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頗為仰慕大人,本該親自前來,奈何多有不便,還望大人體諒。”鄧勤一看孫宇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些謝禮那是相當(dāng)滿意。這刺史大人也是出身江寧府頂級權(quán)貴,這區(qū)區(qū)數(shù)千兩就失態(tài)了,想必真的是在劍州窮怕了,不由得心生鄙夷。
“大人,少將軍,請用茶。”霸虎一手托著一個托盤,一個里面是茶壺茶杯,另外一個都是點心,堆得老高,陳啟霸是餓壞了。
霸虎將茶跟點心往桌上一放,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抓起點心就吃起來了,絲毫不理會鄧勤投來的詫異眼光。
“少將軍,請用茶。”孫宇親自給鄧勤倒了一杯茶,做了個請的手勢,但凡來送錢的,他孫宇絕對禮遇有加。
“這位壯士,倒是有些意思。”本來一肚子怨氣的鄧勤,一看孫宇親自給自己倒茶,頓時怨氣全無。孫宇是誰?國公府唯一嫡子,名傳天下,年未弱冠的一州刺史,大權(quán)在握,地位可比自己高多了,就這一杯茶,足夠他回去吹噓半年。連帶著他看陳啟霸都順眼許多,要是他給自己倒了,就沒這待遇了。
“忘了介紹了,此乃我麾下校尉陳啟霸,忠義軍陳大將軍嫡子。”孫宇指了一下陳啟霸說道。
“久仰久仰。”鄧勤一聽,怪不得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這位的地位也比自己高多了,再沒有絲毫不快,只想著在此多待一會。
“霸虎,你小子有吃的也不叫我。”程鎮(zhèn)北聽見外面動靜,自然也起床了,一進院子就看見霸虎兩手抓著糕點往嘴里塞,自是趕忙跑過來,對著陳啟霸后腦勺就拍了一下。
“老程,你再拍我,當(dāng)心我不客氣了。”霸虎最討厭吃飯時別人打擾,頭也不回說道。
“怕你不成,吃完再說。”程鎮(zhèn)北走到陳啟霸對面,對著鄧勤拱拱手,直接坐下來開吃。
“這位莫不是也是陳大將軍的?”鄧勤一看程鎮(zhèn)北這做派,比陳啟霸還要厲害,莫不是他的哥哥。況且兩人都是鐵塔般的身材,還真像一個家門出來的。
“呸,我爹可沒有他這么大的兒子。”陳啟霸一看要鬧誤會,總算把糕點給放下了。
“這位也是我麾下校尉,程鎮(zhèn)北,以前在禁軍任職,后來隨我南下。這位是泉州兵馬司鄧將軍府的公子鄧勤,昨日咱們望海樓救的就是他妹妹。”孫宇給雙方介紹一下。
鄧勤一聽,佩服的五體投地,對面這位年輕刺史當(dāng)真好手段,連禁軍里的人都能招攬。
“少將軍,莫要客氣,多吃點。”孫宇也是餓了,再不吃,這兩位就要把糕點全部吃完了。
“謝過大人。”鄧勤本不餓,但是看這兩位吃的這么香,也不由得來了食欲,當(dāng)即抓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里,味道還不錯。
“大人,這珠子不錯,給我勻點,回頭找個工匠,穿好了帶回去送給小雅,想必他喜歡得緊。”程鎮(zhèn)北一來就看見那一盒珍珠,自己離家這么久了,有些想小雅了,他的嫁妝還沒著落呢,這珠子就挺合適。
“大人,我也要,我娘喜歡。”陳啟霸哪能認(rèn)輸,我又不比你老程少干活。
“回頭我找人給打磨一番,做成項鏈,下次立功的時候,再賞給你們。這是咱們的規(guī)矩,不然你們打算怎么跟先生交待?”自己麾下,無功而賞,是斷然不行的,所有財務(wù),都得讓徐易入庫,既然想要,那就憑本事來換。不過自己也想拿兩串送人,一串給青兒,一串給琚瑤,當(dāng)然自己也不能白拿,可以用錢買啊,哥有錢。
“大人手下果然勇武異常,怪不得那陳河畏懼。”除了眼前這兩位鐵塔般的人物,陸續(xù)從房間出來的一眾少年,各個都是一身腱子肉,跟小牛犢子似的。此次帶來的騎兵,都是孫宇從騎兵營精挑細選的,來這就是秀肌肉的。
“少將軍,你誤會了,這院子里,最能打的,是我家大人。”老程拿起茶杯又灌了一口,昨晚喝多了,口渴的厲害。
“當(dāng)真?不成想大人居然文成武就,在下佩服之至。”鄧勤本以為,這孫宇乃是文人出身,又頗有才華,肯定是靠手下趕走那陳河眾人,不成想居然在武道一途,孫宇也是頂尖的存在。
“如何不當(dāng)真,那陳河昨日就是被大人一劍給嚇得,灰溜溜走了。”總算吃飽了,陳啟霸摸摸肚子,得起身活動一番,直接將座下的石凳給搬了起來練練。
“你個夯貨,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剛吃完別練。”孫宇一看,鼻子都氣歪了,萬一得了闌尾炎,可沒法開刀。
