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好太囂張，轉過頭去，又繼續笑了一會兒，這才又轉過來，“疼是疼了點，但長痛不如短痛啊。”
    “要你說？”
    周翊垂眼看一眼，溫寧把手松開。
    周翊扣好安全帶，無聲的發動了車子。
    接下來兩天，周翊經過了痛苦的掙扎過程。
    智齒的疼痛已經影響了周翊的睡眠。他盡量小聲翻身，或者是直接出了臥室。以為溫寧不知道。
    這天半夜，溫寧察覺到他又出去了。
    她起身跟了出去。
    周翊坐在沙發上抽煙，另一只手捏著手機，輕觸屏幕，明顯因為牙齒的疼痛讓他變得有些煩躁。
    周翊大約沒料到她會起來，問，“是我把你吵醒了？”
    溫寧走過去，把他手里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說道，“明天吧。”
    “什么？”
    溫寧在他身側坐下，睡袍摩挲著沙發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握住他的手腕，說道，“我說明天帶你去拔智齒。已經給你預約好了，最好的牙科醫生。”
    周翊仍舊猶豫。
    溫寧柔聲說，“你這樣不是辦法。沒覺得自己最近瘦了不少？”
    周翊沉默。
    溫寧不滿的拊住他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我會心疼。”
    周翊認真的凝視她。
    “真的。”溫寧重申，“你這樣也會影響我們的生活。我陪著你，沒什么好怕的，好嗎？”
    周翊伸手攬了她肩膀靠在自己懷里，說道，“好。”
    溫寧笑一下，問，“能知道為什么你這么怕嗎？”
    “小時候貪吃甜，牙齒爛的厲害，去補牙的時候，醫生一直在嚇我，加上真的挺疼的，導致我有了心理陰影。”
    溫寧笑出聲，摸了摸周翊的臉，“可憐的小翊同學。”
    周翊無奈的笑一聲。
    溫寧抬頭看著他，說道，“做點什么讓你忘記疼痛吧。”
    說著，她半跪在他雙腿之間，捧著他的臉，低頭，一下一下親吻他的嘴唇。
    這一招對周翊很有用，他很快忘記疼痛全心投入。
    第二天早上，溫寧就陪著周翊到了牙科。
    前面還有一個人。周翊坐在長椅上等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
    溫寧抱一下他，說道，“不用緊張。這算什么事情？”
    又玩笑，“真要出什么事，這里就是在醫院，拉到急診那邊應該很快。”
    周翊涼涼瞥她一眼。
    溫寧笑著伏在他胸口，“開玩笑的，想讓你放松一點。”
    “確定這玩笑能讓我放松？”
    “沒有嗎？”溫寧認真問。
    周翊似乎不忍心說沒有，牽了她的手，說，“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
    “一會兒你陪著我。”
    溫寧，“……”
    這叫做好心理建設了？
    很快輪到周翊，躺著給醫生檢查了一下之后，就是要拔牙，沒別的招。
    醫生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溫寧就站在他旁邊。
    周翊明顯情緒緊繃著。
    她俯身吻住他的唇，果然他神情舒緩一些。
    醫生正好轉身回來，溫寧抬頭，沒什么不自在，說道，“我家這位有點膽小，需要一點愛的鼓勵。”
    醫生玩笑說道，“這方法可取。”
    溫寧朝周翊撇嘴。
    過程有些緩慢，溫寧一直陪在周翊身邊。
    適應過程之后，周翊那點陰影似乎不再起作用，他的神情徹底放松下來，完全配合著醫生。
    完成之后，溫寧陪著周翊離開。
    “是不是也沒那么可怕？”溫寧問。
    周翊不說話。
    溫寧故意玩笑，“看來我是一點功勞都沒了。一會兒我打算回家了，家里都快長草了。”
    她說完，某人就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前排開車的汪誠，抿唇憋笑。
    “你沒聽到醫生叮囑要少說話？”
    詞句略顯含糊，情緒明顯聽得出來是壓著的。
    溫寧忍不住一笑，說，“逗你的。不過一會兒我的確要回趟家。別忘了，還有花需要我照顧呢。”
    周翊嗯一聲，就吩咐前排的汪誠，“一會兒回公司。”
    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了，反正她不在，就是不回去好好休息了。
    溫寧哼哼一聲，故意轉頭看窗外，不搭理他。
    ——
    簡唯這邊和周臣又再次見面。
    她甚至不敢怎么抬頭去直視周臣，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談話結束，簡唯合上本子，錄音筆里錄下了他剛才所說的話。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周臣凝視著她，目光是溫柔的。
    秋風吹進來，撩動了窗簾，他輕聲的說“有”的時候，也像是一陣柔和的風撩動了她的心弦。
    “有？那你說，我繼續錄著。”
    周臣推動輪椅，靠近一些，問，“簡小姐明天有空嗎？”
    “什么？”
    “來我家吃飯吧。”
    簡唯后知后覺的問，“可我的問題已經問的差不多，接下來應該要整理，開始動筆了。”
    周臣看她。
    簡唯反應過來，“你是在請我……”
    意識到這些話不能被錄進去，她趕緊把錄音筆關上，然后才說，“你是單獨要請我吃飯嗎？”
    “不然呢？簡小姐明天有事？”
    簡唯搖頭。
    她忙這個自傳，江部長特意給她清空了工作，叫她專心忙這件事。她除非必要，幾乎連電視臺那邊都不用回。
    “那就明天。”
    簡唯頓一下，小心問，“我們能出去嗎？”
    周臣沒回答。
    “你不是喜歡籃球嗎？明天好像就有一場球賽，到時候看完，我們再去吃個飯。那個體育館附近有好幾家不錯的餐廳，我以前跑新聞的時候在那里吃過。”
    周臣說道，“我這樣出去不方便。”
    “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周總，我可以陪著你，照顧你。真的，你沒有必要因為你現在的射你而拒絕出去。當你在體育館那邊的耄耋的老翁依舊鍛煉身體，你就會覺得這些有什么呢。凡事往好處想，什么都會過去的。”
    周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簡唯自知自己的身份沒有資格勸他什么。
    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說道，“我等你的答案。如果你沒有改變主意的話，我明天還是會來赴約的。反正張姐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我怎么樣都不虧。”
    她挎了包，和他說了再見，出門。
    發動車子，往城區趕。
    剛到家，停好車，簡唯去提包。手機突然響了一下，簡唯點開來一看，簡短的幾個字：明天你接我去體育館。
    簡唯抿唇，難以抑制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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