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韻上班已經(jīng)一周了,五天時間,她連談小天一面都沒見過。
剛開始時還擔心被潛規(guī)則的她現(xiàn)在徹底放心了。
我連老板都看不到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這五天里,阮思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她,好在熊韻雖然是新手,但學(xué)習能力超強,講過一遍的事情她都記得牢牢的。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清楚她的工作職責了,每天上午把待辦事宜電話告訴老板,由他決定輕重緩急,另外,盛天和滬市分公司的事要優(yōu)先報告老板,剩下的就是日常工作,準備材料,分門別類整理出各種信息等等。
阮思告訴她,她服務(wù)的老板很懶,還不靠譜,作為他的秘書,最最重要的是能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盡量別煩他。
“知道我為什么選你做秘書嗎?”
阮思問她。
熊韻一臉茫然。
“談總需要的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秘書,你知識面夠廣,人夠聰明,好好干,別讓我失望,我可能帶不了你幾天了。”
九月就要到了,能源公司馬上就要成立,到時阮思就要走馬上任了。
熊韻十分感激阮思,舍不得她走,在她心里,阮思就是她的良師益友。
一周后,熊韻優(yōu)異的表現(xiàn)得到了阮思的認可。
阮思主動問起熊韻現(xiàn)在住在哪兒?
這正是熊韻最發(fā)愁的事兒,眼看著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宿管大媽天天催她搬走。
“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公司宿舍,正好我那還空了一個房間,兩個人還能熱鬧點。”
天譚公司成立后,那時燕京房價還沒起來,談小天讓瘦秋在遠景大廈附近屯了一批老舊小區(qū)的房子,和盛天的做法一樣,當做員工宿舍。
阮思作為談小天的秘書,分到了獨立的一間雙室。
現(xiàn)在她馬上就要去能源公司獨當一面了,就有心和繼任者熊韻搞好關(guān)系,邀請熊韻過來一起住。
這是熊韻最迫切解決的事情,當時差點樂得蹦起來。
當天下午,熊韻請了假,又求了公司的司機,把她那點可憐巴巴的行李搬到了阮思那里。
從此兩個妹子便開始了同居生活。
******天都黑了,杜佩坐在自行車上不停往遠景大廈的大門里張望。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了,可依然不見熊韻從里面出來。
自從一周前漢江燒烤不歡而散,熊韻就再沒聯(lián)系過他。
頭幾天杜博士還穩(wěn)坐釣魚臺,以為熊韻只是發(fā)發(fā)小脾氣,可是一周后他慌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現(xiàn)象。
這意味著熊小姐真的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杜佩坐不住了,算準了熊韻的下班時間,騎上他那輛二八加重永久品牌的自行車,風馳電掣的趕往遠景大廈。
可是枯等了兩個小時,熊韻也沒現(xiàn)身,杜佩坐不住了,掏出了手機。
“小韻,你怎么還沒下班?
我已經(jīng)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了兩個小時了。”
杜博士的聲音溫柔無比。
“我下午搬家,根本就沒上班。”
熊小姐的聲音聽起來挺冷。
“搬家?
搬什么家?”
杜佩慌了。
熊韻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杜佩,你裝什么傻?
我沒地方住一直賴在宿舍你不知道嗎?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就是裝聽不見,是怕掏房租吧?”
“小韻,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杜佩心虛的冒汗了。
“那你讓我怎么想你?
宿管阿姨天天來攆我走,你又不是沒遇上過。
杜佩,我對你失望透頂,你對你自己摳,對我也摳,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不求榮華富貴,但是你也別讓我露宿街頭啊!”
不知怎地,熊韻的情緒突然失控,歇斯底里喊出一大堆話。
“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了?
我去看看你。”
杜佩小心翼翼的問道。
“用不著,杜佩,從今往后咱兩就別見面了,分手吧!你就自己一個人一點一點攢你的錢吧!”
熊韻掛了電話,撲在床上痛哭了一場。
完全被夜色吞沒的杜佩推著自行車,孤獨的站在空無一人的大樓前。
熊韻的話像是火,點燃了他的憤怒。
他不清楚,怎么連她也不理解自己了。
自己是節(jié)省,可是節(jié)省有錯嗎?
現(xiàn)在燕京城的房價這么高,不節(jié)省一點怎么買房子安家?
他是想要和她過一輩子的。
是,杜佩自己也承認,自己在很多方面是虧欠熊韻很多。
每次打飯都是打最便宜的菜,天熱也舍不得給她買瓶飲料喝,出去游玩永遠都是地鐵加公交。
像熊韻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交一個有錢的男友,完全可以換一種活法。
可是……杜佩抬起頭,眼中有晶晶閃閃的東西。
我是博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苦。
等我博士畢業(yè)了,就可以掙大錢,到時候再補償她,她怎么就等不了呢?
難道,她上班以后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了?
上次姚寧說過天譚真正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帥哥,熊韻真的是給他當秘書?
一想到這兒,杜佩再也坐不住了。
他剛想再給熊韻打個電話質(zhì)問一下,大廈里突然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是個艷光四射的女白領(lǐng),一看就是公司高管。
這幾人站在路邊,向遠處張望,好像在等什么。
杜佩便也抬頭向遠方望去,時間不長,一個由五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由遠及近駛來,停在遠景大廈門口。
借著路燈的燈光,杜佩一眼便認出這五輛威風霸氣的車是卡迪拉克品牌的,不過具體型號他就說不出來了。
美麗的女白領(lǐng)上前一步拉開了車門,一個身長玉立的年輕人從里面鉆出來。
“剛從濱海港接回來的,凱迪拉克DTS,防彈級別的,我在米國特意訂的,你和老賈老丁一人一輛,”“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道謝聲此起彼伏。
白領(lǐng)麗人瞥了年輕人一眼,“接幾輛車而已,還用得著你親自去?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上班?”
“哪有?”
年輕人咧著嘴叫苦,“我這一周都在馬場訓(xùn)練,下個月阿桑要帶馬球隊過來,我不想輸?shù)奶珣K啊!”
白領(lǐng)麗人掩口輕笑,“對你來說,恐怕騎馬才是正事。”
旁邊的人都跟著笑。
不遠處的杜佩羨慕的看著這些有錢人,心想,等我畢業(yè)了,也會像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