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還往外地跑!?現(xiàn)在是沒找到,你立即回來了,你要是找到了,你們還不郎情妾意的呆上幾天,公司怎么辦!?”
“我已經(jīng)回來了……”
“方成!新品牌的創(chuàng)立越快越好,我知道,咱們是掙了一筆錢,但百八十萬的在商場里就跟小水花似的,根本不經(jīng)折騰!你能不能速度點?要不然,就按照我的法子辦!”
“我很快就能到公司,你不要……”
“方成,兄弟沒別的意見,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大情種,但公司關(guān)鍵時刻你不能掉鏈子,要是下次莫一寧在國外出現(xiàn),你是不是就丟下這一套立馬飛到國外去?!”
“羅源!你咋的跟個娘們似的,胡亂想這么有的沒的!你到底咋了?!”
電話里的羅源一愣,頓時沒了動靜。
我呼喚道:“喂,喂,你在聽嗎?”
半分鐘后,羅源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冷靜了很多,低沉了很多,“抱歉,我這幾天破事特別多,搞得我焦頭爛額的,你的私事,我不應(yīng)該過問的,兄弟失態(tài)了!”
你這幾天不是因為胃穿孔一直在打吊瓶嗎?
有什么破事?
我沒有點破羅源,跟著說道:“沒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現(xiàn)在確實是關(guān)鍵時刻,我立刻會研究室,以最快的速度把顏料弄出來,咱們好包裝推廣!”
“行,那我掛了。”
掛斷電話,我看著屏幕上羅源的名字,總覺得莫名的不安,這是怎么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暫時放下因莫一寧帶來的沮喪,反正陳眉和錢云楠都在這所城市,想必莫一寧也沒有走遠。
等新品牌成立之后,再慢慢的找她!
走過長長的安檢,出了客運站總站,天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路邊亮起了燈,成群結(jié)隊的出租車閃著遠光,拉攏著剛剛下站的客人。
我繞過面前一幫拉著行李箱的學生,往附近的停車場走去,剛走幾步,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衣服,猛的一愣,我還以為是遭遇了小偷!
“林悅!?”
我扭頭看著身后,一張清純可愛的連出現(xiàn)在身后。
林悅勉強的一笑,“方成,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以為自己空等了。”
“你在等我?”
“對,我找了好幾個地方,從羅源找到研究室,從你的助理口中得知,你買去呼倫貝爾的高鐵票,可惜,這個城市有三個長途客運站,我就賭了一把,一直在總站等著,沒想到真的等到了你。”
林悅只穿了一件無袖的針織白裙,在初秋的季節(jié)里凍得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笑的卻很是燦爛,“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我說呢!
我說羅源這好幾天不在公司盯梢,我一天不在,他竟然就知道了這事!?
感情是因為你在中間折騰。
我繼續(xù)疑惑地問道:“你等我干什么?”
林悅一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倉皇的低下了頭,帶著哭腔問道:“你去呼倫貝爾是為了找莫小姐嗎?”
“與你無關(guān)。”
既然她不想說,我也懶得詢問,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林悅快跑幾步,跟在了我的身邊,眼中透著小心翼翼,賠笑道:“對不起,方成,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就是……就是突然間不知道去找誰了,就想去看看你。
你沒在家,就自然而然的打聽到了公司,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執(zhí)念,好像一定要見到你才行,就在這里等著了。
我其實沒事的,沒什么事的……”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我回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她,只見林悅那張清純的臉上布滿了淚水,一雙大眼睛通紅無比,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著淚珠。
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美女本來就足夠吸引眼球,更何況還是一個哭的美女。
一時間,我們二人的回頭率高達百分之兩百。
“你哭什么!?”
林悅聽著我隱約的怒氣,連忙擦著眼淚,害怕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就……眼淚就自己流下來了,真是對不起!”
看著她慌張無措的動作和神態(tài),我心頭越發(fā)堵得慌。
記得以前的林悅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嬌氣可愛,略微帶著一點小任性,做錯了事情就撒個嬌,撒嬌掀不過去的就裝模做樣的哭,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真正的恐慌。
才三年而已,她眼中的嬌氣和任性都消失不見了。
事事不順!
我腦袋里的哪根筋快要炸了,硬咬著牙,耐著性子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見見你。”
林悅雙手扭捏著,不敢抬頭看我,低聲道:“就突然想起來的……方成,你真的很厲害!我就知道,你不會一直沮喪窩著的,才短短三個月沒見,你就跟羅源弄起來那么大的公司!
我去你公司看了,真是氣派!真是厲害!”
“跟你沒有關(guān)系。”
林悅尷尬的收回笑容,把后面夸獎的話都咽了下去,“好,那我走了,不打擾你了。”
說完話,人便匆匆忙忙的往前跑,她太慌張了,連續(xù)撞到了兩三個人,咋咋呼呼的道歉,沒看清路,一腳碰到了臺階上,身子一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摔得一下引起了周圍的陣陣驚呼,全都繞開了她!
一個個充滿同情和笑話的目光落在林悅身上,卻沒有一個上前扶一把女孩。
我鐵青著臉,拐了個彎,繼續(x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跟我沒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她背叛了我,可憐都是裝出來的……媽!的!
“草,真他嗎的劍!”
我暗罵了一聲,重新返回,走到前方林悅身邊,伸手想把她拽起來。
林悅無助的抬頭看著我,眼睛一眨,淚水爭先恐后的掉了下來,手捂著嘴,強制著沒有哭出聲來。
我嘆了口氣,看著她摔出血來的膝蓋,以及腫!脹的腳踝,問道:“能站起來嗎?”
林悅哭著搖頭,悶出兩個字來,“不能。”
我伸手拽她,“來,我抱你起來,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