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七組的拍攝,只有兩位男模特。
而在江南煙雨主題的烏鎮(zhèn)拍攝中,康成還因為扭腳替換成了莫一寧。
一來,男性并沒有女性更能體現(xiàn)出拍攝的主題。
二來,男性比女性要難拍多,食色性!也,無論男女看的雜志,都希望看到毫無攻擊性的美,男性拍的好,必須要排除荷爾蒙和攻擊性,拍的不好,則讓人容易犯惡心。
這也是為什么,市面上的大多數(shù)的男模都是中性美。
除了一些必須的性!感風和運動風以外,正常的男模很少見的。
而且草原一組的主題,我要體現(xiàn)出女性身上獨有的野性美,討論女性魅力的多樣性。
男性什么上的野性美?
體現(xiàn)個屁啊!
他本來就應(yīng)該有野性美,沒有的話,就是娘們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李主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打算從多角度多!維度說服李主編,告訴她,草原一組拍攝重要性和特殊性,模特的不可替代性以及在整個拍攝過程中的比重,等等。
可我剛沒等開口,李主編便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方老師不同意我的安排的話,那我們可以進行解約,我會把后續(xù)的工作交給莫荷。”
說罷,她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我渾身一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李夢琪。
任何工作進行到一半,臨時更換負責人都是大忌,所有的思路主題風格以及安排都是我來負責,現(xiàn)在臨時更換可能會造成這個工作組的癱瘓。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李主編,“現(xiàn)在把我踢出去?”
李主編平靜的點頭,語氣很不在乎,似乎在我眼中無比重要的事情,整個拍攝質(zhì)量的完成,以及進度的追趕,對她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
質(zhì)量好壞,行程能不能跟上,都無所謂的。
被譽為影響慈善典禮的前招,水墨中國的拍攝都比不上!身邊這個剛認識,不對,應(yīng)該說剛確定關(guān)系的男人。
頓時,我覺得我這些天的努力就像是個笑話。
或許,除了我非常認真地在把這件事當成一件事之外,bs根本不在乎。
在他們眼中,這一場慈善典禮仍舊是一場秀。
盤子里面的菜并不重要,反正也沒有人吃,盤子如此漂亮精致,如何擺盤,如何呈現(xiàn),搭配什么樣的酒水,放在什么樣的桌子上,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我應(yīng)付應(yīng)付就可以交工的。
結(jié)果……
真是越努力越辛酸的代表!
一瞬間,我心中千轉(zhuǎn)百回,一股酸澀從內(nèi)心噴涌而出,難受的幾乎都要哭出來,我覺得,這短短的幾秒,我以前所做的所有工作都被否定了。
“方老師?”
我收斂好自己內(nèi)心全部的情緒,平靜的回答道:“我考慮考慮,反正我會在魔都待上四天左右,在離開魔都之前,我會給李主編一個答復的。”
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驚訝,我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淡定。
不光我,對面的李主編也非常詫異。
可能,她原來的打算是威脅我一下,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在考慮放棄這件事。
為什么不能考慮!?
我本來就沒打算接水墨中國的拍攝,都是因為牽扯到莫荷,再牽扯到李夢樺,陰差陽錯的,才擔負這份責任。
如果現(xiàn)在李夢琪能做主,讓我徹底的放下這個單子,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都完成一半了!
一整件作品,我連后續(xù)的構(gòu)思都已經(jīng)做好了,材料備好,就差成品了!
現(xiàn)在讓我整個放棄,將所有的東西已交給別人,別說什么藝術(shù)家,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估計都無法接受,這可是自己的心血!
我真的在糾結(jié)。
可任憑一顆老鼠屎壞了這鍋湯,強行捏著鼻子咽下去,還不如直接扔掉!
李主詫異之后,又想了想,開口道:“我希望方老師能夠認真思考下,畢竟,我是有這樣的權(quán)力做出這樣的決定。
相信我,潮生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模特,一定能夠表現(xiàn)出你的主題,讓你立意更上一層樓。
如果你答應(yīng)的話,作為交易,我可以用你們青銅時代的營銷部,讓你大賺一筆。
怎么樣?”
他娘的不是一個作家嗎?怎么又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模特了!
我以被人常常夸贊的目光起誓,我真的沒看出他哪里優(yōu)秀來?
再說,我他媽!的模特都從女人換成男人了,還要個屁的立意!你剛才壓根沒在聽我說什么,對不對,你肯定沒聽!
我算是看出來了。
李主編是變著法的想要把自己的小男友給捧紅!
而且,我之所以讓青銅時代的營銷部負責后期的營銷,是害怕bs雜志社不能很好的理解我的宣傳方式,是為了整個雜志著想。
沒想到,竟然會被這么誤解!
我搖頭輕笑了下,“呵呵,李主編并不了解我,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當然了解方老師,從各個方面了解了很多,所以,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如果你真的不想繼續(xù),我們可以和平解約。”
“好的,我會認真考慮。”
李主編頓了下,看了我?guī)籽郏裆珡碗s,隨即拎著包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深沉的嘆息一聲,抓抓頭發(fā),想著這件事該怎么辦!?
一抬頭,沒想到名叫唐潮生的小白臉還坐在位置上沒走。
我一驚,快速坐直了身體,皺眉問道:“有事?”
唐潮生捏捏鼻梁,很是煩躁的說道:“為什么不答應(yīng)!?難道是利益沒有符合你的預期?不要把事情鬧大好不好?這樣對你我都沒有什么好處!”
“……”
真乃夏蟲不可語冰。
我覺得,我跟他進行解釋都是浪費自己的口舌。
我張嘴說道:“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如果真對我有意見,等我決定跟你合作的時候再說,現(xiàn)在,我們不熟。”
“切!裝什么比!”
人一走,唐潮生完全沒有剛才的溫柔文藝,反而變得跟粗俗的痞子一樣,還沒我表弟優(yōu)雅,他伸手甩過來一張名片,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希望你能留下,那個莫荷看著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我很不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