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盡快去幫你問問,明天給你個信。”
“麻煩兄弟了,等事情辦完之后我請你喝酒。”
劉望客套道:“方哥說的哪里話,喝不喝酒的無所謂,等以后有掙錢的買賣想著我點就行,那你先忙,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我長舒了一口氣。
想想自己跑建材市場搞家具的那段時間,再想想自己每天醒來的大床,床還沒有睡熱乎,馬上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這一切都是拜身邊的人所賜。
我一雙仇恨的目光看向宋西門,宋西門尷尬的身手安撫著我,“哎呀,兄弟還健在,等以后,等以后我絕對給你弄套更大的房子。”
“我現在并不喜歡你建在,如果可以的話你早點歸西,對我的幫助更大。”
宋西門咂咂嘴,“這不是事情解決了嗎!明天錢一到賬,我們找鈴鐺把股份書要回來,就能夠重新開始造創輝煌。”
問題是,如果你不搞這個幺蛾子的話,咱們一直都在再創輝煌的途中。
我知道,宋西門的心里百分之百的不好受。
本來勝券在握的事,突然間變成這樣!
沒錢、或者被鈴鐺算計都不是什么事,對于他來講,最難以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失敗,西門大官人最討厭蠢人,而且是自以為是的蠢人。
現在到好,直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此番失敗對于他的自信心本就造成了極強的打擊,要不是我出面去找他,說不定真就在孤兒院度過下輩子,對這一切的不聞不問了。
車內的氣氛沉默,宋西門抿著嘴,問道:“要不要去喝頓酒?”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從早晨七點起床一直到現在腦子都是爆炸般的運轉,我情緒不太高漲,而且非常的困。
本來想要拒絕,可轉念一想,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單獨喝過酒。
“走,我知道一家燒烤店挺好吃的。”
車輛在人流中穿梭,到達了東城區某家路邊攤,無數人坐在小桌子旁,露天啃著羊肉串。
宋西門下車,調侃道:“咱們剛才還分分鐘幾千萬的生意,來這種地方吃飯是不是有點不符合檔次?”
“確實,咱們應該在便利店買兩瓶啤酒去沙縣吃。”
兩個無奈的笑著,坐在邊緣位置的一張桌子上。
點了吃的,要了一打啤酒,我啟開一瓶遞給宋西門,男人接過啤酒,一飲而盡。
我看著他咣咣咣幾口,全都干了進去。
我驚訝道:“你的酒量好像沒有這么好,悠著點喝。”
“敬你的。”
“別介,我費心費事的連自己房子都給賣了,你就還給我一瓶啤酒。”
宋西門搖頭笑道:“別的都有,你這個人!能不能煽I情一下?!”
我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跟他碰了碰,“我都明白,既然我肯去找你,肯這么做,那就什么都知道。不用說,說出來就顯得矯情了。”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一飲而盡,都在酒里。
喝完這杯酒,這件事就算徹底的掀過去了。
我隨意地問道:“設套之前,你不是信心滿滿,說肯定能夠拿下鈴鐺?
而且按照你的智商,以及鈴鐺來找我時的神情,感覺她確實被你騙得團團轉,怎么,怎么還被反將一軍了?”
宋西門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被看破了局,然后鈴鐺也沒有言語,反而把我給設計進去。
我在孤兒院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事,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別的我不了解,但鈴鐺的腦子我非常的了解,她的花花腸子都用來怎么勾搭男人,在商業上絕對玩不轉。
不然,嘉華傳媒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需要掛靠我們跟我們合并發展。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有蹊蹺?
既然這種商業套路鈴鐺玩不轉,但現在已經下套成功,那么就是說有人在幫鈴鐺?
我仔細一想,突然想起鈴鐺說過的一句話。
‘要不是有人事先告訴我,我可能真的被宋西門給騙了……’
我迷茫的眨眼,重復道:“有人事先告訴了鈴鐺?”
“告訴啥?告訴這件事!?”
我狠狠的點點頭,“對,回想一下鈴鐺跟我對話的過程,整個人還處在懵逼和感傷之中,似乎是突然知道這件事,突然想明白了,突然來找我談判,腦子足夠靈活,但是情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反復的感嘆差點上當受騙,以及你失敗之后的心理狀態等等。
如果她早就知道,并且自己下套的話,絕對不會這樣。”
羊肉串上桌,鮮香四溢。
宋西門扶著腦袋,有些懵,“你把你跟鈴鐺的對話再給我說一遍,著重描述細節,最好一字不差,來來!”
“來個屁!我又不是錄音機,我哪能記得那么清楚!”
我費力的回憶著早晨的情況,將對話的神態舉動,以及能夠想起來的所有的對話,全都闡述給了對方,然后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宋西門依舊沉默。
我見狀,乖乖的給他倒了一杯酒。
“好,我們現在假設。這一切都不是鈴鐺自己想起來的,就憑她職業高中畢業的知識文化水平,怎么可能知道做空轉移接盤這種事。
不能假設,她背后絕對有人指揮。”
兩千萬一出現把我們兩個都給砸懵了,一心想著怎么搞錢把股份給要回來,現在回過頭去復盤的時候,才發現有太多的疑點。
“好,就是有人給鈴鐺出謀劃策。”
“鈴鐺說,有人提前告訴。
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人早就知道了我們給鈴鐺下套的計劃,提前把這件事告訴她,并且給她出主意反套路我,在拿到股權之后,還給他她分析現狀,讓她盡快脫手,對嗎?”
“這個人是怎么知道我們計劃的?”
這種隱秘的事連個計劃書都沒有,只是心里腦子里的一個想法,就被人知道?
宋西門盤算著,“知道我要給嘉華下手的人,有誰?”
“我,你,沒了?”
他咧咧嘴,詫異道:“我們之間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