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的話，讓我對這些女人有了新的認識，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我還是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我倆回去后，在街邊的大排檔上吃了點東西，喝了幾瓶啤酒。
    酒過三巡，杰哥有了些醉意，借著酒勁兒，他跟我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
    “阿強，我知道你不喜歡干這行，但紅姐很看重你，只要干下去，你日后的發展肯定會很好，這點你應該清楚。”
    杰哥給我滿上了酒，自顧自的說：“但說回來，這一行也不好干，當然，我不是指那些難搞的客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到這話，我心中立馬就有了定數。
    我點了點頭，說：“杰哥你放心，我以后會低調一點，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杰哥笑了下，擺了擺手說：“我不怕麻煩，但你不一樣，我實話跟你說吧，孫文看你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段時間你接的那幾個客人，有不少都是他的回頭客，我私底下可聽到那幫混小子嘀咕，說孫文可能要對付你，你最近就小心點吧。”
    我笑了笑，也不畏懼，就說他要真打算搞我，那我就跟他干一下，也省的他一直找我麻煩了。
    可這話一說，杰哥的臉色就難看了幾分，幾次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看到這個，我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能讓杰哥說不出口的，肯定是十分關鍵的事。
    我忙不迭的給他倒了杯酒，謙遜的說：“哥，這么長時間以來你沒少照顧我，等我把高利貸還完，我以后肯定好好孝敬你。”
    杰哥苦澀的笑了笑，擺手道：“別說這個，都是兄弟，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但是……”
    他腦袋一沉，良久后才抬起頭，說：“老弟，你之前去總公司的時候，是不是和一個叫李大壯的有點摩擦？”
    我聞言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這事兒來了。
    想起那個李大壯，我真是恨的牙根癢癢，當中羞辱了我不說，他還把李月給睡了。
    鬼知道那王八蛋有多殘暴，李月和他做的時候，肯定苦不堪言。
    我點點頭，說的確是有這么回事兒，但也不算什么大仇。
    杰哥恩了一聲，喝了口酒，道：“他是金哥身邊的紅人，十多年前就跟著金哥混，地位不低，這些你應該都了解，但你肯定不知道，李大壯是孫文的表哥吧？”
    聽到這話，我頓時臉上一緊。
    狗日的，他們竟然還有一層關系，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嘛！
    見我滿頭大汗的，杰哥就笑了，說：“你先別害怕，雖然孫文有點關系戶，但場子還是紅姐說了算，他也不敢明著對你怎么樣的。”
    我松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操蛋，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對我不利。
    知道了這些后，我的行為舉止就愈發低調了，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見到孫文我都是繞著走的。
    這并不丟人，我要是無債一身輕的話，估計早就和他打起來了，可現在不行，我必須得把飯碗保住，不然即便是孫文不動我，我也早晚會被高利貸的債主給打死。
    轉眼間過去了三個月，我的客人也是越來越多，盡管我已經很低調了，可也架不住紅姐力捧。
    就在這短短的三個月里，我掙了不少錢，也因為優秀的服務，吸引了一大波女客人慕名而來，很快就成了紅絨花會所的一號男公關。
    說點不夸張的，現在我一個晚上，至少要接三個客人，而且我還得挑著來，不想去的完全可以不去，遇到的客人，也不會再有胡攪蠻纏的了。
    這算好事兒嗎？
    算，但同樣的，樹大招風，我越是出名，就有人越是看我不爽。
    自從我成了一號男公關后，孫文基本上就沒了生意，他隔三差五的找我麻煩，可每一次都被我給躲了過去，有幾次沒躲過去的，還有杰哥幫我撐腰，最差的時候也就是被紅姐說兩句，但從來沒有得到過太大的懲罰。
    一開始我就忍著，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畢竟高利貸我已經還掉了一半，我總不能現在掉鏈子。
    可后來，這王八蛋就愈發過分了。
    他先是在我的酒里放瀉藥，又安排女客人找我麻煩，在紅姐那里投訴我，雖然紅姐都知道怎么回事兒，但還是免不了一些罰款。
    當男公關的，的確是掙錢，但只要被客戶投訴，那扣的可不是一點點提成，而是一兩萬塊錢的罰金。
    紅姐把我叫到辦公室去，見了我之后，也表現的很無奈。
    我心知肚明，苦笑道：“紅姐，你覺得我是那種得罪客人的人嗎？”
    “不是。”紅姐吸了口煙，輕輕的搖了搖頭。
    “行，只要你相信我就行，罰金你扣吧，我認。”我說著，轉身就要走。
    可剛走出去沒幾步，紅姐就叫住了我。
    “阿強，你等一下。”
    我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紅姐一眼，問還有什么別的事兒嗎。
    紅姐似乎很心煩，她踩滅了煙蒂，一雙美腿交錯著，倚靠在桌子邊上，說道：“罰金的事兒就算了，那小混蛋我會找機會警告他的，我想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一聽不扣錢，我心情就好了許多。
    我走過去，幫她倒了一杯威士忌，遞過去說：“姐，有什么事兒你盡管吩咐。”
    紅姐接過酒杯，抬眸復雜的看了看我，那表情中有一絲無助，是我從來在她臉上見過的，不由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阿強，你在這兒里也有一段日子里，咱倆之間的帳也早就清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這一行，但你說，姐是不是對你還不錯？”紅姐話里有話，眉眼之間滿是試探。
    我聽的有點迷糊，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么長時間以來，要不是紅姐和杰哥的提拔，我是不可能這么快坐上一號男公關的位置的，他們二人對我的好，我全都看在眼里。
    紅姐微微一笑，欣然的說道：“我沒看錯人，阿強，你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我撓了撓頭，也不敢應承，不理解的問：“紅姐，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紅姐點了下頭，說：“那我就不繞彎子了，你應該知道咱們附近有家紅燈舞娛樂會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