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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你敢來看我們笑話?”
“區(qū)區(qū)馬賊,也敢放肆!”
“殺了他!殺了他!”
……
“統(tǒng)統(tǒng)住口!”
當部族首領(lǐng)群情激奮,鐵木真環(huán)保雙臂,怡然不懼時,都藍可汗猛然大喝。
帳內(nèi)勉強安靜下來。
鎮(zhèn)壓住場面后,都藍可汗陰冷地看向鐵木真:“隋帝殘暴,滅絕人性,短短三月,我族人就喪生二十萬,照此下去,草原十帳九空,突厥滅亡,你以為你的馬幫還能存在下去?”
“所以這就是讓我做擋箭牌的原因?”
鐵木真再次豪邁大笑:“我的兒郎早已轉(zhuǎn)進契丹室韋高昌各國,和你們不同!”
都藍可汗驚怒交集:“既然你找死,來人……”
“不過突厥若真的覆滅,我的戰(zhàn)馬還賣給誰去?”
誰料鐵木真說話大喘氣,不待都藍可汗下令拿人,又傲然道:“所以歡呼吧,吐蕃、黨項、契丹、室韋、高昌、吐谷渾各國,都將派兵相助!”
“什么?”
此言一出,眾人驚喜交集,迫不及待地發(fā)問:“你說的是真的?”
鐵木真從懷中取出一疊文書,展現(xiàn)出來,冷然道:“隋帝滅夷令出,突厥若滅,各國也成板上羔羊,任其宰割,他們出兵相助,哪會作假?”
“好!好!太好了!”
各部首領(lǐng)歡呼雀躍,熱淚盈眶,都藍可汗的面色卻漸漸變了,因為盟舉可汗根本沒有開始,鐵木真已然掌控大局。
果不其然,下一刻鐵木真轉(zhuǎn)身欲走,各部首領(lǐng)面色再變,紛紛阻攔。
“我圖瓦各部愿奉草原的雄鷹,鐵木真為可汗!”
“撒拉部落贊同!”
“土庫部落贊同!”
……
當眾人紛紛拔出腰間的長刀,以突厥最鄭重的禮儀半跪下,向鐵木真效忠時,都藍可汗三人的臉色徹底變了,甚至露出駭然。
這欲擒故縱,爐火純青的馭下手段,哪里是一個馬賊能夠具備的?
簡直比他們還要像統(tǒng)治者!
“此人絕不能成為可汗!”
都藍可汗心中生出強烈的悔意。
本來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扶持一個傀儡上臺,將東西突厥的力量徹底整合,可現(xiàn)在鐵木真若是上臺,必然大權(quán)在握,甚至反過來清理他們的勢力!
“大汗!稍安勿躁!”
這一刻,都藍可汗就要起身,以威望鎮(zhèn)壓各部,然而千金公主握住他的手,微微搖頭。
“可敦?”
都藍可汗一時不明其意,但這位可敦一向有急智,目光微微閃爍,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這個遲疑,就葬送了最后的機會。
“好!既然你們盛情,我就應下!”
鐵木真這次沒有拒絕,大手一揮,但猛然間一轉(zhuǎn)頭,雙眸精光暴射,落在主位上的啟民可汗與達頭可汗身上:“但我的儀式不要宰殺牛羊,而是要清理突厥的罪人!”
“鐵木真,你什么意思?”
啟民可汗與達頭可汗本來面色黯淡,坐于位上,仿佛蒼老了數(shù)十歲,突然被針對,頓時驚怒交集。
“金刀拿來!”
鐵木真理都不理,伸手一攝,就將兩人腰間的可汗金刀紛紛奪走:“你們一個親附中原,圖謀不軌,一個葬送精騎十萬,元氣大損,再當可汗,是對突厥百萬勇士的羞辱!”
眾人聽得既是心悸,又感有理,然后就見鐵木真揮手,冷血十三鷹瞬間撲出。
“反了!”
瞬間,他們就與兩位可汗的侍從廝殺在了一起,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戰(zhàn)局竟是一面倒,那些侍衛(wèi)完全不敵冷血十三鷹,猶如猛虎入群羊,很快被屠殺殆盡。
“鐵木真!你瘋了?”
“饒命!饒命!”
但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就在都藍可汗驚怒交集地起身阻攔時,啟民可汗與達頭可汗已然倒在了血泊中。
鐵木真大踏步上前,用金刀割下兩人的頭顱,將鮮血淋滿刀面,高舉過頭,威嚴地俯瞰各部首領(lǐng)。
這是赤裸裸的爭權(quán)上位!
但各部首領(lǐng)反倒被其霸氣所懾,骨子里的野蠻與血腥被激發(fā)出來,全部跪下,狂吼道:
“可汗在上!”
“可汗在上!”
……
這一刻,都藍可汗也被千金公主拽著跪倒下去。
他看著啟民可汗與達頭可汗,這曾經(jīng)兩個對頭那死不瞑目的頭顱,默默閉上了眼睛。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另外兩位可汗以如此卑微的方式死去,他的威望也降到了谷底,別說帳內(nèi)各部,那二十萬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大軍,恐怕也要紛紛改投鐵木真了。
“不!只要各國的援軍不來!只要鐵木真敗給隋軍,他會比我更慘!”
都藍可汗也不是易于,這一刻忍辱負重地跪下,眼中依舊滿是猙獰。
他還有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隋!
……
然后,隋軍敗了。
鐵木真用兵如神,正面戰(zhàn)場以三萬精騎作為代價,騙出隋軍精銳圍剿,親率一萬精兵沖擊后方帝帳,險些殺到隋帝面前,隋軍大亂,嘗到了出塞后首次敗陣。
雖未斬殺多少隋軍,但鐵木真繳獲了大量的陌刀,命各部研究這種利器,并傾盡一切,將所有老弱召集,用來打造兵器。
同時,吐蕃、黨項、契丹、室韋、高昌、吐谷渾各國收到戰(zhàn)報,也紛紛將精銳派出,塞外聯(lián)軍號稱八十萬之眾,逼得大隋軍隊連連后撤。
整個突厥士氣大振,歡呼一片。
“大汗,放過我!放過我啊!”
于是乎,短短一個月后,權(quán)勢全無的都藍可汗再度跪在鐵木真面前時,感到一股赤裸裸的殺意。
“放過你?然后再讓你暗中聯(lián)合各部謀害本汗么?”
鐵木真嘿然一笑,拍了拍手掌,都藍可汗不可思議地看著千金公主從后走出,面如死灰。
“殺!”
鐵木真揮手,跋鋒寒一劍刺入咽喉,都藍可汗怒目圓瞪,倒了下去。
都藍可汗的死去,代表突厥舊勢力全部被清洗,也代表著鐵木真成為突厥權(quán)力的真正掌控者。
但這一刻,跋鋒寒奇怪地發(fā)現(xiàn),無論是鐵木真,還是千金公主,臉上都無半分喜意。
兩人坐著,如同木偶。
跋鋒寒莫名感到一陣驚悸,情不自禁地問道:“大汗,你怎么了?”
鐵木真如夢初醒,指著都藍可汗的尸體:“你從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跋鋒寒沉默片刻:“我看到了弱小。”
“好小子!”
鐵木真豪邁大笑,眼中露出對未來的憧憬:“記住,天地遠比我們想象的廣闊,我現(xiàn)在所為,是為了見識到更加強大的力量!終有一日,塞外會在我的手中真正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