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為什么剛剛還很溫順的顧瑤,一瞬間就變得這么憤怒,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她的失望,我給自己辯解道: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是沒辦法忍受才動的手。
顧瑤:我現在很忙,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自己反省一下吧。
我反省?這件事我有什么可反省的呢?我并不認為自己打薛磊是一件多么不成熟、不理智的事,以前我的就是太過優柔寡斷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才會混得今天這幅模樣,就連破壞我家庭的薛磊在我面前帶走楊曼,我都忍住沒動手打人。
也因為這件事,我無數次的罵過自己是個窩囊廢。
昨天我動手了,我爽了……我不后悔打了薛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么做,唯一讓我愧疚和自責的是答應了顧瑤的事我沒能做到。
這一點我的確是錯了。
來到路邊,孫浩的電話撥打了過來,他問我有沒有事,確定我接電話已經獲得人身自由之后,他主動提出來要接我,讓我稍等一會兒,他有事跟我聊。
二十分鐘之后,孫浩來到派出所門口接上了我,帶我去了最近的一家“醉云南”吃午飯。
落座之后我對孫浩說道:“我沒想到你能來接我,是要跟我談那套程序的事吧?”
孫浩看著我說道:“我承認,昨天早上我給你們公司發的郵件是有意刁難你們的,因為前天晚上我看到了你在海埂大壩和另外一個女人擁吻,聯想到楊曼為你做的一切,我就替她感到不值,然后就發了那封郵件,今天我已經跟你下屬溝通過了,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別進行了,楊曼拿房子抵押的錢幫我,我怎么好意思要呢,這錢我退回給你,你拿給楊曼吧。”
“錢我已經給楊曼了,和你們公司的簽約也還要進行下去,我現在也的確需要這么一套程序,現在是實打實的咱倆談生意做項目,跟楊曼沒任何關系。”
我很不理解的問道:“你跟楊曼是什么關系?認識很久了么?”
孫浩仰起頭對我說道:“于鳳琴是我三姨,我媽叫于鳳枝,在我8歲那年,我媽跟我爸離婚,隨后兩人又各自成家,我從小跟我父親生活,跟母親這邊的親人聯系的也不多,誰家要是有個婚喪嫁娶什么的,如果被我知道,我都會送個份子錢。”
“這么說……楊曼要叫你一聲表哥了?”
孫浩沒有回答我這么二逼的問題,他遞給我一根煙繼續說道:“我和楊曼其實很少聯系,甚至可以說是不聯系,彼此都知道誰是誰,也知道這份親情在,但是沒有事我們都不會主動聯系對方,前段時間楊曼突然找到我,跟我說了這件事,當時她隱瞞了你們離婚的事,我也不知情,所以就鬧出了昨天的笑話。”
“算不上笑話,畢竟你也是不知情的。”
孫浩點燃煙之后看著我說道:“我能問一句,你們為什么離婚么?我問過楊曼,她閉口不談,只說離婚都是她的錯、責任都是她的,她活該。”
我看著孫浩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跟你說,我也不知道真正原因是什么,你相信我么?”
孫浩先是搖頭,然后又是點頭,最后說道:“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那你給我講講經過可以么?我看得出來楊曼還是挺愛你的,如果沒什么傷及原則的事,就復婚一起過日子吧,你看楊曼都懷孕了,我當表哥的也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我如實的把楊曼跟我離婚的全過程,以及楊開福找過我的事都跟孫浩說了一遍,孫浩聽完和我的判斷是一樣的,大膽的猜測說道:“我這個姨夫不會是有什么把柄被這個薛磊抓到了吧?然后薛磊用這個威脅楊曼跟你離婚。”
我回應說道:“說真的,這個原因我也想過,但是又有點想不通,如果真的是楊開福被威脅,那么楊曼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么?為什么一定非得要離婚呢?難道我們夫妻一場,這點信任都沒有呢?”
孫浩遲疑了幾秒之后說道:“可能是迫不得已吧。”
我不想再沉浸在這件事里面,太累、太難受,我對孫浩說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你也看到了,現在讓我們重新回到之前,也沒那么容易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曾經也有無數人跟我說過,讓我和楊曼復婚,其也包括我的父母吧,他們也很委婉的告訴過我,但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
孫浩看出來我不太愿意復婚,也沒有強求什么,他拿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口子的事我說多了也的確不好,隨便你們吧,我要求做的項目咱們繼續合作,昨天的事全都放在酒里面了,過去就算了。”
我和孫浩碰了一下杯子,各自喝光了杯酒。
吃過飯,我和孫浩道別,打車去了醫院,那輛奧迪a8就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呢,關于孫浩需要的這套程序,我也沒有跟他爭。
換做以前的我可能還會為了所謂的面子拒絕這種帶有施舍性的援助,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把所謂的面子當回事了,錢是個好東西,可以徹底把一個人都給改變。
回到公司,禾豐告訴我孫浩這邊又按照之前的設定繼續要程序了。但是我沒告訴這一天多我都經歷了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又想起了顧瑤,想問問她今天開庭的事,但是消息發出去之后,顧瑤沒搭理我。
我又發信息給顧斕,因為我記得顧瑤跟我說過,整個家族、整個集團的人都很重視這次開庭,所以顧斕應該也在開庭現場。
事實上我猜的沒錯,顧斕的確去了法院。
顧斕接到我的信息之后很快給我回復問道: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我姐和我大伯母在家等了你很久都不見你出現,你是不是真的把這事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