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想撞死算了，還怕痛。”
    “你沒聽說過一個笑話嗎，一個女人要跳河自殺，她家的狗跟著她去了河邊，下河的時候，那狗抖了一下身上的水，她罵她家的狗‘死狗，你弄濕我衣服了。’”
    兩個人哈哈地笑起來。
    “這一次你回公司，心情很美麗呢，嫂夫人做了什么讓你開心的？該不會是你要當爸了吧？”
    以往沐長風回到公司，都是立即就投入緊張的工作當中，或者臉色陰陰沉沉的，好像誰得罪了他似的。
    這一次，卻笑嘿嘿的，笑得如同正午的陽光那般燦爛。
    “我四年前就當爸了，凡凡和月月一直都叫我爸的。”
    歐陽衛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凡凡和月月就算一直叫你做爸，你也不是他們的親爸，只能說是養父，你和嫂夫人既然結婚了，總要生個屬于你們倆的孩子吧？”
    “怎么樣，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我先預定干爸爸這個位置，誰都不能和我搶。你們夫妻倆給我生個像月月那么漂亮可愛的干女兒嘛。”
    沐長風賞了他一記白眼，“說得好像我夫妻倆生孩子是為了給你生似的。當我女兒的干爸爸，以后可是要出嫁妝的。”
    歐陽衛爽快地道：“我窮得就剩下錢了，我干女兒以后出嫁，她想要什么陪嫁我就送什么給她。”
    “嫂夫人真懷上了？”
    歐陽衛問得有點羨慕。
    數個月前，他和沐長風都還是單身狗。
    現在，沐長風不僅有老婆孩子熱炕頭，馬上又要當爸了，歐陽衛難不羨慕嗎？
    他是沐長風和許雨晴婚姻的見證者，看著小夫妻倆的感情一點點升溫，到今天甜如蜜。
    “還沒有。”
    “沒有？”
    歐陽衛瞪大眼，“我干女兒還沒來投胎嗎？”
    沐長風略有點猶豫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和晴晴對孩子都是順其自然的。”
    “……你不是要當爸了，那高興個什么勁兒？”
    歐陽衛覺得自己也跟著白高興了一場。
    還以為自己要當干爸爸了呢。
    “月月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給月月當干爸爸也是一樣的。”
    沐長風在心里計算著雨晴的生理期，最近幾天她的老朋友要是沒有來報到，那他就有可能要當爸爸了。
    歐陽衛默了默后，說道：“雖說兩個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可是他們背后的秦家太討人厭，我看不上秦家，要是月月跟你姓沐，我就當他們的干爸爸。”
    “那是天宇的血脈，天宇都不在了，我哪能讓他的孩子跟我姓沐？”
    提到了秦天宇，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安悅，沐長風問好友：“安悅現在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動靜？”
    “我讓人盯牢了她，她入住她和秦天宇以前的那棟海景別墅后，就沒有出來過，剛剛收到消息，她已經離開了別墅，回市中心了。在她離開別墅之前，秦文天去過那棟別墅，在里面待了一兩個小時才離開的。”
    沐長風沉下臉，問道：“秦文天去做什么？”
    “估計是收到了安悅回來的消息，他過去看看吧。就是，我的人看到秦文天似乎抱著一束花，提著幾個精致的袋子下車的。”
    說到這里，歐陽衛小心地瞄了瞄好友的神色，說道：“長風，你說安悅和秦文天會不會有什么不可見人的事？弟媳婦失去蹤影四年多了，突然回來，當大伯的去看看弟媳婦很正常，可是他帶著花束去，還買了其他東西。”
    歐陽衛掏出手機，把他的人盯著安悅時偷拍到的相片，找出來讓沐長風看。
    “距離是遠了點兒，拍得不是很清楚，我放大了好幾倍看，也沒有看清楚秦文天提著的那幾個袋子裝著的是什么東西。”
    沐長風站起來，湊近前，看了歐陽衛手機上的那張照片。
    秦文天下車時的確是抱著花束，提著幾個袋子的。
    他沉著臉，低冷地道：“秦文天是天宇的親大哥，安悅又是天宇最愛的人，他們倆……應該不會有見不得人的事吧？”
    沐長風這話說得都不自信。
    主要是看到秦文天抱著一束花。
    當大伯的給弟媳婦送花束的話，要是弟媳婦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去探病的話，送束花倒說得過去。
    不是探病，秦文天送花給安悅，任誰看到都會猜測兩個人的關系。
    “秦文天夫妻倆感情很好呀，他一向很寵老婆的。”
    沐長風是很久不和秦家來往了，以前他常去秦家找天宇的時候，是目睹過無數次秦文天夫妻倆恩愛的畫面的。
    就算他多年不與秦家來往，秦文天對妻子的好，依舊是外人津津樂道的。
    “再盯著看，這一次，他給安悅送花，可能是安悅剛回來的緣故，要是他每次去見安悅都抱著花束去，那就說明他們倆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
    沐長風讓歐陽衛的人繼續盯著安悅。
    說到這里，兩個人又面面相視。
    他們都想到了一點。
    四年前，秦天宇跳樓自殺，當時在場的人只有安悅，肯定是安悅對他說了什么話，刺激到他，才會心死絕望地縱身一躍，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
    會不會是安悅和秦文天有一腿，被秦天宇知道了？
    一個是自己的同胞哥哥，一個是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妻子，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卻雙雙背叛他的話，秦天宇的確會崩潰。
    沐長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不愿意那樣想安悅，畢竟安悅也是他打小就認識，也是一起長大的異性朋友，在許雨晴之前，跟他說過最多話的年輕女性就是安悅了。
    在秦天宇還活著時，安悅在沐長風的心里既是朋友妻，亦是唯一的異性朋友。
    安悅不是那種亂來的女人呀。
    更何況秦文天還是天宇的親哥哥，安悅嫁給天宇時，秦文天早就結婚的了，與秦大少奶奶又恩恩愛愛的。
    “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長風，你先別胡思亂想，不管怎么樣，安悅既然回來了，我們一定要把天宇的死弄得清清楚楚的。”
    歐陽衛安慰了一下好友。
    末了，卻又說了一句讓沐長風臉色更難看的話。
    “長風，你說月月和凡凡真是天宇的種嗎？要是安悅和秦文天有什么，兩個孩子會不會是秦文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