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今社會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在農(nóng)村白事上才能見到這種紙人了,它們被當(dāng)做是一種“祭品”,被活人燒給“地下”的逝者,以此來達(dá)到驅(qū)使它們服侍在地下的逝者目的。
也正因此,這種紙人總能給活人帶來一種陰森寒冷的感覺,只因?yàn)樗碚呤耪撸碇幌椋碇鴫m歸塵土歸土之后最后的一絲牽絆,代表著終究會化作飛灰的結(jié)局。
若是大晚上忽然看見幾個紙人在你面前飄啊飄的,估計(jì)就算是膽氣再大的人估計(jì)也會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然而,如果這兩個紙人正手牽著手并且目光居然會轉(zhuǎn)動,主動去和你對視時,你又會有怎樣的感覺?
詭異,萬分的詭異,徐帆漂浮在空中,看著下方正圍著自己身體的幾個人,隊(duì)長席城,姚舞以及李凌,還有那對面屋子圍墻上坐著的酷似石沖和周月的兩個紙人。
兩個紙人正一同看著徐帆,對著他笑,并且兩個紙人一同“怒吼”道: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們死,而不是你們死!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聲音傳來,因?yàn)槟莾蓚€紙人的嘴只是畫上去的而已,他們并沒有真正的嘴,自然也就發(fā)不出真正的聲音,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所發(fā)出的怒吼卻是那么的兇厲,似乎裹挾著濃濃的怨氣和不甘。
活人怕鬼,因?yàn)槿斯碛袆e,其實(shí)大多數(shù)還是出于一種活人對于鬼這種特殊存在未知的恐懼,而眼下,徐帆已經(jīng)算是一個鬼了,因?yàn)樗軌蚩匆姡约旱纳眢w就在下方,被自己的隊(duì)友看護(hù)著。而自己,卻像個幽魂一樣晃晃蕩蕩地飄浮著,自己的隊(duì)友卻根本看不見他。
試想一下,如果你自己都變成鬼了,你還會怕什么鬼么?就算是怕,也是那種等同于人類怕被野獸吞食的一種純粹的恐懼了,這種恐懼,絕對比對未知的恐懼要弱上很多很多,至少,你絕不會被嚇得絕望。嚇得徹底的歇斯底里。
“為什么為什么死就死了,哪來這么多廢話,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滾回家吃屎去吧你們。”徐帆同樣沒有開口,但是他的這句話,卻也同那兩個紙人一樣傳遞了出去,語氣之中,有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因?yàn)椋瑨行淖詥枴P旆呛芘滤溃侨缃袼呀?jīng)是魂魄狀態(tài)了,一定程度上,雖說他的身體還在。似乎還保持著活性,但是他已經(jīng)可以說得上是亡魂了,眼下的處境又和死有怎樣的區(qū)別?
但是徐帆心底倒是比較坦然,進(jìn)入主神空間后。生死危機(jī)經(jīng)歷了太多,當(dāng)真正的死亡降臨前,自然得拼死一搏。但是最后如果死了,徐帆發(fā)現(xiàn)自己倒是能夠看得挺開的,就連徐帆自己都有些吃驚于自己此時的心緒,沒想到原本十分怕死的自己,在真正死后,卻能夠如此淡定。
不過這個心態(tài)無法去體會,除非你也死一下才知道。
兩個紙人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種無比怨毒的神色,他們的身體慢慢漂浮起來,向著徐帆發(fā)出一聲又一聲地尖叫,但是他們不敢進(jìn)來,不敢進(jìn)這個宅子,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怕這個宅子里的東西還是在怕守在宅門邊上的席城。這個宅子的確很詭異,很邪魅,不過席城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要知道就算是已經(jīng)是成了精的兇煞席城都有辦法將其差點(diǎn)弄得魂飛魄散,何況兩個剛剛因?yàn)槟蚋缴淼搅思埲松砩系耐龌辏?br/>
如果這兩個紙人敢去主動招惹席城,下場絕對會很凄慘,席城絕不會去顧忌他們是否是自己隊(duì)伍里的新人亡魂所化,他要是真顧忌這些,當(dāng)初馬高義和李曼云南等人也不會被殺了。
此時,一直作用在徐帆身上的白光一直沒有消失,正是這道白光將徐帆這一個魂從身體上拉了出來,將他不斷向宅子內(nèi)牽引,而現(xiàn)在,徐帆剛剛飄過那片血紅色的土地,與此同時,他忽然感知到,在整個封門村上方,仿佛有著兩個意識,正在向下俯瞰著這一切,而其中一人,給了他一種極為熟悉的陰森感。
“果然,這兩個家伙,還沒有死,石沖和周月真的成了所謂的替死鬼了。”
這一絲念頭剛剛從徐帆心里閃過,他就被白光帶著飄向了宅子內(nèi)的三座屋舍的主屋前。
