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星期,我再次回到了青銅時代。
我這次不是空著手來的,而是帶著一個紙箱里,打算一并把我的東西帶走。
宋西門坐在辦公室里,抽著一根煙,正在鋪滿桌子的簡歷里面尋找新人,看著我大搖大擺的端著箱子進來,一愣,緊接著落寞的說道:“好家伙!你這是真的要退出!?”
“股份沒有退出,每個季度記得給我分紅,如果方便的話,把賬單發(fā)送到我的郵箱里,但凡讓我發(fā)現(xiàn)你克扣我分紅的情況。
我肯定馬不停蹄的來公司找你的。”
“方老師,關(guān)于你要退出一事,我仔細的想了想,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哈?”
我退出的這個想法,去年就提出來了。
整整一年你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現(xiàn)在臨門一腳,馬上就要走了,你又覺得不對勁了?
我手上沒有停止,繼續(xù)收拾著我的東西,“哪里不對勁?”
“你想,我們都是合伙人,股份占據(jù)都是一樣的,憑什么你清閑無比的退出,我卻要累死累死的在崗位上干活?”
我支撐著桌子,看著他滿臉的委屈,笑道:“這好辦。”
“你羨慕我的話,同樣退出就好了。”
“那公司怎么辦?!”
我說道:“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市,我們通過股東大會同意,雖然目前僅且只有我們?nèi)耍M成董事會,由董事會任命總經(jīng)理,將公司里面的活都交給他來干。
豈不就解決了?”
我湊前,得意的詢問著宋西門,“我這個法子好不好?”
宋西門滿臉無語的看著我。
這他娘的是人出的注意嗎!?
他天天在公司里面盯著,都害怕有宵小之人前來奪權(quán),要是直接委托給第三方,那公司起步時亂了套!
沒有大集團的命,還得了大集團的病!
這才上市幾天,就開始學(xué)這些東西了!
我知道宋西門肯定舍不得更不愿意放權(quán),才故意這么說的。
他一揮手,指著屋里的休息室說道:“我記得里面衛(wèi)生間的柜子上面還有你的牙刷,麻煩一并帶走,否則我就給你扔垃圾桶里。”
“別介!我花了七塊大洋買的!”
我將東西仔細的收拾到箱子里,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東西不多,書本、筆以及日常生活用品,還有綠植,一共收拾了兩個箱子,裝在后備箱里能一并帶走。
宋西門低著頭繼續(xù)處理公務(wù),不愿意搭理我。
“放心,我人雖然退出管理,但是我的心一直跟你在一塊,若是公司遇到什么危險時刻,我還是會回來跟你并肩作戰(zhàn)的。”
“嘖,盼點好!”
我伸手朝向宋西門,“很感謝你,我的西門大官人。”
宋西門一把拍掉我的手,“別給我玩這一套!整的就跟生離死別似的!你離開了公司,照樣一天給我打三個電話!”
“哎!這話反了,是你一天給我打三個電話!”
宋西門呲牙笑了笑,背靠在椅背上,“你的小作坊剛剛起步不容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那蟮闹业模M管來求我!
看在我們一起共事這么久的份上,我會讓你少求我兩秒!”
“開什么玩笑!老子就算是離開青銅時代,也適合赫赫有名的攝影師,用得著求你!”
“哎呀!說你胖還喘上了!”
我一甩頭發(fā),端著箱子,瀟瀟灑灑的往外走,“當然!”
我搬箱子的奇怪舉動引起了前臺和小柳等人的注意,幾個小女生惦著腳尖,看著我箱子里的東西,奇怪地問道:“方老師,你搬得什么東西?”
我猶豫了幾秒,笑著說道:“沒啥,一些瑣碎的日常用品,宋老板清理自己的辦公室,要把我的一些東西扔掉,我看著心疼,便自己搬回家。”
“呵呵,方老師真會節(jié)約過日子!”
“那是,錢都是一毛毛的省出來的。”
小柳笑著問道:“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我搖頭道:“不用,你們都是小女生,搬不了多少東西,我自己一趟就完事了。”
她們幫我摁上電梯,我看了眼青銅時代的前臺,轉(zhuǎn)身離開。
我將東西帶回家,小心的放好,在家里面好吃懶坐了兩天,看了不少的婚禮策劃,以及舉辦場地和風格。
直到現(xiàn)在,我連中式的和西式的還沒定下來。
期間,李木子神神秘秘的給我打了個電話,并且發(fā)給我?guī)讖堅嫉脑O(shè)計稿。
“湯姆湯姆,你覺得怎么樣?”
“杰瑞杰瑞,我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
“什么問題?”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婚紗設(shè)計稿說道:“如果我想要辦一個忠實的婚禮,那么這些設(shè)計稿是不是就用不上了!?”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突然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傻子嗎!設(shè)計婚紗當然是西式婚禮,中式婚禮里面叫嫁衣!?”
“木子,不可以跟客戶吵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好脾氣的交流的,沒關(guān)系的。”
李木子對著遠方喊了一嗓子,聽聲音應(yīng)該是莫一寧。
他唯恐被發(fā)現(xiàn),開門關(guān)門走路到了別的地方,壓低聲音說道:“不是,大哥!你想什么呢!你求婚都結(jié)束了,婚紗都找人設(shè)計了,你還沒想好中式西式的婚禮!?”
我揉!搓著腦袋吐槽道:“我啥都沒想好。”
婚紗是因為杜若薇要設(shè)計,莫一寧提及很羨慕,腦子一熱找李木子設(shè)計的,求婚是因為羅源在旁邊慫恿,連鉆戒都給買了,再者莫一寧那天的情緒不對勁,腦子一熱就直接求婚。
我一步步走到這里完全是被情勢所迫。
并非是我不愿意結(jié)婚,而是我的缺點就是拖延癥。
這對我個人人格的挑戰(zhàn)!
電話里嘆了一口氣,伴隨著嘆氣聲,我能想象出李木子翻著白眼。
他一錘定音的說道:“那就舉辦西式的,一寧是模特又出過工作了很長時間,她喜歡西式的氛圍和感覺,中式太煩瑣陳舊。
而且,你五短三粗的穿中式的衣服不好看。”
“好,我明白了。”
我承認,最后一個理由成功的說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