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郎是本想走自己小妹的路子,讓他能得到縣牢頭的職位。不過,他是沒有想到楊夢棋的介入,最終讓自己做了一個黃粱美夢。心生不滿的他是對楊夢棋很有怨言,但是無可奈何。本來就不大痛快的楚大郎,知曉自己的二弟被林子默是提拔成為了義勇的首領,內心是瞬間就失去了平衡。他和楚二郎是一樣的上過陣和殺過敵,并且同樣是楚寒露的親哥哥,結果卻得到了自己妹夫不公正的對待。心里有委屈的他,親自跑來是想問一個究竟。
雙膝跪在地面的楚大郎是哭喪一張臉,雙手是自然的垂下,彎腰駝背,聲音哽咽道:“我和二郎都是你的親戚。你為什么厚待他,而冷落我?”
板著臉的林子默是心里老大的不痛快,瞧在他是楚寒露親大哥的面子上道:“我原本是想讓你出任本縣牢頭一職。不過,你在衙門里的時日尚短,所以想讓你再歷練一下。”
“如今,二郎是算得上一個朝廷沒有官階的百戶,而我還是一個小捕快。”楚大郎是抱怨道:“我是既沒有權又沒有兵,都不好意思在外面說是你的親戚。”
已經在勞心的林子默是真不想和他磨牙齒道:“你下去,我還有公事要處理。”
抬起頭的楚大郎是正開分辨,卻看見他那一張不太高興的臉,于是立即打消了主意。徐徐站起來的他,內心是仍舊不舒服,而腦子里面是活動開了。不想被自家二弟比下去的楚大郎,還是把升遷的希望放在了楚寒露的身上。他相信林子默是不會不顧念自己小妹的情面,于是沒有去當差的他,飛跑到了林府來找她。
剛完成功課的楚寒露是坐在自家前廳的臺階上面玩耍。她瞧見自己的親大哥來了,于是趕忙站起身去迎接他。兩兄妹是一前一后,路過長長地走廊,步入了她的東廂房。楚大郎是把采蓮給打發出去,然后關上了房門。
“這一次,你為什么沒有給我帶好吃的。”楚寒露是掛念自己的吃食道。
楚大郎是表現出一副如死爹娘的表情,聲音是稍微的沙啞道:“小妹,你一定要幫一幫大哥,要不然我真的是沒有活路了。只要你答應我,那么我保證天天都給你買好吃的零食。”
笑嘻嘻地楚寒露是立即張開檀口道:“我答應你,全部都答應你。”
“小妹就是乖。”楚大郎是說出自己的計劃道:“你要在你子默哥的面前,再幫我提一提當縣牢頭的事情。最好,你們睡覺在一起的時候,就多給他吹一吹枕頭風。”
“子默哥都是和楊姐姐睡在一起,而少有和我一起睡覺。他說我還小,等我長大一些再說。”楚寒露是眨巴了兩下眼睛,自豪道:“我是一點兒都不怕黑。”
楚大郎是一聽這話是著急的責怪道:“小妹啊,小妹,你真是笨的夠可以。你和楊夢棋是一起嫁入的林家。雖說她是正妻,但你好歹是平妻。她只不過是早前和你的子默哥有婚約,而你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長大的。你和他的感情是遠遠地超過了她和他的感情。按道理來說,你本應該是當正妻,而楊夢棋就應該成為妾室。”
“楊姐姐對我很好啊!”沒有名份觀念的楚寒露是不以為然道:“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她都讓給我。我覺得她給當子默哥的正妻,而我給他當妾室,沒有任何問題。”
楚大郎是急的如同熱鍋上面的螞蟻,團團轉道:“我的傻妹妹啊!正妻和妾室是有本質的區別。現在,你做什么事情是不是都要問楊夢棋?”
