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遠低頭問她，“你想得到怎樣的答案？是和否，以此來判斷你以后要不要和我好了？”
    方瑩沒有否認。
    他們都成長了，整整四年過去，恩恩怨怨在他的執拗和她的失憶里，早就翻滾了幾個來回。
    如今，要面對的是以后。
    要解決的，是眼下這尷尬的局面。
    她微微收緊了呼吸，望著他，“你當初只是養一個女人，和真心對一個女人，這對我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前者，沒有感情基礎。
    后者，我們曾經也算相愛過。
    但我覺得，你當初沒有把我看得重要，包括回國后發現我失憶，你自己說，猶豫了幾個月，才想找謝芷音對峙。
    為何猶豫？
    大概你成熟的內心在權衡，究竟還愛我嗎？還是只為了幫孩子找回媽媽？
    我自知，以我的身份不夠格嫁入司家，你若要找回我，勢必要同司家談判決裂，有可能還會牽扯到你公司的掌權，我一個方瑩值得你這么做嗎？”
    她洞見犀利，平靜秀冷的漂亮眼睛，讓司修遠頓時自愧。
    這個女人其實沒有變，還是以前那樣敢說！
    他的確是猶豫過。
    可是現在，司修遠懂了，懂了自己的內心，“你值得。”
    方瑩抬起眼，望他深邃的眉，“什么？”
    “方瑩，你值得！
    我當初……是喜歡你的，自尊讓我不肯承認罷了。
    這么些年，我恨著你，可我從來沒忘記過你。
    也是甜甜會說話之后，老問我媽媽在哪里吧，我忘不掉你，忘不掉當初與你的那些荒唐，忘不掉我每個月飛英國的期待，其實那就是青春啊。
    哪個男人能忘掉讓自己初嘗甜頭的女孩？縱使你身份不配，可是你很特別。
    瑩瑩，我喜歡你，我確認到現在還是。”
    他低沉黯啞，抵著她的額頭，就這樣交了內心的底。
    方瑩被男人滾燙的呼吸，染得渾身帶刺，眼睫輕輕顫動，一如自己內心的顫婉，她銜著眼淚，終于低啞地問，“那我現在能見見，我的女兒嗎？司大少。”
    “叫我司修遠。況且，是我們的女兒。”他勾起岑薄的唇，糾正她。
    男人去拿手機，準備打給溫寧。
    誰知道這個神助攻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鈴聲叮叮作響。
    司修遠抬眸接了起來，“溫寧——”
    “大半天過去了，你們倆解釋清楚了沒有？”
    溫寧的語氣稍顯著急。
    司修遠舔了舔薄唇，余光睨著懷里的小女人，她還裹著被子，沒穿好衣服。
    他轉過身，如釋重負道，“差不多，溫寧。方瑩想見女兒甜甜了。”
    “真的啊？”那頭，溫寧的聲線轉輕快，“那你還不快開門！我都把孩子給你倆送過去了，在門外干站著好幾分鐘了。”
    “什么，甜甜在外面？”司修遠高大的身軀頃刻站起。
    他說的話，方瑩自然是聽見了。
    一愣，慌亂地穿好衣服，她心臟咚咚咚地強烈跳動，還沒喘勻呼吸，司修遠就拉著她下樓去，公寓的門男人手里啪嗒打開。
    方瑩看見門外面，站著一個矮矮的小萌丫頭，她粉嘟嘟的嘴撅著，朝他們看過來……
    “媽咪！”
    司甜甜沖了進來。
    方瑩的心臟一陣刺疼，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