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學(xué)家 ！
    載灃對于載濤的提議不置可否，沉默半天才長嘆一口氣：“這可真是‘周公恐懼流言rì，王莽謙恭未篡時’啊！”
    那桐、徐世昌自然明白載灃話里的意思：毫無疑問“周公”是指袁世凱。在光緒、宣統(tǒng)之際，朝廷對袁世凱是百般猜忌，奪權(quán)褫職，殃及親黨，甚至一度想除之而后快。幸好朝廷上下不少人幫他說情，他才得以全身而退。武昌發(fā)生叛亂之后，他不計較以前恩怨得失，迅速率兵馳往湖北平叛，而且捷報頻傳，今天消滅一千八，明天消滅兩千。——按照戰(zhàn)報上的數(shù)字相加，全湖北新軍至少被輪著槍斃五回。——不過有一點卻非常肯定，那就是叛軍確實被二七二、東風(fēng)謬掌花權(quán)柄趕到了長江以南！如此忠心為國、不計恩怨，不是周公還是什么？
    相比之下“王莽”就非孫元起莫屬了。在有逆跡之前，孫元起簡直和王莽一樣，不顯山、不露水，獨守清凈、為人謙恭、禮賢下士、學(xué)問深邃，完全就是天下學(xué)子的〖道〗德楷模，深受朝野人士愛戴。就是$ ()這樣的一個人，讓人難以置信地對朝廷反戈一擊。
    載濤從小就看不起寬厚隨和的載灃，他完全搞不明白聰明一世的西太后為什么最終要把攝政王、監(jiān)國的權(quán)力交給載灃這個窩囊廢，簡直是視大清存亡如兒戲。見此時載灃還在搖頭晃腦地掉書袋，皺著眉頭說道：“五哥，你就別拽文了。還是趕快拿個主意吧！”
    載灃無奈地笑笑，問那桐、徐世昌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見？”
    徐世昌答道：“王爺，陜西下臨河南，山西逼近京畿。河南為中原腹地。京畿為大清根本，兩地皆不容有失。依下官愚見，為今之計應(yīng)該迅速調(diào)集河南的武衛(wèi)軍西上，堵住潼關(guān)，防止叛軍入豫；另外命令駐扎正定的陸軍第六鎮(zhèn)移防石二七二、東風(fēng)謬掌花權(quán)柄家莊，沿正太線奪取娘子關(guān)，防止叛軍擾亂畿輔使天下動搖。具體以后怎么做，要等軍諮府、內(nèi)閣商議之后才能做出決斷。”
    載灃對于軍事那是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聽了徐世昌的建議只有點頭的份兒。載濤卻沒好氣地說道：“徐大人，如今慶王已經(jīng)解散了內(nèi)閣，等內(nèi)閣拿主意，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徐世昌愣了片刻才說道：“濤貝勒。慶王爺老成持重，為宗室至親、國家耆宿，海內(nèi)景仰。剛才不過是他一時氣話，做不得真。等過幾rì慶王爺氣消了，再找人勸勸。應(yīng)該就沒事了。”
    “如今天下情勢急如星火，哪能讓滿朝的人等他？難道沒有張屠夫，就要吃連毛豬？”載濤說的非常不客氣。
    那桐再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告辭。拉都拉不住。內(nèi)閣〖總〗理大臣、協(xié)理大臣都先后走了，徐世昌還能留下來么？片刻之后。客廳里就只剩下載灃、載濤兄弟二人。載灃忍不住抱怨道：“七弟，你怎么能胡亂說話呢？”
    載濤道：“我怎么胡亂說話了？你沒看見慶王那副嘴臉。好像孫元起是他祖宗一般，處處維護著他。你說孫元起到底得給慶王送了多少銀子，才能讓他昧著良心說出那番話？大清江山就敗壞在這些人手上，罵罵他還是輕的。依著我的xìng子，就該直接抄了他的家，革了他的鐵帽子王！”
