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宅邸此刻正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家人聚餐用的大圓桌上,更是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仿佛過年般琳瑯滿目豐盛誘人……
這還不算完,掌勺的宇智波美琴此時依舊面帶笑意著在廚房中不斷忙碌準備著,連大兒子宇智波鼬都被美琴拉來在一旁動作嫻熟老練地幫自己打下手……
至于宇智波富岳?你以為他在餐桌旁和鳴佐二人一樣,舒舒服服坐等著吃喝享受?
“孩子他爸,你倒是動作快點啊!孩子們都這么久沒回家吃飯了,你要是動作慢了,餓著他們可怎么辦!”
“哎哎,來了來了!馬上!”
事實卻是,因為離家一年之久的倆孩子回歸,堂堂一家之主的富岳此時卻是地位陡降,更是因廚藝的生疏平庸遭到了母愛徹底爆的妻子的嫌棄,生怕富岳做出的菜肴不符合鳴佐二人胃口而被美琴呼來喚去,連聲抗議都不敢出便成了進出廚房端送菜品的小小妻奴服務生……不過看那笑臉盈盈的寵溺模樣,這對老夫老妻倒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樂在其中。
而伴隨著廚房內不斷溢出令人食指大動的誘人香氣,縱使餐桌上早已被菜肴堆起了半人高的小山,依舊是時不時有美食被富岳從中端上了餐桌,仿佛不將這巨大餐桌擺得滿滿當當到再也放不下便不甘心停止下來般火力全開干勁十足!
“……呃……是我記錯日子了嗎?我記得今天應該……不是過年吧?”
面對著眼前如圖小山丘般層層堆疊的種種美食,端坐在桌邊的佐助的下巴,早已是從最初的微微詫異轉變成了徹底脫臼般夸張模樣,張大至極限輕觸耷拉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呆愣良久后方才反應到自己的糗態,隨即一邊用手扶穩慢慢將下巴歸位,一邊聳肩輕頂了頂身旁同樣呆若木雞的鳴人輕聲詢問道。
“不就是我們回家了而已么?這未免也太夸張了點兒吧……媽媽這是打算把家里一星期……不,一個月的食材全部用掉嗎?!”
“這種事,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還想知道呢……”
在小團扇輕撞下終于逐漸回過神來的鳴人下意識嘴角抽搐回應間,一邊擦了擦嘴邊因美食四溢的香味引誘而溢出的口水,一邊頗為敬佩的看向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從刺身、冷盤、熟食、湯水……肉類也好蔬菜也罷,到目前為止端上桌的,居然沒有一道菜是重復的……這就是家庭主婦的力量嗎!”
“確切的說,是母愛的力量才對……你們倆傻小子已經有一年沒回家過了,美琴這是打算將這一年里你們錯過的節慶美食一次性補回來呢?!?br/>
倆小家伙兒之間的悄悄話正好被端菜出來的富岳聽了個正著,溫聲回應解釋后停頓些許,努力憋笑作出一副羨慕模樣來,一字一頓戲謔調侃著。
“嘛,不過說起來,這頓‘晚餐’的豐盛程度,連我和美琴結婚那會兒訂制的高級宴席都是望塵莫及啊……哦,對了對了,這里的每道菜,都飽含了美琴的滿滿母愛,你們兩個小家伙兒,待會兒可得負責將它們全部吃光光喲~”
“原來如此,難怪媽媽她……”
聽聞父親解釋后小團扇心中疑問得以解除,放下心來的同時順手抓取過一只熱氣騰騰的飯團準備預先墊墊肚子,卻在父親隨后的話語中驚嚇到差點手滑將飯團掉落在地上。
“哎哎哎?等會等會,吃光?就我們兩個?!這怎么可能吃得完嘛!爸爸,你們不吃嗎?!”
“你不會看看時間么?我們早就吃過飯了,這些當然是給你們準備的了?!?br/>
“話……話是這么說沒錯啦……”
言語間,佐助微微側頭些許用眼角余光打量著身前飯桌上比自己身高還要高上一倍有余的巨量美食。
雖然因久違熟悉的香味勾動肚中蛔蟲而忍不住直流口水,甚至現在就想撲上去大快朵頤……但這個量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和鳴人能夠解決得了的吧???
