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撈過自己的領帶,蒙在了顧蔻的眼睛上,然后把她反轉過去,讓她趴好。</br> 顧蔻有點激動。</br> 不是因為沒試過這個姿勢,單純是因為,她沒想到李知會這樣。</br> 李知,不應該是穩重冷靜的嗎?</br> 原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都一個鳥樣。</br> “顧蔻。”男人趴在她背上,籠罩著她,“你不是總說,看不透我嗎?我也看不透你。”</br> “那你多看幾眼。”女人還挺皮,李知輕笑一聲。</br> “肖策被你玩的團團轉,我也是。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李知的聲音摩擦著顧蔻的耳朵,“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嗯?是我這個人,還是要我幫你做事?”</br> “……你真不懂?”</br> “我不敢信。”李知吻著她的脖子,顧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喜歡我什么?嗯?大,還是時間長?還是別的?”</br> 顧蔻不吭聲,李知悶哼一聲,女人沒忍住喊出聲來。</br> “顧蔻,我從來舍不得真的收拾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我,我的耐心也沒了。”李知是男人,比顧蔻高大太多,體格差之下,顧蔻簡直浮萍一樣的風雨飄搖。</br> “你是真喜歡我么?”</br> “……你喜歡我么,李知。”顧蔻反客為主,不可能承認什么。</br> 他們兩個人一直別扭,總有什么東西夾在他們倆之間,讓他們看不清,摸不透對方。</br> “你感覺呢?”男人動作比之前粗暴不少,顧蔻心下一沉。李知是生氣了。</br> “我早跟你說過顧蔻,我不玩那些,我跟你在一起就會負責。”</br> “負責不代表喜歡。”</br> “那好,我承認我喜歡你。”李知突然間來的坦蕩,讓顧蔻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她用了女人才有的伎倆。</br> “我站不住了李知,我好累,換個地方。”</br> 李知沒有如她的愿,掐著她的腰用力,今晚就沒打算放過她。</br> “你呢顧蔻,你怎么想的?”</br> 顧蔻要緊牙關不吭聲,李知的耐心徹底沒了,他把人扔到床上再度壓上來,顧蔻這一晚總算看透了李知。</br> 斯文的皮相下,敗類的本質。</br> 后來顧蔻哭著喊著說喜歡他,說了好多次,他終于放人。</br> 李知比顧蔻想的勇,他直接發了社交媒體,沒有屏蔽任何人。</br> “顧蔻,我女人。”沒有配圖。</br> 李二知驚呆了。</br> 他哥發了什么?他哥說什么?他哥承認了?!</br> 顧宥誠把女人撈進懷里,問她怎么這么早就醒了。李二知說:“內個,我哥跟你姐正式在一起了,你知道嗎?”</br> “嗯?”顧宥誠睡眼惺忪,“什么?”</br> “真的,你看我哥的狀態。”李二知把手機地給他,顧宥誠眉頭一皺。</br> “大哥可以。”顧宥誠支起身子,“挺好,挺好,他要能搞定顧蔻,那我也真是替廣大男性同胞感謝他。”</br> “不是,你的關注點不對,顧總,你跟你姐是競爭對手,我哥如果幫你姐就是針對你,也是針對我。我怎么感覺這么不對呢?”</br> “顧蔻不會做那么絕的。”顧宥誠低頭親她,“到底是女人。”</br> “那以后你倆萬一真的競爭特別激烈怎么辦!”</br> “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哥受牽連,更不會傷害你。”</br> 李二知眼睛動了動,摟緊他。</br> 其實這四個人,每個人身上都牽著一根線,都有牽絆,都不自由。</br> 但似乎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幾個人之間的關系反而特別微妙。</br> 顧宥誠又看了眼手機,“大哥昨天跟我姐肯定折騰到挺晚,凌晨三點半發的。”</br> “……”</br> 這關注點還真是,太歪了吧!</br> 顧宥誠放下手機了摟緊女人,“寶貝兒,我們真是有緣,將來沒準我們四個人能一起結婚,要不我們先把孩子生了,讓孩子當老大……”</br> 男人越說越沒譜,李二知感覺自己要被套路,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br> “起床了,吃飯。”</br> ***</br> 秦大川跟李二知又一次見面,在十號院。</br> 于溪也在。</br> 她狀態一般,因為在面粉廠被毀容了,戴著口罩見人。</br> 秦導很意外,畢竟已經太久沒有于溪的消息了,面粉廠事件圈內人都知道,甚至后來張墨發了聲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請大家不要再追問。我會退圈一段時間,好好照顧露露。”</br> 現在張墨帶著于露露去鄰省修養,已經不在江城了。</br> 秦大川之前還想去看看張墨,畢竟都是同行,但沒找到人。</br> “于老師,真是讓我意外。”</br> “以后還請多指教。”于溪穩重不少,只是點頭。</br> “內個,”秦大川說,“這次女主角,還是秦柳,李老師,于老師,你們幾個還挺有緣分的哈。”</br> 李二知跟于溪對視一眼,又看向秦大川,“您選的角色?”</br> “不是,投資方選的。”秦大川說,“咱不談這個了,說劇本吧。這一次不需要李老師跟組,所以很多東西要提前定好了,最近還要辛苦李老師和于老師了。”</br> 李二知跟于溪點了點頭,知道大活兒來了,又能繼續發財。</br> “那就,合作愉快。”李二知說,“預付款您看要不先付一下?”</br> “好說。”秦大川笑了,心說這不都是你男人的錢么……</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