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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菩薩其實是一個很善良、很心軟的人,張少楠很少見她在什么事情上表現(xiàn)的很自私,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或許不能證明沒有,但能做到冷面菩薩那樣已經(jīng)非常不簡單,試問這個悲劇的社會誰人不自私?
此時此刻,想起健健康康、神采飛揚,談笑間就能擺人一道的冷面菩薩,又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吊著點滴沉睡之中掛著痛苦表情的冷面菩薩,張少楠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叮了一口,很痛。
看著時間一分分過去,張少楠回想起許多過去的事情,在這個過程當中,護士和醫(yī)生進來過好幾遍,檢查冷面菩薩的情況。張少楠一直坐著沒動,看她們檢查,然后離開,接著再進來,終于,張少楠抓著的冷面菩薩的手動了一動,片刻后冷面菩薩慢慢睜開眼睛,睜開很細一條細線。
“你醒了?”張少楠很激動。
“嗯,不舒服。”冷面菩薩非常虛弱,聲音特別輕,哪怕病房很安靜,張少楠都要湊近才能夠聽清楚她說什么,張少楠心痛的很,一個強悍的女人忽然變的如此溫柔,病態(tài)的溫柔,說句話都那么費勁。
“我知道,但沒辦法,先忍忍吧,等你病好了,病好了我們就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回家,我會天天在家陪你,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給你按摩,陪你看電視、聊天,為你做什么都行,好嗎?”
“真的?”冷面菩薩眼內(nèi)放出異彩,只是稍一秒又黯淡了,“那要多久?”
“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吧,不怕,我陪著你,很快就過了!”
冷面菩薩拉了拉張少楠,示意張少楠坐到床上,她說:“只有蘇素凝的腎適合我嗎?沒有第二個人?我不想欠蘇素凝。”
“沒有了,而且蘇素凝已經(jīng)簽了捐贈。”張少楠不確定有沒有,電視廣告取消了,沒發(fā)出去。
“我不想害她。”
“不會的,手術(shù)會很順利,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們可以多花點錢到北京請個專家過來做手術(shù)。”張少楠覺得有必要這么做,兩個女人都很重要,任何一個出事都不好,如果最后發(fā)生情況,真不知道怎么辦,所以多花點錢把可能性減到最低,是唯一能做的。
“我口渴。”
張少楠立刻去叫護士,剛剛護士說過,病人醒了有什么需要第一時間找她,張少楠不敢亂來,他還有點常識,知道冷面菩薩這種情況口渴不能喝水,只能喝葡萄糖。
很快,張少楠把護士叫了過來,護士喂了些糖水給冷面菩薩喝,離開后張少楠才又坐回床上看著冷面菩薩:“冷星蕊,你為什么那么拼呢?那是我的事業(yè),你不需要這樣,你看現(xiàn)在多糟糕,我很心痛,一想起來就覺得好難受好難受,想哭知道嗎?”說著,張少楠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白癡,我們還分彼此嗎?你不是說要轉(zhuǎn)到我名下嗎?我不拼怎么行?”
“可你也不能拼成現(xiàn)在這樣,讓人多傷心。”張少楠擦了下眼淚,“你腎有問題也沒告訴過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只會給你增添煩惱。”
“我愿意承受你的煩惱,兩個人承受總好過你一個人承受。”
“不是的。”冷面菩薩用力抓了一下張少楠的手,“我一直都知道,我之前對你說過,是我一直拖拖拉拉。很久之前我其實就應(yīng)該做手術(shù),有段時間是適合的,找到了適合的腎,但是我卻沒那么多時間,等到有時間了卻沒有了機會,沒有了適合的腎,很可笑。”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瞞著我了知道嗎?我們一起承擔,無論最后是什么結(jié)果,中間有什么樣的困難,我們都一起承擔。”
“嗯,不瞞了,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也不忙了!不拼了!”
“你傻啊,肯定能活下去,我不讓你死,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知道的,這種手術(shù)做完以后,存活率……”
“以后的問題以后再打算,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在飛快發(fā)展當中,尤其醫(yī)學(xué)方面,指不定什么時候出個什么新技術(shù)呢?國內(nèi)不行我們到國外,總之我不會讓你有事。”張少楠無法想象如果冷面菩薩離開了,他能不能活下去,又想不想活下去,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對,安慰人不帶那么安慰的,心死了,活著也是每天受折磨。
“但愿吧!”
“我們要有信心,拿出你的信心,冷面菩薩式的自信。”
冷面菩薩笑了笑:“我累了!”
“你睡覺吧,我出去一下。”張少楠出去,冷面菩薩會更容易睡著一些,張少楠趁機可以去找醫(yī)生商量請專家做手術(shù)的事。
冷面菩薩閉上眼睛睡了,她身體狀況差,容易疲憊,剛剛和張少楠說了那么多話,已經(jīng)十分疲憊,張少楠都有點后悔和她說那么多話了,這個特別時刻,應(yīng)該讓她多休息。
在外面抽了根煙,張少楠才去找醫(yī)生說明來意,醫(yī)生說請專家很困難,尤其是北京的專家,并非有錢就可以搞定,必須有關(guān)系和門路,她們醫(yī)院能請,能不能在需要時間段請過來卻不一定,多半是不可能,最好是張少楠自己想辦法。
張少楠很煩躁,自己想辦法,想什么辦法?又不認識什么北京的專家,難道得打電話給蘇妙忠?