沒有感覺到不妥的楚寒露是點了點頭,算是給他的一個回答。
“你要是正妻,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想玩兒什么,她都管不著你。”楚大郎是想方設法的忽悠道:“這個家就是你說了算。你可以隨意的指揮這家里的任何一個下人,其中還包括楊夢棋。她們都會圍著你團團轉,就像你身邊的采蓮一樣。”
還是不太明白的楚寒露,突然感覺好麻煩,于是走了兩步,坐在了椅子上面休息。她拿過旁邊的食盒,放在雙腿上面,打開蓋子是拿起一塊桃仁酥就吃了起來。此時此刻,楚寒露的最感興趣的事情不是誰是正妻,誰是妾室的問題,而是感覺桃仁酥實在是好吃的很。
楚大郎瞧見自己的小妹真是太傻,太天真。其他大戶人家的妾室是想方設法的謀取正妻的位置,而她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不關心。楚大郎是立即感覺到自己責任的重大,畢竟身為親哥哥的他是有責任和義務來提點自己的親妹妹。
楚大郎是如同傳銷講師一樣,不間斷的給楚寒露是強行灌輸自己的思想和想法。她是一面吃自己最喜愛的桃仁酥,一面被動的聽取自己親哥哥的理論。楚寒露是沒有去分辨這其中的真偽,而是堅信他是絕對不會害自己。
楚大郎是叫來門外的采蓮,讓她去縣衙門找林子默回來。如若他問他理由,就說是自己的小妹要上吊。沒有挪動步子的采蓮是把目光集中到了正在吃東西的楚寒露身上。她是完全沒有看出自己所侍奉的二夫人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你聽見沒有,怎么還不去?”依仗是楚寒露親大哥身份的楚大郎是有一些不高興道。
無動于衷的采蓮是頂了一句嘴道:“我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沒有她的指示,我是不會去的。”
氣的楚大郎是真想動手打她,但是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只得忍耐下來。他從衣袖的口袋里面是掏出二兩銀子,想用來收買采蓮。被林子默是嚇過一次的她,堅決不收他的銀子。內心已經是有陰影的采蓮,害怕自己犯了過錯會被老爺叫王強殺死自己。
沒有辦法的楚大郎是只得讓自己的親妹子開口,于是覺得像是玩游戲的楚寒露是按照他的意思道:“你去吧!快去快回。就給子默哥說,我要死了。”
懂一點兒事兒的采蓮是本想勸自己的主人不要玩這種狼來了的游戲,但是話到嘴巴邊上,沒有說出口。她看見楚大郎在這里。自己說的話是影響不到楚寒露,于是無奈的轉身離開。內心糾結的采蓮是想過去知會楊夢棋一聲的念頭。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去,畢竟自己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采蓮知道楚寒露信任她,所以不想搞得自己像墻頭草,兩邊倒。這樣做的結果,很有可能失去二夫人對自己的信任。采蓮是非常清楚大夫人是要比二夫人聰明許多。
沒有膽怯的采蓮,依仗自己是林府的人,沒有受到縣衙大門外當值差役的刁難就直接進入了縣衙內。經過他們的指路,她是順利的找到了自家老爺衙署。采蓮是輕輕地推開門,邁著小碎步就走了進去。
“你來這里做什么?”瞧見她來的林子默是感覺十分的意外道。
采蓮是按照楚家兄妹的意思道:“二夫人說,你再不回家去,她要上吊尋死。”
林子默是更加的搞不懂道:“這小妮子在搞什么名堂?”
“我不知道。”采蓮是怯生生的補充了一句話道:“二夫人的大哥來了。”
林子默是馬上明白過來,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有表現出異樣道:“你先行一步,我隨后就回。”
采蓮是給他施了一個萬福就告辭而別。她是剛回到林府,不過兩盞茶的工夫。林子默是很快就跨進了自家的大門。他既沒有去前廳又沒有去北房,而是直接去了楚寒露的東廂房。心里早就有數的他是決計不能縱容這一類事情在自己的家里發生。
林子默是剛一推開門就看見楚寒露站在凳子上面,雙手握住掛在房梁上面的白絹。楚大郎是死死地抱住她的雙腳不放。沒有心急的林子默是注意到她的小嘴還在動,而嘴角邊上還殘留著桃仁酥的渣。自己瞧見這一副景象就覺得格外的滑稽。
“小妹,你不要再為大哥的事情煩勞。”楚大郎是假裝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道:“都是我不好。我是千不該,萬不該給你說。”
楚寒露面朝林子默是把自己大哥教她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道:“子默哥,你要是還心疼我。那么,你就應該提拔我大哥。”
沒有直接回答她話的林子默是坐在一旁,從她留下的盒子里面拿出一塊桃仁酥,引誘道:“你再不下來,我可就要把你最喜歡的桃仁酥給吃完哦!香,真是香。”
“不許吃,那是我的。”楚寒露是著急的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道。
“那你還不趕快給我下來。”林子默是把手中的一塊桃仁酥放回盒子里面道。
楚寒露的雙腳是使勁的掙脫開自己大哥的雙手,跳下凳子就朝他的面前跑了過來。
她是搶過林子默手中的食盒,雙手是抱得緊緊地,做出一個鬼臉道:“大壞蛋。”