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晏青山把選好的伴讀給明霈帝報備了一下,也把元沈絕的事情說了。
郝花時進(jìn)宮住,得到了雙胞胎的熱烈歡迎,兩人都爭著讓他跟自己住。
但最后,還是安排元沈絕和郝花時,住了前頭的配殿。
又一天,伴讀們都到了,早上就跟雙胞胎一起去上學(xué)。
可能小孩子之間要熟悉起來很容易,反正當(dāng)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雙胞胎一臉交到新朋友的興奮,還問林娘子:“改天可以帶他們回來吃飯嗎?”
“可以,”林娘子道:“隔三差五可以帶回來一次。對了,我一會兒帶你們過去一趟,看他們那邊安置的如何。”
她又問:“他們好相處嗎?”
“都挺好的,”小五哥道:“衛(wèi)桂很愛說話,他說他的小名兒叫七月半,因?yàn)樗谄咴掳耄兆硬徽茫瑸榱艘远竟ザ荆跃徒辛诉@個小名兒,他很喜歡心寶,說他一直想要個妹妹,一直問我能不能抱妹妹過去玩會兒。我說不行,妹妹還要陪皇耶耶……”
雙胞胎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不少。
晏青山聽完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后日是春龍節(jié),父皇說讓我代他去親耕,心寶要不要出宮去玩?”
心寶眨了眨大眼睛:“不去了不去了!”
林娘子也朝她眨了眨眼睛。
二月二,也是晏青山的生日。
晏青山一眼就看到了娘倆在使眼色,直接道:“別想了,我那天的中午、晚上,都要跟朝臣們一起用飯。你阿娘也要與淑妃一起,去先蠶壇祭拜蠶神的。”
“啊?”團(tuán)子道:“那爹爹豈不是每年都不能過生日?”
她越過娘親,爬到爹爹腿上,雙手捧著他臉,親了親:“那爹爹也太可憐了,少了一個收禮物的好機(jī)會。”
晏青山道:“爹爹不在意這個。你阿娘前兩天還說,天天都像在過年,那也天天像在過生日,日子已經(jīng)很好,想吃什么穿什么都有,不用特意過。”
團(tuán)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親了親爹爹,就爬了回去。
然后大家繼續(xù)說話,團(tuán)子趁人不備……自以為趁人不備,牽著老婆的手去了小廚房,跟呂三尺說了說怎么做生日蛋糕。
呂三尺雖然年輕,廚藝著實(shí)不差,而且現(xiàn)在小廚房人手也足,試一試,肯定能試出來的,主要是她自己也想吃。
吩咐完了,她就去睡了。
果然,早上起來,下頭就報上來,說做了出來。
心寶興致勃勃的去瞅了瞅。
一進(jìn)去,就見廚房的案上放著好幾個試驗(yàn)品,不過都做成了壽桃的形狀,不是平的,是圓胖的,下頭還有葉子,上頭還有紅尖尖……果然御廚都是高手,這才一晚上,都學(xué)會染色了。
心寶道:“爹爹嘗了嗎?”
“回殿下,還沒有,”呂三尺恭敬的彎著腰:“早上娘娘吩咐要吃餃子,所以早上進(jìn)的是八餡餃子,這個連娘娘也還沒見呢。”
心寶就道:“那就端上來,我跟阿娘一起嘗嘗。”
呂三尺應(yīng)了一聲,就叫人端上來,切開大家都嘗了嘗。
外頭的“奶油”還挺好吃的,里頭的蛋糕略微有點(diǎn)粘,但也不錯,而且壽桃里頭還有“桃核”,是用蜜餞之類摻起來,蒸成了桃核的形狀,居然還是有紋理的,就像一個真桃核,最精妙的就是……這個“殼”,居然還是能打開的,里頭放了一個花生,寓意長生。
娘倆一邊吃一邊贊嘆,元沈絕幾個雖然已經(jīng)用過飯了,但也都嘗了嘗。
然后林娘子拍板:“那明天中午,給他當(dāng)個菜送上去!那邊要是不會,就叫呂三尺先去教一教。”
自有太監(jiān)跑去小廚房吩咐。
呂三尺那叫一個揚(yáng)眉吐氣,他當(dāng)初在御膳房被排擠欺負(fù),差點(diǎn)跪斷了腿,如今伺候太子一家,一個比一個好伺候,也根本不介意他嘗菜/偷吃,如今奉主子之命過去教人……哈哈想想那些人的表情他都想樂。
呂三尺喜氣洋洋的去了。
團(tuán)子吃完了小半個壽桃,就準(zhǔn)備去乾清宮,林娘子也帶著人去找了淑妃。
隔日,春龍節(jié),晏青山代帝親耕,帶著朝臣去先農(nóng)壇祭祀。
淑妃和林娘子,則帶著妃嬪們?nèi)チ讼刃Q壇。
兩邊都是人山人海,因?yàn)檫@是一年中皇室唯一“親民”“勸農(nóng)”的儀式,是不禁止人圍觀的。
人群之中,一個紅衣女子,懷里抱著一把劍,遙遙看著那邊,神色譏俏。
二月的天,還冷的很,她卻只穿了單薄的衣裙,裙角烈烈飛舞。
她生的雪膚花貌,只是削薄的唇緊緊抿著,兩唇角都向下撇,就顯得面相十分刻薄,她一直緊緊的盯著那邊,直到人都走過去了,才皺了一下眉,問旁邊的人:“鎮(zhèn)國公主沒來嗎?”
旁人道:“好像沒來吧?”
紅衣女子道:“這種事兒,不應(yīng)該是最大的官兒來嗎?為什么鎮(zhèn)國公主沒來?”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轉(zhuǎn)頭道:“姑娘,你這話就外道了,這種事情,哪有公主來的?一般都是皇后來……你知道這是為啥不?”
紅衣女子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你要說就說!賣什么關(guān)子!”
中年男人主動搭話,本來確實(shí)是想賣弄一把,可是她態(tài)度這么差,他也不高興了,呵了一聲就扭回了頭。
紅衣女子當(dāng)時就是眼神一厲,手握住了劍柄,眼神威懾的看著他。
但那中年男人是個疲賴的,不但不怕,還一梗脖子:“怎么著?你還想動手?抱個劍就當(dāng)自己是女俠了?這會兒是親蠶禮知不知道?你敢鬧事兒皇上誅你九族!!老天爺都饒不了你!!收成不好就是叫你鬧騰的!”
紅衣女子氣的直瞪眼。
旁邊的人本來還有些害怕,看她這樣子,倒也漸漸膽壯了,就有人道:“這位大哥,你剛才說皇后來,為啥啊?”
“對啊,為啥啊?”
中年漢子笑道:“這我也是聽我們那兒的教書先生說的,說是啥教著民間男耕女織,陰陽和諧啥的……所以你們想想,這不就是兩口子干的事兒嗎?”
顯然不止一人想到了不和諧的方向,哈哈的笑。
紅衣女子沉著臉,用力推開人群就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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