    載灃滿臉憂慮：“慶王雖然貪婪些，終究還是很有政治手腕的，朝堂很多事務(wù)需要他出面處理。如今你這么一鬧，消息傳到慶王的耳朵里，他還會出來做事么？”
    “怕什么！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大活人還不好找么？更何況是做內(nèi)閣〖總〗理大臣呢？”載濤絲毫不以為意“實在不行，小弟愿意主動請纓，為大清擔(dān)此重任！”
    “怎敢勞動您大駕？我看還是算了吧！”載灃當(dāng)然知道載濤是什么貨sè，當(dāng)下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的好意“明天一早，我還是去勸勸慶王，讓他收回成命。實在不行，恐怕只有請袁慰亭出面組閣了。”
    “讓袁四組閣？”載濤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厲聲尖叫起來“老五，你忘了二哥臨死前的遺言了么？你嫌天下還不夠亂是不是？”
    載灃站起身：“七弟，天sè已晚，我還要和六弟商議河南、直隸調(diào)兵的事兒，就不留你吃宵夜了。”說罷轉(zhuǎn)進后堂，只留下載濤一人在客廳里跳腳。
    且說徐世昌出了醇親王府，立即派人和袁世凱在京的暗探聯(lián)絡(luò)，把奕劻和載濤鬧翻的消息傳到湖北。袁世凱獲悉之后大喜過望，顧不上睡覺，趕緊召集心腹幕僚趙秉鈞、阮忠樞、張一麐等密議。
    阮忠樞看完電報，小心翼翼地措辭道：“從電文上來看，慶王辭職之說只是激于一時氣憤，并非出自本心。慶王素來貪財，內(nèi)閣〖總〗理大臣一職位高權(quán)重，是棵絕佳的搖錢樹，他怎么可能就此舍棄？而且老年戒之在得，只要稍有轉(zhuǎn)圜，他必然戀棧不去。
    “環(huán)顧當(dāng)今天下，能夠有資格出任內(nèi)閣〖總〗理大臣一職的只有慶王和大人兩個，想必載灃也能想到。如果他今晚回過味來，明早向慶王服個軟，慶王必然會順坡下驢。當(dāng)時在場的除了慶王、載灃，就是徐大人、那桐和載濤，想隱瞞也很容易。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盡快捅出來鬧大，讓朝野上下都知道，慶王自然不好意思再復(fù)出。”
    袁世凱點點頭，頗為同意阮忠樞的觀點。
    趙秉鈞道：“把這件事鬧大還不容易？我們現(xiàn)在就派人聯(lián)系京滬各大報社，讓明天全國大小報紙頭版頭條刊登《皇族內(nèi)閣于5rì夜宣布總辭職》的新聞。我不信鬧到全國皆知的地步，奕劻還要意思繼續(xù)做內(nèi)閣〖總〗理大臣！”
    袁世凱道：“既然如此。聯(lián)系報社的事就交給智庵（趙秉鈞）了。不過你要記住，此事一定要做得隱蔽，盡量讓人相信這是載濤放出的消息，別懷疑到我們身上。如果因為此事結(jié)緣慶王。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趙秉鈞起身鞠躬道：“在下明白。”說完出門忙活去了。
    張一麐補充道：“大人，我們還必須盡快北上。盡管內(nèi)閣〖總〗理大臣一職除了慶王，大人是不二人選，可萬一載灃不按套路出牌，豈不是功虧一簣？而且大人出任內(nèi)閣〖總〗理大臣之前，少不得要拜訪各國駐華公使一番。”
    阮忠樞也很贊成張一麐所言：“大人不妨明天早上登車先抵達鄭州。鄭州在京師與漢口之間，進京不過半rì之程，一旦京中有事。可以夕發(fā)朝至。而且在鄭州可以就近指揮直隸、河南的軍隊攻取娘子關(guān)和潼關(guān)，可謂一舉兩得。”
    袁世凱長身而起：“那就依二位所言，先到鄭州！我們坐鎮(zhèn)中原，靜觀京城官場波譎云詭、晉陜戰(zhàn)場硝煙彌漫、長江以南江山易主。也算是平生快事了！”
