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童子雞”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二姨太給知道了。
她之前是張師長從一個妓院里贖出來的頭牌。長得很媚氣,眼珠子亮得像黑寶石,一顰一笑間總能讓人產生無限的憐惜之情。
奶媽桂花就是她屋里的。
那天張師長又喝多了,睡在四姨太屋里,二姨太借口讓我幫忙搬柜子把我找進她屋里去。
我是第一次進入姨太太們的閨房。說心里話我對這些姨太太們的生活也充滿好奇感。
桂花也在二姨太屋里,正抱著張師長的小公子怯怯的看著我。我看見她細白的臉上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你抱孩子出去走走吧,別總在屋里悶著。”二姨太用她那杏仁兒眼睛剜了她一眼。
桂花很乖巧的抱著孩子走了。
我幫二姨太挪完箱子剛想走,誰知卻被二姨太迎面攔住。
“李思明,前天晚上你和桂花干什么了?”
我本來就為這事兒糾結著,二姨太一問,我就慌了。
“二姨太,我知道錯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我囧的滿臉通紅,彎腰想從她胳膊下鉆出屋去。
誰知道二姨太杏眼一瞪,嬌吒一聲,“李思明,你要是敢走,信不信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我家老爺?”
我一聽就害怕了。我雖然是張師長的貼身侍衛。但是張師長替我報了殺父之仇,從感情上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輩來尊敬。
“二姨太,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畢竟年紀小,又是這樣丟人的事兒,要是二姨太真的跟張師長說了,張師長一定會把我轟出去。
二姨太見我這樣害怕,莞爾一笑道,“其實這也沒有什么的,你一個大小伙子,也該有個女人疼愛的。”
二姨太說著,手在我臉上撩了一下,然后又放在我的胸口上。
“唉,你也看到了,你們師長心不在我身上,可憐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青春就這樣在獨守空房中白白度過了。”
二姨太說著竟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半閉著眼睛把櫻桃小嘴湊向我。
二姨太長得小巧玲瓏,面容又精巧,擦抹的胭脂香粉噴噴香,聞著就讓人心旌搖蕩。
我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但也知道二姨太在勾引我。
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我不答應她,她就會把我和桂花的事兒告訴給張師長。
但是張師長對我恩重如山,又信任有加,我又怎么能和他的家眷做那種茍且之事?
想到這里,我讀書人的骨氣氣節上來了。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又怎么會被一個女人玩弄與鼓掌之間?
我把二姨太一推,怒目圓睜的喝到,“二姨太,請你放尊重些!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就是找張師長自首去!”說完,我大踏步的沖出二姨太的房間。
二姨太愣了一下,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長呼短號起來,“你個喪良心的看家狗!竟然偷食偷到老娘身上了!我不活了!”
她的哭聲驚動了張師長和其它護衛,護衛們見我剛從二姨太房里出來,不由分說就把我按住拖到張師長那里去了。
還沒等張師長張口問我事情的原委,我就如實一一說了,還沒等我說完,他啪的一拍桌子,“胡說八道,給我重打十棍,先關進柴房里去!明天早上再說。”
我知道我這下子是徹底完了。我被師長攆出去倒也沒什么,至少我還有打鐵的手藝在,就算是回老家也能吃上飯。關鍵是我的名聲被二姨太毀于一旦。
我越想越憋氣,忽然想到了書里的以死明志。
我雖然被五花大綁,但腿還能動。看著粗粗的柱子,我想一頭撞死在這里。
就在這時,柴門忽然打開,張師長走了進來。
“師長,我對不起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我不能再在您的鞍前馬后跟隨您,來世我一定報答您!”我說完一頭向柱子撞了過去。
“混蛋!”張師長一下子抱住了我,并且親自給我松綁。
“傻小子,難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知道么?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我今天不這樣處理你,你讓我怎么做才能堵住眾人的嘴?”
我終于明白,其實張師長并沒有懷疑我。
但事情鬧成這樣,我不能再在他身邊待下去了。
張師長惜才愛才,拿過一包銀元和金條遞給我,“李思明,我認識美利堅國的領事,明天我就讓史密斯先生把你送到那里去。如果有緣分,我們再見吧!”
就這樣,我輾轉到了天津,坐船漂洋過海到了美利堅國。
我不得不說張師長的朋友史密斯先生辦事很是盡力,他幫助我在美國取得了國籍,并為我起了個英文名字比爾。
為了生活,我用張師長給我的錢在唐人街開了一家餐館。由于我為人熱情,又肯吃苦,愿意幫助人,所以餐館漸漸紅火了起來。
一年后,我用自己賺的錢在店后買了一個二層住宅,并且擴大了店面。在舊金山華人里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但我的心始終還惦念著我的恩公張師長和我遠在東北的母親和弟弟妹妹。
在我到美國后的第二年,RB國無恥地對東北發動了侵略戰爭。幾十萬東北軍不戰而走,東北淪為了RB國的殖民地。
我在美國聽到這個消息后,氣的兩天兩夜沒有吃飯,一心想回去殺敵保國。
但是那時候美國還和RB很友好,并沒有參與到愈演愈烈的戰爭中去。我又打聽不到張師長的下落,不知道回去能干什么。于是只好隱忍著尋找機會。
我把自己的家當成了當地華人聚會的場所,經常和那些和我同樣憂患國家命運的人談天,交流對時局的看法。
但是由于歐洲也已經陷入戰火之中,西方人對中國的報道情況少得可憐。我們根本得不到什么具體的國內消息。只知道RB人的侵略行為國聯并沒有管。
每每想到這些,我常常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