在主屋前,放著兩個石獅子,一般人家的石獅子作為鎮(zhèn)宅的物品應(yīng)該是放在寨門前,幾乎就沒見過有人會將這石獅子放在院子后的屋門前,但是這座主屋前,的的確確地這樣放了,有著之前的血紅色土地的詭異在前,這兩個石獅子雖說是出現(xiàn)在這里給人帶來很深的違和感,但也不算是什么了。
白光迫使徐帆緩緩降落,徐帆的“腳”現(xiàn)在幾乎是貼著地面了,他慢慢漂浮向主屋的門前。
就在這時,兩座石獅子的眼睛里忽然閃現(xiàn)出紫色的光芒,在這一刻,它們仿佛活了過來似的,似乎即將暴起將徐帆撕裂,但是,與此同時,徐凡身上的白光忽然射出,分別射入了兩座石獅子的額頭上,兩座石獅子瞬間安靜了下來,身上剛剛暴起的兇厲氣息又慢慢斂去,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石獅子。
若是徐帆此時不是魂魄而是擁有真實(shí)身體的話,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全身了,只因?yàn)槟莾深^石獅子所展現(xiàn)出來的冰山一角的威勢,委實(shí)是太過強(qiáng)大。
屋門上,貼著一個門神,但是這門神卻不是尋常人家所貼的秦叔寶尉遲恭之流,而是一尊兇神,并且是一尊女兇神,畫中此女作厲嘯狀,披頭散發(fā),即使是水墨畫,卻不朽不褪色,其中人物也依然是栩栩如生,仿佛即將從畫中沖出將面前的人撕碎似得。
又是一道白光從徐帆的身上射出,打在了屋門上,屋門被打開,徐帆慢慢飄了進(jìn)去,在經(jīng)過門神時,卻仿佛聽到了一聲女鬼的冷笑,一時間,寒氣襲遍徐帆全身。
不過,除了幾聲冷笑之外,并無其他異狀,進(jìn)了屋子,首先將徐帆吸引的是正屋前的所掛的那張書生畫像,此書生相貌平平,卻有著一種屬于上位者的神秘威勢,而且畫像之中的書生目光原本平視前方,此時居然緩緩落下了眼眸,俯視起下方的徐帆。
徐帆身上的最后一絲白光在進(jìn)入屋子后就散開,又重新匯聚成一點(diǎn),飄入了畫像之中的書生眼眸之中,畫像中的書生因此變得更加真實(shí),那雙原本是被畫上去的眸子此時看起來越來越逼真。
嗡!
一聲脆響從書生畫像前的書桌上傳出,緊接著,三本冊書從桌上飄起,落到了徐帆眼前。
徐帆看著這三本書,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看不清這上面的字,三本冊書上都寫著大大的書名,徐帆卻根本看不清,像是一個極度近視患者對著面前的一團(tuán)模糊一樣。
畫像中的書生似乎很生氣,他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化,變得有了那么一絲的慍怒出現(xiàn),眼眸之中也漸漸流露出一種失望。在布局簡單的屋子里,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慢慢從房梁上顯化出來,她正在慢慢下落,她的長發(fā)似乎也即將觸碰到徐帆身上了,她的利爪閃爍著懾人的寒芒,似乎可以撕碎任何的東西,她的嘴角更是翹起,露出一種意境迫不及待的冰冷笑容。
書生的心情似乎影響到此時的徐帆,徐帆忽然有一種感覺,有了那種急迫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必須要看清上面的字,必須要看得清!
這三本書,可能就是三座巨大的寶藏,但是此時此刻,徐帆那種奪寶的心并不強(qiáng)烈,因?yàn)樗蟹N預(yù)感,如果自己真的不能看清上面的字,不光是拿不到寶藏內(nèi)的寶貝,他自己就會立刻有著魂飛魄散的下場!
精神力!
精神力!
精神力!
徐帆開始強(qiáng)行催動自己的精神力,他不光要用自己的視覺去看書,他要用自己的精神去看書,他要拼盡全力地去看書!
漸漸地,徐帆感覺這三本書在自己面前變得越來越清晰了,他終于看清了三本書上的書名。
“《推背圖》,《奇門遁甲》,《道德偽經(jīng)考》。”
看完這三本書的名字,徐帆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窒息了,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呼吸這個功能,因?yàn)樗皇且粋€亡魂,但是那種情緒激動之情卻是溢于言表,這三本書,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逆天!并且是那種絕對的逆天!
見徐帆居然能夠看清上面的字,畫像上的書生的雙眸之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一絲期待之色,緊接著,他目光微微上揚(yáng),原本爪子都快抓到徐帆身上的女鬼身體打了個哆嗦,頃刻間就縮了回去,這個女鬼對這個畫像中的書生的畏懼似乎早就滲透到他的骨子里。
周圍,再次陷入了寧靜,而宅子外,席城再次向著那血色的藤蔓發(fā)起了攻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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