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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辦公室的氣氛殺機暗藏，令人聯(lián)想到暴風雨的前夕。由于與冷面菩薩同在一個大辦公室，張少楠能看見冷面菩薩每天都往上層跑兩遍，參加核心會議，類似的情況史無前例，在過往，核心會議每月只召開一遍，沒有特殊情況斷然不會打破慣例，換言之就是有特大情況要發(fā)生。
    當然了，不論暴風雨來臨與否，似乎都不影響皇冠集團的一大傳統(tǒng)，就是每個季度組織一次集體旅游。除非你病到離不開床，否則從老總到清潔工只要屬于皇冠的一份子，都務必參加這個為期三天的傳統(tǒng)娛樂項目。今年政策改動，特許攜帶一名成年親屬，費用皇冠全包，另外就是按照傳統(tǒng)所有人分為四隊，四大老總各帶一隊，分別出擊四個城市，今年擬定的城市有，杭州、寧波、金華、湖州。
    下班了，張少楠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忽然間一輛白色寶馬攔在他面前，是冷面菩薩，她用冷冷的音調(diào)對張少楠說：“上車，立即。”
    張少楠無可奈何地上了車，冷面菩薩卻一直沒言語，自顧自開著車子滿城瞎跑。到了晚飯時間才把張少楠載到一個意大利餐廳。張少楠覺得好奇怪，難道冷面菩薩悶得瘋？非要找個彼此看見都覺得討厭的人一起共進晚餐？
    進了餐廳，冷面菩薩刷刷刷點了食物，然后喝了口水，定眼看著張少楠道：“想不想升職加薪？”
    張少楠驚訝地啊了一聲，警惕的看著冷面菩薩，陰謀，肯定有陰謀。
    “皇冠現(xiàn)在局勢不穩(wěn)定，相信你略有所聞。我不清楚你們下面流傳什么樣的版本，但事實的確存在，不久后將會發(fā)生大面積人事變動，或許我離開，或許其它人離開。無論如何，我需要你明白一點，我只是被動自衛(wèi)，不是主動侵占，甚至我可以拱手相讓自己的權(quán)位，前提是有人能夠頂替。”
    “哈哈，然后呢？”張少楠覺得好笑，“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我只是一個小職員，要不冷總你別拐彎抹角，我不是你敵人。”
    “不是敵人也未見得是朋友。”
    “拜托，我是你屬下，我那敢跟你做朋友？你發(fā)句話就可以讓我滾蛋，我沒資格。”
    “不錯，會審時度勢。”冷面菩薩嚴肅了起來，“說正經(jīng)的，廢話沒空跟你說，我希望你明天去報李昌的團，想辦法靠近李昌，我需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尤其關(guān)于我的部份。”
    “你真會說笑……行，你認為一個小職員能夠靠近老總？”張少楠覺得有難度，自己又不是女人，找個女人不是更省事？畢竟李昌那老東西好色不是什么秘密。
    “事在人為而已。”冷面菩薩說，“我相信你可以，辦法你自己想，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提供幫助！”
    “提供幫助？哈哈，你覺得我很好騙是不是？又不在一個團，怎么幫助我？”
    “張少楠，別把我的容忍不當回事，一句話，干或不干？”冷面菩薩逼視張少楠，她的眼神告訴張少楠，一拒絕你就得死翹翹，她就是在逼張少楠，她已經(jīng)摸透張少楠的脾性，逼就行，不需要用多有技術(shù)含量的招。
    最后張少楠答應了，他想不答應都不行……
    “你用什么手機？拿來。”
    “干嘛？”張少楠邊掏手機邊問。
    “少管。”冷面菩薩拆開張少楠的手機，拿出電話卡、內(nèi)存卡，先把空手機扔回給張少楠，接著從自己包包里取出一臺看上去外型與質(zhì)量都不怎么樣的手機重新把電話卡以及內(nèi)存卡裝上，最后才遞給張少楠。
    “你送人手機得先問問人要不要吧？另外，你還挺摳門，你這破手機不見得比我手機好。”張少楠說。
    “是不好，才六千。”冷面菩薩冷笑，“美金。”
    “我很好騙是不是？單從外型與質(zhì)量就能判斷，還不是千把塊的水貨。”
    “外殼是組裝的，內(nèi)部配件才真正價值不菲，你自己也說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小職員，小職員用太貴的手機會引來別人猜疑。”
    “你干嘛給我弄個……這樣的手機？”
    “方便好用，錄音功能強大，超遠距離高清拍攝，還有導航，超強信號裝置。”
    張少楠打開拍攝功能，傻了，確實超高清、還能變焦。
    離開餐廳前，冷面菩薩塞給張少楠五千現(xiàn)金，張少楠拒絕，收了冷面菩薩的錢他就變下人了，雖然他現(xiàn)在也等同于下人，不過那只是身份地位的差異，如果收了錢，連心理都下等了。只是，不收，冷面菩薩卻直接把錢扔進垃圾桶，最后還要張少楠自己挖垃圾桶……
    拿著臺外表不起眼實際上價值不菲的手機，張少楠有點難以形容的恐慌，從今天起他就成冷面菩薩的私人情報員了，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他總算明白，上次在冷面菩薩家里發(fā)生的事情，事后冷面菩薩沒整他，以及后來還給他好處，那就是一個預謀，收買人心，這個女人很會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好幾百號人集合在指定地點，開始根據(jù)各自的意愿報團。冷面菩薩顯然擁有絕對優(yōu)勢，報她的團的人數(shù)占據(jù)公司總?cè)藬?shù)四成還要多，整整塞滿五輛大巴。
    張少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擠上李昌那輛大巴。這年頭盛產(chǎn)馬屁精，人人都削尖腦袋爭先恐后往領(lǐng)導身邊靠。剛找到座位坐下，傍邊的座位隨即也坐下一個女孩，而這個女孩，竟然是錢碧晴。
    “意外吧？”錢碧晴一邊費勁把背包從肩膀卸下來，一邊向張少楠展露笑容。
    “有點兒吧！”
    “意外就對了，我就愛給你意外。”
    “什么意思？”張少楠邪惡的笑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哈哈，可能嗎？我怎么可能喜歡你。”錢碧晴立刻飛快道，“本姑娘天生麗質(zhì)、仙女下凡，你看你，要相貌沒相貌、要禮貌沒禮貌。肚無半點墨，素質(zhì)又不高。看似小資，實際俗人。喜歡耍心眼，招兒又老套。蠻力一大股，智商明顯不足。做朋友還勉強可以……啦，做男友萬萬不行。”
    張少楠無語。
    “沒話說了吧？”錢碧晴一臉得意。
    “你都把我說成一王八蛋了，還說個毛？”
    “我說笑啦。”錢碧晴頓了一下，“其實……你這個人還可以。”是大大的可以，錢碧晴確實喜歡張少楠，第一眼就喜歡了，此行，他們之間就發(fā)了一定的關(guān)系。
    有了錢碧晴陪伴，途中的枯燥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