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郝花時一路小跑,過去找了林娘子。
他本來只是好奇,所以偷聽了一下玉如他們說話,結(jié)果聽的好生無語,一肚子話沒人說,尋思了一圈兒,終于找著了一個能說的人,他跟她道:“娘娘,玉如和鐘離敏打起來了。”
林娘子吃了一驚:“為什么啊?”
郝花時于是吧啦吧啦一通說。
本來聽說明天回宮,所以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然后鐘離敏估計(jì)是想著,等她們回宮之后,見面就不方便了,所以就過來找她。
玉如出來之后,鐘離敏就問她:“你想的如何了?”
玉如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道:“我覺得吧,我們不合適。”
鐘離敏就問她:“為什么?是殿下她們不愿意放人嗎?”
玉如道:“跟主子沒關(guān)系。”
鐘離敏道:“那跟什么人有關(guān)系?你看不上我??”
玉如連連咳嗽,道:“倒……倒也不是,你這個人,性子還是蠻有意思的,長的也賞心悅目,可是終生大事總不能見色起意,應(yīng)該慎重考慮。”
鐘離敏被她說的又高興又奇怪:“你經(jīng)過了什么慎重的考慮?你盡管說,讓我死個明白。”
玉如就道:“就是我這個人吧,有點(diǎn)懶,我本來就想一輩子在主子身邊,一直到老了打不動了……若是出宮,那日子必定與宮里不一樣才有意思,若是出了宮還要打打殺殺,擔(dān)驚受怕的,那么,我還不如留在主子身邊。”
鐘離敏沒聽明白:“為什么出了宮還要打打殺殺,擔(dān)驚受怕??”
玉如道:“比如說你被人抓走了,要脅我啊,又比如你受了傷啊,去摻和事啊……”
鐘離敏:“……??”
他終于聽懂了。
他都無語了!!
他堂堂江湖第一門派的副門主,被她當(dāng)成一個弱雞了??
鐘離敏真氣樂了,他道:“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受傷,是相處多年的兄弟下手,我沒防備,除此之外,我還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我本來就長年在門派里頭管理事務(wù),不常出門,我們朝天門也從不管閑事,我既不拋頭露面也沒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仇家能打的過我的也沒幾個,你擔(dān)心的事情就不存在。”
玉如詫異的道:“你不是只會一點(diǎn)暗器么?”
然后鐘離敏一氣之下,就把人拉出去比武了。
這兩個人比武,基本上是沒什么懸念的。
鐘離敏擅長暗器,所謂的擅長暗器,那就是以暗器出名,在江湖上數(shù)的著的,其它功夫相比暗器要遜色,但也絕對稱不上差。
而玉如功夫在影衛(wèi)里頭只算一般,收拾起來就算不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吧,也頂多比吹灰稍微費(fèi)一點(diǎn)力。
郝花時說完了,林娘子聽的差點(diǎn)兒笑死。
但笑完了她就道:“這倆人鐵定能成!憨到一塊兒去了!”
郝花時默默點(diǎn)頭。
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怕驚動主子們,所以他們是出去找地方打的,等玉如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含羞了,忸怩了,鐘離敏笑容滿面,眼神兒也是情意綿綿,顯然還吃到了點(diǎn)小豆腐。
翌日一早,大家啟程回宮。
回去之后,收拾收拾就得準(zhǔn)備過年了。
其實(shí)如今宮里的形勢,還挺古怪的。
因?yàn)橹半m然一直沒立后,卻有皇貴妃在,而皇貴妃有慶國公在身后站著,一直干著皇后的活兒,就等于是個代皇后了。
假太子雖然不成器,卻有蕭泰在身后撐腰,又有二皇子一直在蹦跶,加上明霈帝在位三十年,君威甚重,慶國公并不敢做的太明顯。
所以各方權(quán)衡之下,眾臣雖然時不時的提提立后,但皇上就是不立,也沒有人梗著脖子較真。
但世事無常,去年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慶國公死了,皇貴妃死了,假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接二連三的倒臺,直叫眾人應(yīng)接不暇。
所以如今,到了這樣的場合,需要接待各府女眷的時候,后宮連一個能出頭的娘娘也沒有。
太子妃出頭吧不大合適,也太敏感,禮部一是不敢提,二來他們也怕林娘子操持不了。
所以最終,明霈帝指了淑妃出面理事,同時又命太子妃與她一起。
而淑妃,最明顯的一點(diǎn)就是,她無兒無女。
所以皇上就是明擺著要提拔太子一家,如今就看太子一家人能不能立的住了。
除夕是晚宴,但各府的人過午就會進(jìn)宮。
提前兩天,明霈帝就打發(fā)了一個嬤嬤過來,之后就跟著林娘子了,方便隨時提點(diǎn),一眾女眷會請到建極殿奉茶。
而高福則會一直跟著晏青山,晏青山要在奉天殿,代替明霈帝接待百官。
但像晏時繁兄弟幾個,以及五六八九四個皇子就隨意了,反正旨意上沒有提到他們。
可這里頭,最尷尬的不是這些皇子們,而是五皇子妃。
之前五皇子妃因?yàn)槿堑叫膶毐唤悖緛沓弥^年解了禁足,她就可以跟林娘子一起去建極殿了。
可偏偏口諭中沒有提到她,她又不敢自己解了禁足……這就很尷尬了。
要是過年還不能解禁,那就真成個笑話了。
大過年的,五皇子只能過來求明霈帝,明霈帝只道:“你去問問福臻,福臻若肯原諒她,那就出來吧。”
若明霈帝說的是太子也好,怎么說也是親哥,不丟人,可偏偏說的是心寶。
五皇子憋屈不已,卻毫無辦法,只能再到承乾宮求見。
他直接過來后殿,求見了心寶,見了禮,強(qiáng)笑著跟她道:“小殿下,過年了,五叔帶五嬸嬸過來,找心寶玩好不好?”
團(tuán)子搖了搖頭,很老實(shí)的道,“不用了,心寶答應(yīng)了跟耶耶一起了。”
這是實(shí)話,但是它扎心吶!
五皇子的笑容更加勉強(qiáng):“殿下不想跟五叔五嬸一起玩嗎?”
團(tuán)子道:“是的,心寶跟你們又不熟,你們?yōu)槭裁匆獊碚倚『⑼妫銈冏约簺]有朋友嗎?”
五皇子的氣都喘不勻?qū)嵙恕?br/>
他其實(shí)就是下意識的下了個套,而團(tuán)子也真的踩了坑,可是等她踩了,他才發(fā)現(xiàn),捏著這個把柄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告狀都沒處告去。
他也懶的掩飾了,就直接道:“上次你與五嬸沖突,你皇祖父禁了五嬸的足,如今要過年了,你能不能叫五嬸嬸出來?”
心寶道:“那你要問皇耶耶呀。”
五皇子耐心耗盡,嗆聲道:“父皇要我來問你!!”
玉如不滿,上前一步:“殿下好大的威風(fēng),我們主子膽子小,還請和緩著些,別驚嚇到主子!!”
五皇子一頓。
心寶大眼一骨碌,立刻用小胖手捂住了眼睛:“哎呀!!好可怕!五叔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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