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澤遠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跟著包澤一起前行。</br> 既然這一位想要去看,他也只能陪著了。</br> 包將軍可是叮囑過的,不能讓這一位做手腳,影響大姑娘參加考核。</br> 既然是包將軍的意思,他自然是要盯著包澤然的。</br> 不然的話,他也是要受到懲罰的。</br> -</br> 很快,薛安然和蕭嫣就跟著孫澤翊來到了山坡之上。</br> 在他們面前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入口。</br> 那入口周圍是大理石浮雕,看起來像是一條騰云駕霧的龍。</br> 入口頂部寫著“般若洞”三個大字,莊嚴肅穆,還帶著幾分神秘。</br> 孫澤翊開口說:“之前進入山谷的陣法,是姑娘參加考核的第一個關卡。眼前的般若洞就是第二個關卡。這個般若洞,有入口和出口,從這里進去,找到出口并且從出口出來,就算是通過這一個關卡了!”</br> 薛安然聽了這話,沉默不語。</br> 她覺得,這個還是簡單的吧?</br> 孫澤翊似乎看穿了薛安然的意思,開口說:“姑娘不要覺得這個簡單,就掉以輕心。這個東西其實一點都不簡單,里邊路子很長,步步兇險,一旦行差踏錯,只怕小命就沒有了。所以姑娘還是要小心為上。”</br> 薛安然聽了這話,開口問:“我可以帶著我的侍女一起進去的吧?”</br> 孫澤翊掃了一眼薛安然身邊的侍女,只見侍女站在薛安然身邊,微微低著頭,看起來低眉順眼的樣子。</br> 他開口說:“既然是姑娘的侍女,那確實是可以一起進去的。但是,姑娘若是選擇兩個人進入,這洞內難度就會相應地提高,只怕會變得更加兇險。姑娘需要更小心對待了。而且,幾個人進去,就需要幾個人安全離開,才算通過了關卡。若是若是您帶著這一位姑娘進去,卻是有你一個人出來,那么,這個關卡就算是失敗了!姑娘想好,要兩人一起進去嗎?”</br> 孫澤翊覺得,薛安然身邊的侍女,看起來平平無奇,不像是有什么能力的樣子。</br> 讓這樣的侍女一起進入關卡,只怕沒有什么幫助,甚至還要被拖后腿。</br> 其實還不如自己進入。</br> 薛安然聽了孫澤翊的話,認真地考慮了起來。</br> 若是她帶著蕭嫣一起進去,無疑是讓蕭嫣也置身于危險之中。</br> 她其實不太想讓蕭嫣也身處危險之中。</br> 這時候,走過來的包澤然開口說:“你一個人送死還不夠,還要讓你的侍女跟你一起送死嗎?進入這般若洞之后,就沒有退路了,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值不值得吧!一個女人,還是回去繡繡花,學習學習女紅,等待嫁人比較穩妥!”</br> 薛安然臉色有些難看,她不悅地掃了一眼走過來的包澤然,不明白這令人厭煩的人,為何又出現了。</br> 蕭嫣伸出手,抓住了薛安然的手邊,低聲開口說:“姑娘,我們進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至于這種路邊的狗吠,我們還是不要聽的好!會影響心情!”</br> 包澤然臉色陰沉,他掃了一眼蕭嫣,不悅地開口問道:“你說誰狗吠?”</br> 蕭嫣微微側著腦袋,低聲反問:“你覺得我說誰?”</br> “你……”包澤然臉色有些難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br> 他總不能說,覺得她說的是他自己吧?這樣跟撿罵有什么不同?</br> 孫澤翊見狀,忍不住多看了那個侍女一眼。</br> 之前看起來低眉順眼、人畜無害的侍女,如今看起來,倒是有了變化。</br> 他忽然覺得,薛安然帶著這個小侍女,或許真的對她有所幫助也不一定。</br> 他朝著包澤然開口說:“澤然,大姑娘都已經決定要參加試煉了,你如今還在說這些話,還有什么意義呢?”</br> 包澤然聽了,哼了哼,站到一旁去了,倒是沒有再說什么。</br> 這時候,孫澤翊朝著薛安然道:“既然姑娘已經決定帶著侍女一起,就請進去吧。姑娘出來之后,還需要進行第三個關卡的試煉,姑娘不要耽擱了時間!”</br> 薛安然還想說不讓蕭嫣進去,卻被蕭嫣拽著手腕往前走:“姑娘走吧,時候不早了!”</br> 薛安然只能在蕭嫣的拉拽之下,跟著蕭嫣一起走進了般若洞。</br> 雖然,她不想蕭嫣也冒險。</br> 但是,蕭嫣愿意陪她一起面對未知的艱難,她還是十分高興的。</br> 孫澤翊看到蕭嫣和薛安然走到洞口,并且繼續前行,于是抱拳行禮,提高了幾分音量,開口說:“我們在出口恭候兩位出來。”</br> 他說完的時候,看到蕭嫣和薛安然已經走進了山洞,完全消失不見了。</br> 這時候,一旁傳來了嘲諷的笑聲。</br> “你該不會真的覺得,她們還能出來吧?”</br> 孫澤翊側頭看了一眼包澤然,微微一笑,開口說:“她們能不能出來,我也不知道。只不過這些都是固定的流程。本來是需要你去做的,但是你不做,那只能我做完了!有什么問題嗎?”</br> 包澤然皺眉,不由得開口說了一句:“簡直是迂腐不堪!”</br> 孫澤翊一笑,開口說:“流程就是流程,規矩就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一視同仁,按照規矩辦事,不叫迂腐。像你這種,帶著歧視去看問題,才是迂腐,難道不是嗎?”</br> 包澤然有些不悅,繼續開口道:“那我問你,女子難道不是普遍都比男子弱嗎?很多事情,難道不是只有男子能做嗎?”</br> 孫澤翊聽了這話,開口說:“你說得確實沒有錯,女子確實是稍稍比男子弱,但是,也有很多女子,是很多男子比不上的,這一點,你也沒法否認吧?還有,女子既然比男子弱,那她們敢站出來,走進般若洞,不是更需要勇氣和實力嗎?大姑娘敢踏出這一步,就已經值得我們去尊敬了,不是嗎?”</br> 包澤然聽了這話,默然許久,他覺得,這樣說,確實也沒有錯。</br> 孫澤翊見包澤然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br> 這時候,包澤然連忙開口問:“你要去哪里?”</br> 孫澤翊認真地回答說:“自然是去出口!”</br> 包澤然皺起眉頭,認真地問了一句:“你該不會真的覺得,她們兩個還能出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