“卑職,那個,忘了,下不為例。”陳啟霸趕緊把石凳給放下,老老實實坐好。
鄧勤看看陳啟霸,總算相信所言不虛,孫宇一發(fā)火,這貨立馬老實了。
四人又閑聊了一會,孫宇邀請鄧勤留下來吃飯。鄧勤倒是想,但是他爹還等著他去回話呢,不敢久留,當(dāng)即告罪一聲,帶著下人走了。
“你倆把東西收好,我再回去躺會。”孫宇伸個懶腰,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程鎮(zhèn)北跟陳啟霸一人抱起一個盒子,放回房中。
“孫大人,留步。”在外面等了一會的宋無冕,看見鄧勤走了,趕緊過來拜訪。
“宋公子,今日怎地有暇?昨夜睡得還好?”孫宇一看見他,就想到他那五房小妾的事情,忍不住調(diào)侃道。
“那個,頗好、頗好。今日找大人,有些正事。”宋無冕走近了,小聲說道。
“宋公子請坐,霸虎,再去弄些茶水點心來。”孫宇頗有一種魚上鉤的感覺,不過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談不上誰占誰的便宜。
“就在這里?”宋無冕一愣,這等機密之事,不是應(yīng)該在密室里面詳談嘛。
“這里頗好,周邊沒有閑雜人等,而且不易引人察覺,你我小聲一些即可。”若是倆人進了屋內(nèi),肯定引人浮想聯(lián)翩,指不定還隔墻有耳。這院子里面一覽無余,只要控制好聲音,別人什么也聽不清。
“如此,也好。”宋無冕一想也是,若是搞得太過戒備,難免引人懷疑,這樣光明正大坐在院子里,怎么看也是尋常拜訪。
“宋公子,到底有何事?”孫宇給他倒了一杯茶,一眾手下分散在院子四周鍛煉身體,就算有人想偷聽,也會被干擾。老程跟霸虎在院門一左一右,搬著個大石塊丟來丟去,絕對沒人敢闖進來。
“那個,不知孫大人上次的許諾可還作數(shù)?”宋無冕最惦記的就是海上艦隊的事情,那日孫宇可是說讓自己來統(tǒng)領(lǐng)的。
“當(dāng)然,若有那一日,只要宋公子愿意屈就,本官歡迎之至。”孫宇絕不是開玩笑說說,這艦隊肯定要找熟悉海上的人,自己認(rèn)識的人里面,就沒有比宋無冕合適的。況且自己組建艦隊,可不是簡單的守衛(wèi)海域,還得去海外給自己撈錢,這可是宋無冕的老本行啊。
“好,小生信得過大人,我宋家與祁、梁二家有意襄助大人,但是另外兩家有一個請求,希望事成之后,孫大人能夠讓他們家中子弟進入軍中。”宋無冕大喜,只要不是隨口說說就成,當(dāng)然另外兩家的意愿,也得說清楚,畢竟三家現(xiàn)在同氣連枝。
“如何算事成?”孫宇微微一笑,自己可沒有擺明車馬進泉州,畢竟晉江王還在,自己可不敢露出這個心思,不然自己恐怕走不出泉州。
“孫大人看這泉州如何?”宋無冕也不著急,自己讓孫宇來這泉州,何嘗不也是釣魚。
“繁花似錦,不輸江寧。”孫宇倒不是瞎說,這泉州當(dāng)真是繁華,以他估計,人口比劍州多出兩倍不止。
“孫大人就不心動?”宋無冕輕搖折扇問道。年紀(jì)輕輕掌握了一州之地,難道還能沒野心,劍州周邊,也就漳泉二州實力最弱,南唐跟越國,他肯定不敢動心思。
“心動又能如何?”孫宇哪能不心動,要是真能拿下漳泉二州,自己估計能養(yǎng)甲士五萬以上,放眼天下,再也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等愿襄助孫大人取此地,還請孫大人給個明話。”宋無冕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攤開來說。
“每家最多三個名額,而且得從營指揮做起。”孫宇思量一番,這不能給多了,三大家族可是有錢的主,若是讓他們坐大,恐怕自己手下的將領(lǐng)有意見。給些好處可以,但是絕不能動搖自己的根基。
“成,我代三家謝過大人。”宋無冕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來,若是孫宇給的太多,他反而有些不信。據(jù)他所知,孫宇手下,一營就是五百人,三家九個營指揮,那就能控制四千五百人,確實很多了。若是三家現(xiàn)在有四千五百人的精銳士卒,陳洪進如何敢相欺。
“那三大家族準(zhǔn)備如何襄助于我?”好處許諾出去了,你也該把實實在在的好處拿出來了吧。
“黃金三萬兩,孫大人以為如何。”宋無冕頗有底氣,三萬兩黃金,足以比得上三十萬兩白銀,夠讓孫宇再供養(yǎng)近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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