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在電話那頭十分牛逼的說道:“你們物業公司是不是有個叫肖劍的?我跟你說,不管這個肖劍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我希望你把弄走,讓他滾的越遠越好,沒事不要騷擾你蓉姐,行不行?”
我無比尷尬的說道:“胡哥啊,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肖大哥和蓉姐就是同事關系,你一定是多想了。”
“我不管!”老胡在電話那邊叫囂說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告訴你要怎么做,三天之內我必須看到肖劍這個人滾犢子的消息,你要是不弄走這個人,那我就親自出手。還有,你自己也想清楚,你那個監控的項目的分紅還想不想要了,所有的罰單信息都在我們交警隊手里呢,你自己好好琢磨!”
說完,老胡就把電話給掛了,儼然一副大佬樣子,把自己當成是我的上司,在給我下一個蠻不講理的命令。
我應該生氣對不對?可是這一刻我竟然忍不住笑了,可能是笑老胡的自以為是吧。不過他的確是自以為是的有些過分了,根本不知道我和肖劍是什么關系,上來就命令我做這種事,真是可笑!他覺得用一個項目的分紅威脅我,我就會怕么?說真的,現在監控項目每個月的回款也就一萬多塊錢,夠干啥的?我怎么可能選擇一萬多塊錢失去肖劍這個好大哥?
我走到陽臺掏出煙,看著窗外的夜景忍不住嘆息道:“老胡啊老胡……怎么就不能成熟一點呢?”
能讓我發出如此感嘆的人還真不多。
初冬的窗外,晚風有些微涼,這一年過的渾渾噩噩,混的大起大落。人到年難免會發出一些感慨,尤其是經歷的多了,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我沒有以前那么易怒了,也沒有曾經那么沖動,做什么事都會多想幾分鐘,就像今晚接老胡的電話,換做以前我已經滿口臟話了,現在只是會笑他的幼稚與天真。
魏老師的電話打了過來,我這才想起來今天約了魏老師去學校見面的,這都怪早上接北京縱橫畢總的電話,接了兩個小時,又去公司簽合同,把這么重要的事忘記了,我趕緊滑動屏幕接聽,道歉說道:“魏老師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太忙了,把跟您約見的事忘記了,真的對不起。”
老魏并沒有責怪我,反而是很和藹的安慰我說道:“方旭別道歉了,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之前的公司倒閉和同學們分道揚鑣,現在你又重新做了一家公司,作為老師的我還是很欣慰的,至少你有自己的想法,并且為之堅持了。”
我很慚愧的說道:“一事無成的我現在還受不起您這樣的夸贊啊。”
老魏認真的說道:“我可沒有故意恭維你的意思,你的確是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我教書快二十年了,帶過的學生也有好幾千人了,在這些學生里面,能自己開公司的屈指可數,開了公司倒閉又重新再來的,一個巴掌數的過來,老師信你能有一番成就。”
“老師對不起啊,今天我失約了,完全把要過去見您的事忘記了,對不起啊。”
老魏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我今天約了一些大三、大四的實習生回來,我也跟他們說了,明天我親自帶他們到你公司來,我也看一看你這邊做成什么樣了,知道你挺忙的,你也不用親自來學校一趟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明天一早我們就過來了。”
“我馬上把地址用微信發給您,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求您辦事,還要您親自過來。”
“你是我的學生,你還跟我客氣什么?那先這樣吧,我等你信息。”
“好的,老師再見。”
“明天見。”
掛斷電話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公司地址發了過去,然后又把這個消息發在了我、禾豐還有陸濤的三人群,畢竟魏老也是他們倆的老師。當時禾豐應該是在忙,是陸濤先看到這個信息的,他在群里回復:老魏這是鬼精鬼精的,他帶學生過來看的另外目的應該是擔心你搞什么皮包公司,用他的學生做一些非法的勾當。
不排除老魏有這樣的疑慮,但陸濤這小子說出來就有點不太厚道了。
這話被禾豐看到之后,禾豐馬上就在群里訓斥陸濤說道:你小子留點口德好不好?魏老怎么說也是咱們的老師,就算他有這門心思,要親自過來看看也無可厚非,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學生負責,我要是魏老,我也會這么做的。
陸濤發了一個呲牙咧嘴笑的表情。
我在群里發消息說道:明天早上咱們仨都提前過去,七點半全都要到,咱們一起把辦公室打掃一下,學弟學妹們十點左右到,咱們得把公司弄的像點樣。
禾豐:明天是周,我讓劉潔(禾豐的老婆)過來幫忙打掃。
陸濤:豐哥不用叫嫂子來啊,她還得在家里照顧孩子,咱幾個人就夠了,本來辦公室也不大。
禾豐:對了,說到辦公室我想起來了,我訂購的四臺服務器下周一就到了,我們要獨立做一個服務器機房出來了,在現在這個重新裝修做么?
我:算了,現在這個地方太小,不適合重新裝修做機房了,找一找其他合適的寫字樓。
陸濤:我建議咱要做就一步到位,服務器機房直接按照銀行保險庫的標準來做。
禾豐: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機房內至少要安裝兩部空調降溫。
陸濤:通風的同時還要保證安全,我們做的app是個大項目,萬一數據被人偷了……
我看他們倆在群里聊天,我的頭就一直在不斷的膨脹變大,隨著公司的發展,擴大也是必須的,可是那些錢從哪來呢?我沒辦法把自己的難處跟他們倆說,禾豐是一個對錢沒概念的人,他一心只想著寫出好的程序,而陸濤性格又不適合算賬,他天馬行空的思維更適合搞創新。
三個人,只有我來統籌大局!
這一夜,我又失眠了,為錢犯愁!
次日清晨頂著黑眼圈來到公司,以為自己是第一個來的,畢竟也才七點半不到。可是進門后就發現禾豐帶著劉潔、陸濤帶著何靜已經開始在打掃了。
見到劉潔后我有些愧疚,打招呼說道:“嫂子你怎么還來了呢,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和老人等著你照顧呢,我們做就行了。”
劉潔帶著橡膠手套,手里拿著抹布微笑說道:“家里的孩子已經交代老人照看一下了,今天周末,他們也不用上學,打掃完我趕回去就行了,你怕啥。”
我看了一眼一邊的禾豐,禾豐催促我說道:“你還愣著干嘛呢?去給我換一桶水……”
點四十,鄧雯雯來上班后也加入了大掃除,她還責怪我們幾個不提前通知她早點來打掃衛生。
九點一刻終于搞定全部的打掃后,劉潔急匆匆的回家去照顧老人孩子,我讓禾豐追出門去給她打個車,禾豐卻說沒事,她自己坐公交車也很快。
兩個人都節省到這份上了,我看在眼里難受在心里。
十點一刻,老魏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我已經來到幸福廣場了,但是沒找到c座寫字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