    11月5rì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běi jīng、漢口、保寧、西安、太原發(fā)生的每件事都足以影響〖中〗國歷史的走向。直至下半夜，無數(shù)電波依然忙碌地穿梭于〖中〗國各地。就在這個時候，幾列裝滿士兵的火車從太原開出“轟哧—轟哧—”地向東疾駛而去。
    在頭列火車的包廂里。程子寅與張輝瓚隔桌而坐，相對無言。參謀和文書在一旁緊張忙活，卻不敢發(fā)出任何大聲響，生怕打破這兩人的靜默。足足過了十多分鐘。程子寅才轉(zhuǎn)過頭問參謀道：“此次我軍東下，具體人數(shù)有多少？裝備如何？”
    參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立正答道：“回稟標(biāo)統(tǒng)，我軍現(xiàn)有1873人。其中從東北過來的老兵786人，在太原招募的新兵1087人。武器裝備以輕武器為主，有漢陽造1500支、林明敦300支，其他快槍、擼子350支，各式口徑迫擊炮215門；重武器只有滬造克虜伯式75毫米山炮4門。槍炮彈藥均攜帶2.5個基數(shù)。”
    程子寅滿意地點點頭：“從兵員來看，東北老兵有六成以上、太原新兵則九成以上隨同我們東下，足見孫先生在青年學(xué)生中的影響力，遠非閻百川之輩所能比肩！”
    “虎臣兄，形勢非常不容樂觀啊！”張輝瓚苦著一張臉：“我們只有不到兩千人，而且六成以上是未經(jīng)戰(zhàn)陣的新兵。裝備也很差，都是輕武器，彈藥更是打一發(fā)少一發(fā)。可我們要面對的卻是清廷陸軍第六鎮(zhèn)，足足有上萬人。他們訓(xùn)練有素、彈藥充足。我們除了料敵機先搶占娘子關(guān)之外，再無其他優(yōu)勢。這戰(zhàn)怕是不好打啊！”
    程子寅不為所動，反而問道：“石侯，你說我為什么要主動領(lǐng)兵東下，而不是西去和趙協(xié)統(tǒng)會合？”
    張輝瓚心道：我可是堂堂〖rì〗本陸軍士官學(xué)校的正規(guī)畢業(yè)生，你這個家丁出身的小心思，難道我還不明白？當(dāng)下自信滿滿地答道：“因為虎臣兄從閻百川閻師兄的演講中聽出了他想自立的野心，偏偏閻師兄起家的老部隊對孫先生忠心耿耿，他要想占地為王，必須先清理掉山西周邊的威脅以及我們這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異己。我們要想保留下自己的部隊，就必須盡快遠離太原，撤出山西。
    “如果我們西去和趙協(xié)統(tǒng)會合的話，閻師兄垂涎我們的兵員和裝備，定然百般阻撓，必要時甚至?xí)栉覀儍蓚€的人頭一用。而我們要是主動領(lǐng)兵東下呢？不僅可以幫他暫時頂住東面的威脅，而且也可以借清兵之手除掉我們，可謂一舉兩得。他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一定會答應(yīng)。
    “虎臣兄此舉，不僅能帶出來大部分忠于孫大人的老兵，而且新兵也得以盡數(shù)隨我們東下，所以在這一點上計策還是非常成功的。只是到了娘子關(guān)之后，清廷大軍馬上就會滾滾而來，一旦開戰(zhàn)，我們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啊！”
    程子寅目瞪口呆地看著張輝瓚。
    張輝瓚得意地說道：“虎臣兄，小弟是不是說對了？”
    程子寅狠狠地?fù)u了搖頭：“我根本不是那么想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