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優幾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br> 蕭嫣說要接管公主府,容清笛竟然直接答應了?</br> 容清笛不覺得恥辱嗎?容清笛難道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嗎?</br> 薛純然幾人眼中滿是不解。</br> 蕭嫣嘴角帶著微笑,伸出手,將令牌接在手里。</br> 隨后,她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令牌,遞到了逐月面前。</br> 逐月立即就明白了蕭嫣的意思,拿過了令牌,身形一閃,就直接消失了。</br> 沒過太久,邱瑯琊和逐月就帶著天武衛出現了。</br> 容清笛的府上無論是侍女,還是侍衛,都被帶了過來。</br> 甚至連看門的都不例外。</br> 隨后,逐月又帶著人搬來了兩把椅子。</br> 椅子放下之后,蕭嫣直接坐了下去。</br> 容清笛也走過去,在蕭嫣身邊坐了下來。</br> 蕭嫣側頭看了一眼逐月,開口說:“開始吧!”</br> 逐月聽了,笑著說:“那就從劉螢開始吧!”</br> 說完,她直接指揮人將劉螢帶了過來。</br> 劉螢就是將五個混混、流氓帶到蕭嫣面前的那個侍女,剛才她本來想要跑,卻被蕭嫣廢掉了雙腿。</br> 所以,她被帶上來的時候,已經站不住了,甚至跪也跪不了,只能是趴著。</br> 薛純然看到這樣的畫面,手握成了拳頭。</br> 這劉螢是薛家安插在公主府的眼線,這一次,她正是讓這人幫忙設計蕭嫣。</br> 她沒有想到,最后劉螢會變成這樣子。</br> 容清笛眼睛瞇了瞇。</br> 這劉螢也是她府上的一等侍女。</br> 她對劉螢越算是倚重,卻沒想到,這也是一個白眼狼。</br> 她開口問了一句:“劉螢她做了什么?”</br> 逐月開口解釋:“那五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就是她帶來的。她的意思是,清笛公主想要殺我們公主,所以讓那五個男人先毀掉我們公主的清白,再殺死我們公主!”</br> 容清笛臉上露出怒氣:“胡說八道!”</br> 蕭嫣這時候開口說:“稍安勿躁,沒有人會相信她之前說的。你放心,既然她落到我手里,我保證她不敢再說一句假話!”</br> 容清笛嘴角帶笑:“東陵天武衛和詔獄,早有耳聞,那就看長公主的表現了!”</br> 其實,不但早有耳聞,她就在詔獄度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蕭嫣的手段。</br> 蕭嫣也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雖然這個地方不比詔獄,但是,對付這些人,足夠了!”</br> 說完,她看向了劉螢,一字一句地開口:“第一個問題,那五個男人,是什么人?”</br> 劉螢見問,一咬牙,隨后皺著眉頭,并不說話。</br> 邱瑯琊見狀,直接上前去,伸出腳,一腳踩在了劉螢的手上。</br> “啊……”</br> 劉螢雖然是侍女,但是也不是干粗活的侍女,她的手本來保養得特別好,哪里被這樣對待過!</br> 她慘叫連連,一直到邱瑯琊將腳移開了,才總算緩和了。</br> 蕭嫣看著劉螢,再次道:“我再問一遍,那五個男人,到底是什么人?”</br> 劉螢看著自己紅腫的手,又看了一眼此時還站在她身邊的邱瑯琊,只能開口說:“是五個地痞流氓!”</br> 蕭嫣對于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的表示,緊接著,她開口說:“你將他們帶進公主府,是什么目的?”</br> 劉螢抿嘴,沒有說話。</br> 邱瑯琊見狀,再次踩上了劉螢。</br> “啊!”劉螢再次慘叫出聲,這一次的叫聲,顯然比剛才更加慘烈。</br> “我說!我說!”劉螢連忙喊道。</br> 邱瑯琊聽了這話,這才移開了腳。</br> 劉螢好不容易緩過來,開口說:“想要讓他們毀了東陵長公主的清白!”</br> 蕭嫣嘴角帶著冷笑。</br> 這些問題,其實她都知道。</br> 之所以問出來,是想要告訴周圍圍觀的這些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她看著劉螢,緩緩道:“最后一個問題,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的同伙,有誰?”</br> 劉螢聽了,咬著唇,沒有出聲。</br> 蕭嫣掃了一眼邱瑯琊。</br> 邱瑯琊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了劉螢的手背。</br> 劉螢的手,就這樣被匕首直直釘在了地上。</br> “啊……”劉螢的慘叫,可以用撕心裂肺來形容。</br> 一旁的薛純然臉色慘白,她感覺呼吸都是艱難的。</br> 她知道,劉螢被這樣對待,是蕭嫣默許的。</br> 她完全沒想到蕭嫣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br> 這人簡直是太冷血!太殘忍了!</br> 崔淞和薛優臉色也微變。</br>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蕭嫣宛如殺神羅剎的一面。</br> 之前他們還覺得奇怪,不明白蕭嫣為何能成為東陵天武衛的指揮使。</br> 如今他們算是明白了。這人當真是可怕的。</br> 薛安然、謝蘊和王舜華三人看著蕭嫣,態度卻不一樣。</br> 她們的眼神熠熠生輝,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有些崇拜。</br> 其實,從一開始,蕭嫣掌摑薛純然的時候,她們就對蕭嫣投以崇拜的眼神了。</br> 她們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這樣肆意張揚的女子。</br> 若是她們也能如此,哪里還需要受這么多委屈?</br> 這時候,蕭嫣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劉螢身邊,開口說:“讓你想清楚再回答,不是讓你不回答!”</br> 說完,她抬起腳踩在匕首之上。</br> “啊……”劉螢再次慘叫,隨后痛苦地道,“黃橙……西蘭……紫楓……”</br> 蕭嫣聽了,這才將腳收了回來。</br> 她朝著邱瑯琊道:“讓人給她療傷。”</br> 邱瑯琊答應,將那匕首拿回來之后,讓人帶著劉螢下去了。</br> 蕭嫣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下,隨后看向逐月,說:“那就從黃橙開始吧,不知道是哪一個?”</br> 人群之中的黃橙臉色刷白。</br> “公主,我是冤枉的!公主,我什么都沒有做,公主救我!”她朝著容清笛跪下,哭喊著道。</br> 容清笛掃了一眼黃橙,嘴角帶著冷笑。</br> 黃橙是不是冤枉的,她心里清楚。</br> 也不是叫冤枉叫得大聲,就是冤枉的。</br> 容清笛一臉淡定地開口說:“若你真是清白的,東陵長公主不會冤枉你的!如果你不是清白的,那本公主也幫不了你!”</br> 黃橙聽了這話,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了。</br> 因為將蕭嫣審劉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她此時心中只有無限的恐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