最后,張少楠還是選擇打,蘇妙忠說不認識,但可以嘗試幫忙聯(lián)系,聯(lián)系到了給張少楠答復(fù)。蘇妙忠說的很隨便,因為蘇素凝捐腎的事情他有點生張少楠的氣。反正張少楠覺得不保險,左思右想,他給林書天也打了一個電話,林數(shù)天是北京的大官,大概會有門路。
打完電話剛回到病房,蘇素凝回來了,買回許多日用品,一式兩份,張少楠問:“蘇素凝你怎么買這么多?”
“其中一份我的。”蘇素凝對張少楠笑了笑,“我也要住院,手術(shù)前幾天就要住,要做許多檢測和預(yù)防,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醫(yī)生這么對我說,讓我做好準備。”
張少楠不知道該說什么話,說謝謝太蒼白,那不是單單一句謝謝就能夠說明內(nèi)心對蘇素凝的感激。說對不起,更蒼白,于事無補,所以選擇了沉默,在思考一些別的問題,與謝謝無關(guān),亦與對不起無關(guān)。
看張少楠沉默,蘇素凝說:“我沒事,很好,我很健康,你不用覺得欠了我,也不用覺得難受,平常心對待就可以了!”
“蘇素凝,你真?zhèn)ゴ螅l擁有你真是積了十輩子的德。”
“這么說我上輩子肯定做了不少壞事,弄到這輩子沒人敢要。”蘇素凝把買回來的日用品分類好了,其中一份放進另外一只袋子里,然后對張少楠說,“我們?nèi)コ晕顼埌桑 ?br/>
“可是……”
“沒事,有護士看著呢。”蘇素凝拉張少楠出去,“叫上錢碧晴,她估計睡醒了!”
張少楠掏出手機給錢碧晴打,錢碧晴讓他們到賓館樓下等。
賓館樓下,不但等來了錢碧晴,還等來了李昌,以及孟燕。冷面菩薩出事了,錢碧晴要幫忙看著冷面菩薩,工作得有人接替,責任最后李昌承擔起來,孟燕從傍協(xié)助。
李昌拍了拍張少楠的肩膀:“兄弟,沒事的,冷總吉人天相。”
“謝謝。”以前張少楠和李昌是敵對關(guān)系,張少楠幫冷面菩薩,最后想不到和李昌變成好朋友,合作伙伴,世事奇妙,覺得不可能的往往變成可能,覺得可能的最后卻沒可能。
“先走了,約了客戶呢!”
“小心開車。”
“張總,我也走了!”孟燕說,“代我向冷總問好,我今晚再去看她。”李昌的車走了,張少楠和錢碧晴,蘇素凝去飯店。其實他們都沒有胃口,尤其錢碧晴,缺乏休息,隨便吃了點就不吃了,最后都打包回賓館,蘇素凝回醫(yī)院,張少楠送錢碧晴回去。冷面菩薩不需要那么多人看著,張少楠已經(jīng)睡了那么久,是時候到錢碧晴好好休息。
張少楠回到醫(yī)院找蘇素凝,沒找到,打電話才找到。蘇素凝在醫(yī)生那邊,張少楠過去了,聽見蘇素凝在和醫(yī)生商量給冷面菩薩安排二十四小時的護理。
另外,蘇素凝要了一個高級病房,沒事的時候可以休息下,反正病房遲早要開,算提前了!等到冷面菩薩身體條件好些,蘇素凝也準備好了就開始手術(shù)。
回去病房路上,蘇素凝說:“好了,弄好了!”
“蘇素凝,冷面菩薩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冷面菩薩醒的時候蘇素凝比張少楠還先在場,張少楠到了以后冷面菩薩說的那些話很奇怪,張少楠不知道冷面菩薩對蘇素凝說過沒有,特別想知道。
蘇素凝回答的十分干脆:“說了!”
“說了什么?”
“她說……”
蘇素凝沒機會往下說,因為剛回到病房外面張少楠的手機就響了,是龍銘天,問張少楠事情考慮的怎么樣?說是個男人就趕快下決定,不要拖累別人。張少楠知道所謂的別人說的是米素素,他討厭被威脅,加上心情本來不好,立刻就掛了電話……
下午三點多,張少楠正在和蘇素凝、冷面菩薩聊天,忽然接到米素素的電話,讓張少楠立刻回去。米素素說話太嚴肅了,張少楠不得不有所考慮,他郁悶極了,煩人的事情總是喜歡湊到一起來,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是不是那邊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回到病房里,冷面菩薩立刻發(fā)現(xiàn)了張少楠的異樣,她身體狀況不佳,腦袋倒十分清醒,張少楠掩飾那么好終歸還是被發(fā)現(xiàn),皆因她太了解張少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