現在的腦袋狀態,進入晃悠兩圈,說不定就會暈倒在地。
正糾結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音,“方老師?來了怎么不進去?”
我看著迎面走上來的朱哲,“哎,說實話,我真的不太喜歡這種氛圍,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我已經老了,寧可跟鐘前輩一樣回酒店看書。”
朱哲哈哈一笑,“你就算是老了,應該也沒有到鐘前輩的程度。”
他抬頭看了眼大門,嫌棄道:“其實,我也特別不喜歡這種氛圍。不如,我們找個包廂去喝酒聊聊,我正好事情跟你說。”
我點頭答應下來,“好,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說走就走,朱哲找到經紀人之后叮囑了兩句,又找來服務生在二樓開了個包廂,我們兩人點菜點酒,入座閑談。
包廂設計得非常典雅,每一層似乎都是不同的用途和風格,窗戶半開,夜晚的風溫暖和煦,迎面吹來,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
下一秒,兩瓶啤酒就放在我的面前。
我正想狡辯自己吃著藥不能喝酒,朱哲一抬手,干脆利落的就給起開了,他給我倒了一杯,端到面前,“方老師,你有什么事找我,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