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心寶醒了,剛坐起來醒神兒呢,白骨生就猛的躥了進(jìn)來,大叫一聲:“師父!!”
嚇的團(tuán)子猛然向后一退,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扎著手一時起不來。
連花霜也嚇了一跳:“你怎么進(jìn)來了!!”
花寒幾個趕緊把他拖出去,白骨生不肯走,還道:“師父,我煉出新丹了,你看看啊!”他人已經(jīng)被推出來了,只能改口道,“你聞聞啊!你聞到?jīng)]有?”
花霜趕緊把團(tuán)子扶了起來。
心寶已經(jīng)被他嚇清醒了,趕忙道:“聞到了聞到了!”
白骨生精神一振:“是不是香氣格外濃?之前的藥丹,藥味兒多,現(xiàn)在卻藥香交融,成了真正的丹香……這分明是又上了一個臺階……”
他在外頭叨叨不停。
心寶被他催的手忙腳亂,穿好衣服洗漱完出來,就拿過瓶子瞧了瞧。
外頭的藥,能煉成這樣,就算是最高水準(zhǔn)了,但不加這種水,煉出來的那種丹,就已經(jīng)是高于如今世上醫(yī)道的了。
心寶去前頭吃飯,白骨生就跟在后頭,一直說一直說。
元沈絕也拿過來看了看,問他:“你如今能成丹的有多少?廢爐還多嗎?”
白骨生道:“要看方子,普通的丹方,我基本上都能成,難的丹方……就譬如當(dāng)初老王爺那個方子,我如今再煉,還是經(jīng)常廢爐,差不多五爐里頭能廢兩爐吧。”
他頓了一下:“但是換成師父這個水之后,反倒好煉了一些,如今煉的這個方子,是治心疾的,我覺得比當(dāng)初老王爺那個方子,也簡單不到哪兒去,但一煉就成了,很順當(dāng)。”
元沈絕點了點頭,然后就道:“心寶再給他一些泉水。”
團(tuán)子聽話的給了一些水,然后白骨生就又去煉丹了。
元沈絕道:“心寶你先別走,我去找二哥聊兩句,等我一起去乾清宮。”
團(tuán)子點了點頭:“哦。”
結(jié)果他才剛站起來,晏時榮就進(jìn)來了。
他如今不去尚書房了,自己在家練會兒武,這會兒剛練完,換了衣服,臉還有些紅,笑道:“是不是要找我?我猜著是要找我。”
元沈絕就坐回來,道:“你說做御藥坊,是不是可以開始做了?”
晏時榮看了看那丹,反問他:“你覺得怎么做合適?”
元沈絕道:“我認(rèn)為,不管怎么做,就用之前那種丹就可以,不需要用這種。走的太快,也未必是好事情。再說這種丹旁人也煉不出來。”
“這倒是其次。”晏時榮道:“如今有了這樣的丹品,我覺得,不必按部就班的做御藥坊了,不如索性做的傳奇一些。譬如在某處立一個箱子,專醫(yī)不治之癥,允許任何人往里面投名帖,寫清楚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有什么癥狀或者曾用過什么藥。然后每月,或者每旬抽取一個人,免費(fèi)為他醫(yī)治,期間允許任何大夫投帖觀摹學(xué)習(xí)。”
“另外就是這些人中不能有做奸犯科之人,若有,不但不會給她治,查到之后還會交大理寺處置。還有,諸如投帖的人只是尋常病癥,被抽到之后也仍舊會派人為他醫(yī)治……”
“等到心寶年紀(jì)長些,名頭也響了,再做御藥坊不遲,反正我們?nèi)缃裰皇菆D名,又不圖利。”
他邊想邊說。
他也是被孫長明啟發(fā)了,其實同樣的事情,換一種有趣的做法,又讓人覺得跟自已有關(guān)了,自然就會樂于傳播。
元沈絕建議他,“你既然都想明白了,索性連告示都寫出來,到時好跟皇上說。”
晏時榮點了點頭:“我下午就寫出來,晚上若皇耶耶來了,就跟他說。”
他們說著話,心寶就在旁邊吃飯,一邊吃,一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
二哥哥如今哪怕開始練武了,仍舊清清瘦瘦的,穿著華服,戴著玉冠,漂亮的手從火紅的袖口伸出來,骨肉亭勻,指甲秀致,好像不握卷書都不搭似的。
團(tuán)子跳下凳子跑過來,輕輕抱住了二哥哥。
晏時榮被她抱的一怔,伸手把她抱起來,“怎么了心寶兒?”
團(tuán)子雙手抱住他的臉,細(xì)聲細(xì)氣的道:“哥哥。”
二哥哥嗯了一聲,團(tuán)子道:“心寶真想現(xiàn)在就把大壞蛋打死,全家人都好好的,沒有遠(yuǎn)慮,也沒有近憂,全都幸福得不得了。”
二哥哥笑道:“我也想,我們都想,這個日子不會遠(yuǎn)了心寶。”
團(tuán)子一雙大大的葡萄眼,認(rèn)真瞅著他:“哥哥這么好看,應(yīng)該被所有人寵著才對;哥哥的大聰明,也應(yīng)該用在更大的事情上。心寶不想讓哥哥總是給心寶操心,浪費(fèi)這么多的時間和聰明。”
二哥哥一時失語。
半晌,他輕輕的摟了摟妹妹:“小寶貝兒,哥哥沒這么厲害,哥哥給心寶想事情,也不是浪費(fèi),心寶的事情,就是我們?nèi)易钭钪匾氖虑椤!?br/>
元沈絕緩緩的道:“心寶覺得,你的聰明應(yīng)該用來為國為民,而不是用來勾心斗角。”
團(tuán)子猛點頭:“對的,對的,就是這樣!心寶就是這個意思!老婆真棒!”
她從哥哥懷里偏身,元沈絕湊臉過來,于是團(tuán)子,叭嘰~~~
剛剛感動完的二哥哥:“……??”
他道:“晏時婳??”
一上全名殺,團(tuán)子一下子扭回了頭,他挑眉看她:“你不覺得哥哥缺點什么嗎?”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
“哦!懂了懂了!!”團(tuán)子二話不說,雙手抱著他臉,咄咄咄咄小雞啄米一樣親了三四十下,然后道:“好了,明年的都親完了,下回可別看到心寶親親就眼饞了。”
二哥哥:“……??”
然后團(tuán)子跟老婆手牽手兒甜蜜的走了。
林娘子在后頭笑的前仰后合:“你知道你像什么不?你就像那種戲文上的白臉兒奸臣,人家小伙伴兒倆人高高興興的,你非得瞎搗亂。”
二哥哥郁悶的道:“那是我妹妹!什么叫搗亂!”
“知道是你妹妹,”林娘子憐憫的道:“趁還讓親,趕緊親幾口吧,等大些了……你們讀書人不是天天說什么七歲不同席,那意思不就是吃飯都不坐一起?那就不能親了。”
二哥哥被她說的,心里當(dāng)時就難受了:“阿娘你別說了!”
小少年自己低著頭,憋了會兒,忍不住問:“你不難過嗎?”
“呵,”林娘子笑道:“我都習(xí)慣了,就像你小時候,別提多漂亮了,乖乖惹人愛,給穿小裙子也笑的跟朵花一樣,結(jié)果才六歲親一口就開始給我拽文,什么親什么假的……氣的我啊……”
二哥哥:“……??”
等等?小裙子是什么意思??還有這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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