“可……可就算是把肚子撐到吃不下了,我和鳴人也不可能吃完這么多的啦!”
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飯菜這一威脅,對于僅僅離家特訓一年便有些難以忍耐的幼年小團扇而言,無疑是巨大的威脅,頓時急得是抓耳撓腮苦思冥想,著急焦慮間鼓嘴委屈到眼底淚花直打轉。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一次性吃完,這怎么可能做到嘛!”
“哦?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輕易說出自己‘不行’的話來呢?”
得益于鳴人的從中參與調和,富岳與倆兒子之間進行交流時早就不是以前那般刻意板著臉一副難以接近模樣的嚴父形象。其中最為明顯的改變便是富岳不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更是會像現在這般時不時故作正經的開玩笑嚇唬嚇唬自己的寶貝兒子。
“瞧,媽媽可是為了你們在廚房里忙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呢,如果不吃光光讓媽媽傷心生氣的話,以后你們都吃不到媽媽做的……唔哦哦哦!誰?誰!誰敢……”
瞧見小兒子將調侃話語當真的著急慌亂可愛模樣后,富岳心中惡作劇得逞的笑意也越旺盛起來,若有所指向年幼兒子開著成人葷口笑話,停頓些許后正待繼續逗弄下去,卻因后腦勺上不輕不重的敲擊而悶哼中斷。隨即下意識輕撫后腦勺的同時怒目圓睜轉過身來,準備和偷襲者好好說道說道,卻在瞧見背后人模樣后聲線頓時陡降,底氣不足干笑間頓時偃息旗鼓敗下陣來。
身著圍裙盤繞髻,標準主婦打扮的宇智波美琴正一邊滿臉“和善”笑意注視著眼前瞬間心虛尬笑的丈夫,一邊輕晃著手中鍋鏟,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剛剛與富岳后腦勺親密接觸的多半便是這玩意兒了。
“咳咳咳……呀,原……原來是老婆大人啊……哈哈,哈哈……”
“嗯哼?怎么?不服氣嗎?剛剛是誰在嚇唬這倆孩子,說以后沒飯吃的?你是想以后天天自己下廚了嗎?”
“不不不,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老婆大人,你聽我解釋……”
聽聞自家寶貝媳婦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調侃話語,富岳的心頓時是哇涼哇涼的,暗暗后悔自己為啥非得在妻子母性全開的情況下調戲兒子的同時目光下意識心虛側轉些許,卻意外瞧見了不知何時起躲在美琴身后幸災樂禍捂嘴偷笑著的鳴人身影,心中頓時明悟到妻子為何突然走出廚房的同時,不由得沒好氣笑罵著。
“好啊好啊,原來是你這小鬼頭在悄悄告密……沒想到以咱爺兒倆的交情,你居然會出賣我!鳴人!待會再慢慢跟你算賬!”
“略略略,誰讓富岳伯伯欺負佐助的,這叫正當防衛~”
本就沒打算刻意隱藏自己身形的鳴人,在聽聞富岳話語后,便從美琴身后走出來,隨即頗為得意地咧嘴吐舌沖富岳做了個滑稽鬼臉調侃道。
“嘿!你這臭小子……做老子的嚇唬嚇唬自個兒子怎么了?還敢打小報告,你信不信我……”
看著鳴人頗為嘚瑟欠扁的鬼臉,富岳嘴角微微抽搐之余,忍不住擼起袖管來打算嚇唬嚇唬這小家伙,卻不想察覺到危機的鳴人在下一秒便果斷拋棄了節操!
“嗚哇——伯母!”
努力壓抑笑意間,精湛的演技讓鳴人眼底瞬間浮現起層層水霧,裝作怕怕模樣低頭縮回美琴身后的同時伸手輕扯了扯美琴的衣擺,癟了癟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抬手微微顫抖著指向富岳。
“您看!伯伯他又嚇唬我!好……好嚇人的!”
“乖,乖,鳴人乖,別怕?!兵Q人的演技在這數年磨礪間早已是以假亂真的地步,母性爆的美琴更是沒能看出其中異樣,溫聲回應間,臉上“和善”笑意也越旺盛起來。“伯伯只是在跟你開玩笑呢,有伯母在,他是不會傷害你的……對吧?親——愛——的?!?br/>
“噫……????不帶這么玩的?!漩渦鳴人!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了?!”眼見著妻子打量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危險,富岳臉色頓時著急起來,縮了縮脖子后,下意識使出曾經與水門斗嘴時慣用的激將法來,“男子漢大丈夫,有種一對一!不許向我老婆告狀!”
