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蓉把最后一個菜從廚房端到了餐桌上,自己也把圍裙解開,此時餐桌上已經是菜一湯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真的不會想到段蓉竟然還會做飯。畢竟在我心里已經把段蓉定義為一個“小三”的角色了。
胡隊長坐在了我對面,把茅臺分別倒入兩個酒盅里面,段蓉自己也拿了一個杯子遞給胡隊長說道:“給我也倒杯酒,我陪我老弟喝點。”
胡隊長笑道:“小子你還真有面子,段蓉親自提出來陪別人喝酒,你還是少有的幾個人。”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段蓉仰起頭對胡隊長說道:“我高興還不行么?老弟你也別客氣,到這別拘束,咱們先喝一口。”
胡隊長也拿起杯,對我說道:“先喝一口,然后再跟你說正事。”
碰杯之后,我們各自都喝了一小口,其實在喝酒的時候我在觀察他們倆手的杯子,他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吧,他們要是干杯了,我肯定也要牛飲進去。茅臺的口感濃郁,一品就知道是真的。
放下杯子后,胡隊長客氣的說道:“吃菜,把這當成自己家就行,都是自己人。”
“嗯……好!”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始終放不開。
胡隊長吃了口菜對我說道:“昆洛路上有幾個路口都沒有安裝監控呢,你看我給你牽個線,和上面打個招呼花點錢疏通疏通關系,然后你把昆洛路的幾個路口也承包下來?”
“打住!”段蓉立即制止說道:“以前坑方旭就算了,現在我都把方旭當成我老弟了,你還坑他?”
我一臉懵逼的聽著段蓉說這些,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蓉轉過頭對我說道:“老弟昆洛路上的監控安裝堅決不能承包,那條路車流量一般,而且基本上都是土渣車和大貨車走的路,尤其是土渣車的車牌都被泥巴糊起來,就算是有違章也拍不到,后期你靠什么賺錢?還有!你現在做的這幾個路口,實際上車流量也沒多大,周圍的幾個樓盤都在修建當,每天土渣車走的比較多,而且路經常被封起來,私家車根本少走這條路。旁邊就是商城大道,有好路為什么要走這些地方?”
其實段蓉說的這些當時陸濤也跟我說過了,我們倆也算知曉的,考慮到安裝監控是個長期受益,也就忍下來了。
胡隊長底氣不足的辯解道:“不是還有一個十字路口處于很重要的位置,車流量比較大的么。”
段蓉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要是沒有那個路口,我弟弟的這個項目能虧死,錢都讓你們這些人分去了,也不想想我弟的活路。”
胡隊長被段蓉懟的一臉尷尬。
我只好解圍說道:“蓉姐說的有點嚴重了,至少還有一個路口呢。”
段蓉實打實的對我說道:“你以前沒做過這個,不了解也正常,現在的你也只能靠那個路口求收入了,當初老王是為了政績,你胡哥是為了賺錢,每個人的目的都達到了,只有你還耗在這里面等著回本。”說到這,段蓉對胡隊長說道:“你看看還有什么好的項目給我弟做,別總想著坑他!”
胡隊長端起酒杯對我說道:“走一個,你蓉姐都這么說了,我肯定得照辦,回頭我給你找一個合適的項目讓你做。”
現在的我就是吃了黃連的啞巴,能說出口的也只有違心的感謝。
這個社會真是一不留神就被人利用被人坑,哪還有什么真誠可言啊。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胡隊長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的放下杯子對我說道:“隊上有急事,我必須馬上過去一趟,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啦。”
我起身假惺惺的提醒道:“胡哥你喝酒了,出門叫代駕吧?”
胡隊長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自己的地盤,我走了你慢慢吃。”
段蓉撇嘴喊道:“你開車慢點……”
胡隊長也沒聽進去,關門就走了,房間內只剩下我和段蓉了,她明顯不高興了,臉拉拉的很長很長。
我還以為她擔心胡隊長喝酒開車不安全,于是我就安慰她說道:“胡哥沒喝多少酒,開車應該沒問題,你別擔心的愁容滿面啊。”
段蓉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口將里面的酒喝了下去,很生氣的說道:“他是去隊里么?他是接到了李如姬的電話,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
“李如姬?李如姬是誰?”
段蓉憤恨的說道:“老胡新找的賤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勾搭上的,兩個人交往應該有小半年了,我之前的懷疑是對的,他的確在外面有人了。”
“我操!”我驚訝的問道:“老胡這是有多少人啊?家里有個不能生育的老婆?外面還有一個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現在又多了一個?”
段蓉很生氣的,低聲怒道:“誰知道他外面究竟有幾個!我已經無力去過問了,本來我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小三,又有什么資格去手撕別人呢?”
我有點同情段蓉,因為我能感覺得到,段蓉對老胡還是動了真心的,否則她也不會想盡辦法知道老胡在哪,費盡心思的查老胡身邊的女人。奈何自己就是身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即使她在我面前努力的掩飾自己對老胡的真心,卻仍舊被我察覺出來了。
段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就要干,我動手攔她的時候,她已經喝下去了一小半。
我搶下杯子問道:“蓉姐你這是何必呢?喝酒傷身你少喝點。”
段蓉特別可憐的雙眼含淚看著我說道:“喝醉了就沒那么傷心了。”
我很茫然,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傷心的段蓉,氣氛一度很尷尬,別說是吃飯了,根本沒有拿筷子的欲望了。
段蓉看著我問道:“老弟你說我跟著老胡這么多年我圖個啥啊?每次我說想跟他要個孩子,他都不同意,有幾次沒帶套就做了,事后他逼著我吃避孕藥,我究竟圖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