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無彈窗這位小哥請了未知剛才孟某說了什么因何而笑 走南闖北自有那識人的本事一眼就看出嫣紅雖一身仆從男裝卻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卻又見朱影龍衣著華貴不知是何來頭有些顧忌臉色稍緩先禮后兵道。
    嫣紅久居宮中加上出身卑微性情又極端溫和雖見慣了卑劣齷齪之事但尚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待人真誠故而與后宮諸女關系極為融洽加上她做的皇妃后一切都以朱影龍的意見為依歸故而遇事少有主見見那孟姓說書人臉帶不悅之色問眼神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朝朱影龍臉上投了過去。
    朱影龍心神一動本欲開口幫忙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倒要看看嫣紅怎么應付這件事也算的上是對嫣紅的一種鍛煉吧。
    嫣紅見朱影龍安坐若素目光中只是給出了一道鼓勵并沒有其它暗示但就是這道鼓勵也足以讓嫣紅心跳緊張的心平靜了下來。
    輕輕的伸手拂了一下鬢嫣紅輕起檀口露出一對潔白無雙的貝齒朝那孟姓的說書人遙遙抱拳落落大方道:“孟先生請了小子剛才只是聽到精彩之處適才現不想驚動大家還讓孟先生您誤會 了。”
    一眾茶客明眼之人子能看出嫣紅是女扮男裝的女兒身而一些好事之徒看嫣紅手指纖細如蔥管面容俊俏不禁惡意的猜想嫣紅的身 份再瞧朱影龍一身華麗衣裳人也生的是風流倜儻便把嫣紅認作是那好龍陽之人。不明之人不經意的都朝朱影龍投來鄙夷的目光更有同好之人除了朝朱影龍偷去羨慕之光外外帶對嫣紅更是流露出貪婪之色。
    孟姓說書人臉色稍霽心道對方既是女子又變相地解釋和道歉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為難下去了當下緩聲道:“既然是個誤會那孟某剛才失禮了。”隨后也是微微躬身一揖。
    本來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大家該喝茶的喝茶該聽書的聽書。偏偏這個時候樓梯咚咚作響上來一人形容俊美更甚嫣紅一襲白 衣腰纏名貴玉帶簪纓頭冠徐徐而來風隨柳步手中折扇輕拂更顯風流倜儻。兩瓣紅唇張開朗朗出聲道:“孟先生所說《南征記》固然精彩萬分然諸多謬誤之處。”
    孟勝也就是那說書人聞言臉色陡變。他本也是傲氣之人若不是為了生計所迫加上科舉無望之后才揮所長。在這茶樓說書以娛眾人以來謀生他也這知道他所說這《南征記》大半也是道聽途說。他一個落榜的舉人又怎知那么多朝廷機密。而且這說書也就是給茶客們一個樂子。所說內容都是當不得真的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除了同行相忌外甚少有人來搗亂踢場的這白衣公子舉止甚為優雅風度翩翩而以孟勝的眼力更是看出這白衣公子其實與那剛才笑的女子一樣也是女兒之身。
    “孟某所說之書雖不全是事實但總有七八分事實蓋因稍加修飾而已不知道公子所說諸多謬誤之處在何處孟某倒要請教!”孟勝面色一沉問道。
    今天這茶館倒是風云際會一眾茶客一看今天這孟先生怕是要遇到對手了看這白衣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定然不會有一番說辭這書里書外還有熱鬧可瞧這樣一來茶樓之上更是寂靜無聲默默地看那白衣公子如何應答。
    倒是朱影龍看到那白衣公子的面容心中霎時悚然一驚這副面容他太熟悉了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然認出這女扮男裝的白衣公子居然是南京城陷之后逃出層層封鎖銷聲匿跡的偽太后
    她居然敢公然露面而且還就在自己眼鼻子底下的 乎有些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
    不過現了許蓉蓉的行蹤可該怎么處置她們母子呢?可就在他為此事煩惱的時候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他眼神無意中與許蓉蓉一個交匯現了對方眼中那一絲冷冷的笑意不好朱影龍心中大叫自己地身份已經被她認出來了那一絲不祥的預感正是來至這女扮男裝的許蓉蓉。
    “孟先生所說那綽號‘屠夫’的洪承疇如今是我大明朝最炙手可熱地封疆大吏其人雖然有屠夫之名其實與孟先生一樣也是讀書人出 身樣貌更是俊偉不凡溫文爾雅卻被孟先生說成一個狀如厲鬼的兇神惡煞般的人物豈不可笑還有那宋獻策人言其乃是江湖術士出 身容貌奇丑身高不足五尺倒是孟先生卻給他按了一個仙風道骨的形容實乃大相徑庭請問孟先生這可是謬誤之處?”許蓉蓉冷冷一笑話鋒之中幾乎不給孟勝任何余地。
    “你你怎知洪承疇大人和宋獻策大人是這樣地相貌某非世人所說都錯了嗎?”孟勝自是沒有見過洪承疇與宋獻策二人所形容二人之詞也是道聽途說而來聽許蓉蓉之言霎時間臉脹的通紅說話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許蓉蓉連連冷笑道:“世人所說難道就對了嗎?如今世人都說當今圣上是個圣明天子又有多少知道他的帝位是從他地侄兒手里搶奪過去地嗎?”
    “大膽!”
    雖然對于當今圣上帝位由來諸多謠言不過從來沒有人敢當眾談 論更加沒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在眾人面前如此說話。
    朱影龍臉色平靜作為一個上位者他早已學會了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雖然他此刻早已知道這恐怕不是什么踏破鐵鞋無覓處這明顯是精心安排地一場“遭遇”許蓉蓉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現身與自己相見怕不是沒有那么簡單。
    “哼!”許蓉蓉眼中閃過一絲忿恨冷道“豈問皇帝在有子嗣的情況下將皇帝位傳給弟弟嗎?如此有悖人倫綱常之事難道還看不出來 嗎?”
    孟勝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之極眼前這個女子顯然并不是來砸自己場子的但其不斷口吐叛逆之言雖不知道其身份但也看出這女子對當今朝廷對圣上怕是有什么刻骨仇恨惱怒的是對方借題揮口出悖逆之言。
    “這位公子孟某只是一介草民說書只是為了糊口至于朝廷之事不是我等可以隨意評說的剛才公子所指之謬誤孟某記下了。”孟勝不愿多說先想到的是息事寧人。
    “怎么孟先生怕了?”許蓉蓉并沒有放棄依然步步緊逼道。
    泥土也有三分佛性這孟勝原本也是讀書人為生計才迫不得已說書后來才華彰顯在京師闖出一番名堂來但總歸登不上大雅之堂雖每每意志消沉但讀書人一身傲骨卻不曾被完全磨掉被許蓉蓉這么一激當即神色凜然道:“孟某怕什么又什么可怕的?”
    許蓉蓉當即拍掌道:“好本公子也有一個故事名為‘竊國 記’孟先生可愿聽一聽?”
    孟勝聞言頓時一呆一眾茶客中也不乏頭腦精明之人這“竊國記”怕是聽不得了一人帶頭下很快整個清風茶館的茶客紛紛下樓不消半刻除了朱影龍三人還有宋師襄就剩下許蓉蓉和那個額頭上已經密布汗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說書人孟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