然而,這招曾經百試百靈的激將法,對于鳴人來說卻是不疼不癢……
富岳到底還是忘了,水門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而鳴人么……
某種意義上,可是位截然相反徹頭徹尾的腹黑小惡魔呢。
“啊咧咧?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男人了?”
富岳話音剛落,鳴人便敏銳捕捉到了其中存在的漏洞缺陷,慢慢從美琴身后重新探出頭來露出無辜乖巧的面容的同時,努力憋笑間故作正經回應著。
“吶吶,富岳伯伯,您可得看仔細了,我只不過是個貨真價實的未成年的男——孩——子,當然不算是個男人了~”
“……嘶……?!我……我……”
看著身前重新躲在妻子身后只探出個小腦袋來得意洋洋的鳴人,富岳心中是一陣好氣又好笑,偏偏對于鳴人的反駁話語一時語塞無法反駁,不由得嘴角逐漸抽搐起來。
“我不管!總之……”
“嗯?總之什么總之?難得倆孩子終于回家了,你卻在這兒以大欺小?還有沒有點長輩的樣子了?”
瞧見丈夫作出一副委屈巴巴模樣的同時依舊不忘嚇唬鳴人與其吵嘴的童心模樣,讓美琴仿佛瞧見了小時候那調皮搗蛋的男孩身影,感受著自佐助將鳴人帶回家中以來越溫馨的氛圍,不由得眼底笑意更甚,停頓些許后眼見得丈夫下不了臺,叉腰瞪眼佯怒間,伸出手來看似狠辣卻頗為輕柔小心地拉扯著丈夫的耳垂,隨即沒好氣繼續說著。
“我說你怎么不進來端菜了,合著是在這兒嚇唬孩子們呢……居然還給孩子們說葷段子玩笑話!你個老不羞的,孩子們才多大?你就不怕把他們帶壞了嗎!”
言語間似乎是受到了鳴佐二人淚汪汪大眼睛的刺激,母性光輝籠罩下的美琴不由得越想越氣,彎眸微笑間下意識傾身湊近些許丈夫耳畔,隨即一字一頓溫聲呢喃著。
“而且,先是嚇哭了佐助,現在又把鳴人也給嚇哭了……孩子們好不容易才回家,你就把他們都給惹哭了,還真是厲害呢……是打算今晚開始試試久違的一個人睡沙的滋味了嗎?嗯?”
“疼疼疼疼疼……!老婆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哎哎哎?!別,別別別,別??!”
瞧見妻子纖纖玉手的逐漸靠近,富岳不由得下意識微微閉起了雙眼,卻沒想到受襲的耳垂上沒有反饋回半分痛楚,反而傳來陣陣頗為舒適放松的酥麻感,稍稍呆愣一會兒后頓時猜測到了妻子是在為自己圓場,隨即表情夸張地痛呼出聲。正待好好琢磨吃完飯后怎么跟打小報告的鳴人好好“聊聊”,卻在聽聞妻子不似開玩笑的后半句話語后頓時變了臉色,連聲討饒。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哼,那可得看你的表現了……如果再讓我現你把孩子給嚇哭了的話,你就收拾收拾被褥,在客廳沙上自己睡一個星期吧!”
“哎哎哎?老婆大人,別……別??!”
“兩個星期。”
“怎么還……”
“三個星期?!?br/>
“我……我……我不說了還不行么……”
“嗯,這還差不多,乖,乖……”
“……嗚……”
……
不知何時起,飯桌旁只留下了富岳與美琴這對打情罵俏秀恩愛的老夫老妻。而鳴人、佐助加上從同樣身穿圍裙一副賢惠持家模樣從廚房中循聲出來看熱鬧的鼬,則是默不作聲的抽了凳子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排排坐吃狗糧。
“……哥,我不是在做夢吧……那邊被媽媽管得服服帖帖的……真是我們的老爸?”
“也許大概可能應該……是吧……”
“啊啊,今晚大概吃狗糧就能吃到飽了,已經不用再吃飯了。”
“狗糧?那是什么?專門喂給小狗吃的東西?”
“對,專門喂給咱們這種單身狗吃的?!?br/>
“……?????”
……
在晚飯結束之后,鳴人與佐助才被告知了這頓豐盛晚餐背后的真正含義。
除了是為兩人這長達一年的離家回歸接風洗塵外,便是為了給兩人準備第二天要帶上的便當。
當然,光憑鳴佐二人是絕對吃不完這么多的,更多的則是被美琴按一定比例分配包裝成一份份相同大小的精致誘人午餐便當,用于讓鳴佐二人分享給同齡人一起享用,以便打好第一印象。
至于哪里來的同齡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自來也在特訓結束時,忘了告訴鳴人與佐助——所謂的放松休息一段時間,倒不是真的打算讓兩人在家無所事事荒廢時光,而是按照原定計劃安排兩人入學讀書……畢竟一年有余的特訓時光,讓鳴佐二人的實力在顯著成長之余,年齡也堪堪達到了忍者學校入學錄取線。
而明天,不多不少,正好是忍者學校新一屆學前班的報名日。
當然,在聽聞這一消息之后,無論是鳴人還是佐助,都曾以浪費修行時間為由極力反對過,尤其是鳴人——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所謂的忍者學校,苦讀到了畢業時多半也就能學個基礎分身術與變身術,對于早就已經學會變身術與比分身術更高級的多重影分身之術的鳴人來說,可是沒有半點吸引力。
但這一情況,特訓一年間對兩人性格有所了解的自來也早已預料到,對此也自然是事先量身準備了應對方案。
富岳按照自來也囑咐,預先準備用來誘哄佐助入學的條件,是讓他能夠天天與哥哥一起上下學,頓時讓兄控小團扇滿心歡喜的一口答應下來——當然,天真年輕的小團扇還是沒有想到過,以他哥哥的優越天賦,提前從忍者學校里畢業的可能性么……
而誘哄鳴人入學的條件么……
……
“你當真不想去上學嗎?鳴人?”
“哼!那種幼稚的地方,我才不……”
“我可是聽說,日向家的大小姐也是今年入學哦?!?br/>
“……”
“而且三代目火影大人說了,只要你乖乖聽話去上學,就把你們安排到一個班里上學喲~”
“……哼,區……區區利誘,你……你以為我漩渦鳴人大人會這般輕易的屈……”
“而且還同桌哦~”
“……請務必讓我入學!我現在就能報名!拜托了!越快越好的吧喲!”
……
就是這樣。
關于入讀忍者學校這件事,熟讀原著的鳴人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加上在學校里也能更方便的與未來木葉十二小強的其他成員接觸并打好關系的緣故,倒也并沒有太過抵觸……只不過按照他原先的打算,是等到了一年級再作為插班生入學,以便預留一兩年時光鞏固修行強化實力的。
而之所以現在如此痛快答應下來乖乖從學前班讀起的原因么……
是的,你們沒有想錯,在面臨天天都能夠和未來媳婦兒近距離親密接觸的巨大誘惑前,太子的節操就跟浮云一樣,根!本!把!持!不!住!
當然,也正因如此,對此毫不知情的小團扇卻成了無辜躺槍的受害者……
鳴人不知道的是,在富岳瞧見鳴人聽聞能夠和雛田做同桌便迫不及待一口答應下來的表現后,更是越堅定加深了心中對于佐助為什么不是女兒身的怨念……
“如果佐助這孩子是女兒的話,那該多好……若是那樣的話,以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應該早就能訂下娃娃親了吧?也就不至于要白白將鳴人這上好的女婿人選送給日向一族了啊……唉,也許,我真的該考慮和美琴再生個女兒出來了?”
從那以后,抱著這一念想的富岳便常常莫名其妙用一種極其幽怨惋惜的目光緊盯著佐助,讓小團扇誤以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得父親失望不滿意。也因此在日后的訓練中,佐助常常會付出成倍努力拼命修行著……
然而,雖屢屢收獲父親的贊賞與認可,卻始終沒能讓父親目光深處的那抹詭異幽怨神色有所消退,長年累月下不由得讓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團扇數度懷疑起人生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